一路無言,蘇雪和平時的那個大大咧咧的樣子完全不同,並排走著的兩人沉默著什麽也沒說,曲幻澤也沒有率先開口的打算,空氣中彌漫著尷尬的氣氛。
說實話,曲幻澤似乎破壞了許寒的表白,而蘇雪也沒有明確表示現在喜歡誰,一切都只是曲幻澤自我感覺而已,出於自己的私心讓兩人出於十分尷尬的局面。
慶幸嗎?柳泉現在已經和許寒分手了,可是自己的內心完全沒有本該開心的心情,他已經不明白自己的心,自從遇見了蘇雪,人生已經完全變了一番光景。
“對不起。”曲幻澤萬分窘迫的說了聲抱歉,回應的只有空氣般的寂靜。
“我有點不舒服。”蘇雪秀眉輕撇,一隻手捂著肚子,似乎很難受的樣子。
“怎麽了?”沉默了一會後,我開了口,晚間的冷風吹動著蘇雪的秀發,月色有些疏離,像是浪花般,拍打著蘇雪的身子。
蘇雪沒說話,默默的沉寂了下去,而後沒了聲響,女人真是有些莫名其妙,曲幻澤看著蘇雪似乎疼的不想說話了,第一次遇到這種事的曲幻澤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好。
“要去醫院嗎?”曲幻澤擔憂的問道。
“不用了,你可以扶我回家嗎?”蘇雪的臉似乎有些發紅,不過馬上就被蒼白的臉色蓋過。
曲幻澤馬上叫停了一輛出租車,蘇雪報上了自己小區的地址,隨後兩人坐到了車子裡面,十分鍾後,兩人來到了蘇雪家的門口,蘇雪艱難的從包裡摸索出房門的鑰匙,打開門房間裡面昏暗無比。
難道蘇雪一直都在這樣的環境裡生活嗎?房間很大,讓曲幻澤感覺一種莫名的空洞,如果把蘇雪的家比作是普通的房子,那麽曲幻澤的家大概就和廁所差不多大了。
似乎蘇雪的爸媽都不在家,曲幻澤扶著蘇雪找到了燈的開關,他是第一次和一個女生靠的這麽近,少女的幽香就像那春天的梔子花一樣沁人心脾,蘇雪的肩膀就像是水一樣柔和,讓人感覺有隨時都會從手中滑脫的錯覺。
女人的身子真的就像是水做的,蘇雪黛眉微蹙,夜色也變得撩人起來,勉強將蘇雪扶到了床上。
“冷,難受”她的聲音有些沙啞了,每個字都跟她的身子一樣在瑟瑟發抖,就算是鋪上了被子蘇雪仍滿頭冷汗止不住的流。
曲幻澤大概能猜到蘇雪是來大姨媽了,似乎是體質的問題,有些女生來大姨媽就特別恐怖,痛經的症狀也真是因人而異,有些妹子是渾身滾燙,而後肚子就像被針扎;有些就像被人揪著打了,耳朵嗡嗡的,還有的就跟蘇雪一樣,渾身發冷,如墜冰窟,不管是怎麽樣的情況,女孩子在這樣的時刻,幾乎都說不出話來。
蘇雪的臉色蒼白,緊咬著嘴唇,眼淚不住的掉,整個人都有些僵硬,緊緊的攥著被子,蘇雪現在的樣子無論是誰看到,大概都是我見猶憐,真的是泛起了無邊的保護欲。
曲幻澤似乎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從沒有遇見過這種事的他只能呆呆的站在一旁看著痛苦的蘇雪,可是一看到蘇雪的痛苦,曲幻澤心也像是被針扎了一樣刺痛,明明平時那麽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現在話都說不出來,曲幻澤感覺自己竟然如此的沒用,什麽都做不了。
“曲幻澤,我,沒有那個啦。”蘇雪的聲音相當的輕,曲幻澤很努力才聽清了蘇雪說的話。
“沒有什麽了?”曲幻澤疑惑不已,根本不知道蘇雪說的是什麽。
“我就只有一張衛生巾了,
沒得換了,你去,幫我買下好嗎?”蘇雪斷斷續續的說著。 “好的,你要什麽樣的。”曲幻澤聽完遲疑了那麽一瞬間,曲幻澤得問清楚型號。
“***牌子的。”不過曲幻澤從來就沒聽到過這個東西,但曲幻澤還是記住了。
“嗯。”蘇雪輕哼一聲,似乎是確認了一下,接著她的眼眸又開始泛起淚花。
曲幻澤給了她肯定的答覆之後,直接狂奔衝向門口的便利店,就在這樣的深夜,走在路上四周無比的靜謐,只有蟬的鳴叫,和晚風的沙沙聲,小區門口就有便利店,曲幻澤徑直走進去,直接問了惺忪雙眼的收銀員,***牌子的衛生巾在哪兒,說完這句話,曲幻澤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曲幻澤付完錢,看著自己已經空了的口袋,還好錢帶夠了,要不然得尷尬死,袋子也沒有要,而後飛也似的衝回蘇雪家, 家裡自然是沒有什麽聲響,曲幻澤躡手躡腳的走進房間,蘇雪似乎是在他出去後關了燈,曲幻澤看著床上原本應該有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只有一坨凌亂的被子。
曲幻澤頓時慌了神,剛剛出去的時候他沒有關門,難道是趁他出去的時間有壞人把蘇雪帶走了,曲幻澤開始不斷的往壞的方向想,自責的情緒充斥著心頭,眼淚都快流出來的時候,客廳似乎傳來響動。
曲幻澤發瘋似的不顧一切衝了過去,這時如果有人看到可能會覺得曲幻澤像野狗發狂那樣,蘇雪蹲坐在牆邊的角落裡,窗簾的一角落在蘇雪的頭頂,蘇雪轉過頭來看著曲幻澤,外面的燈光恰好透過窗簾沒蓋到的縫隙照到蘇雪的臉上。
撲閃的濃密纖長的睫毛下,她的視線毫無動搖地向下定格在曲幻澤臉上,像玫瑰一樣深紅閃亮的雙唇彎出花瓣般的完美曲線,那一瞬間,美得不可方物。
簡直是永恆的幻夢,那麽近,又那麽值得讓人追尋。
可是眼神中那種孤獨的感覺讓人那麽虛幻,仿佛下一秒就會消逝一樣的美好,可是又顯得那麽親切。
曲幻澤突然想到曾經在不知名的哪本書上看到的一段話。
“先生,孤獨和寂寞有何區別?”
“寂寞是指一個人身邊沒有能與之相伴的人”
“那孤獨呢?”
“孤獨或許是與之相伴的人,卻志不相投”
“呐,曲幻澤,要不要聽聽我的故事。”曲幻澤從發呆中回過神來,蘇雪雙眼看著窗外,迷離的眼神虛幻而又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