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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燼之國》第190章 老師,嘿嘿
希歐牧德低垂著眼簾,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醫院的大廳裡,唯一一個還能堅持呆在大廳櫃台裡的是值班護士,院長下了命令,如果待不下去就讓她立刻滾出醫院,除了這個滿臉蒼白的可憐女人以外整個醫院裡就再也沒有任何人,這倒也不是醫院生意冷清,而是沒有人敢在這種時候晃悠,整個聖光皇家醫院都像是被秋風吹掃過的大街,就連進出的人都比往常少了十倍以上,後院裡進行療養的那些老牌貴族更是連門都不敢出,隻敢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平時每晚都會舉行的貴族晚宴都因為這件事而臨時取消,整個後花園裡傳來的只有風拂過空氣和飛鳥啼鳴所發出的聲音。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希歐牧德聽到一聲門開的聲音,他側過臉,看見一個滿頭紫發的女子踏著步子緩緩朝自己走了過來。

   即使明知眼前這位女皇就是害得歷史學院淪落至今天這種地步的元凶,希歐牧德卻還是主動起身重重地行了一禮。

   這其中不僅是臣子對君王的謙卑,更有因西澤而產生的感激。

   護士惶恐地跪倒在地,在得到厄洛絲眼神的許可以後才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重新坐回椅子上,只是這次腰比以前要彎得更厲害了。

   “謝女皇隆恩,”希歐牧德垂著腦袋,他本來就是有些瘦削的類型,身高也只能勉強算進中等,於是這下就顯得他更矮小了,在女皇面前就像是一個孩子,“沒有您的出面聖光皇家醫院的人不會這麽盡力。”

   “孤姑且還是希望你能信任這些人,”厄洛絲冷淡地開口,“他們每個人都是孤從各個渠道裡挑選來的精英,其中不少人都擅長以魔法輔佐手術。”

   希歐牧德聽了厄洛絲的這番話,出乎護士意料的,他居然開口反駁了這位漆澤至高統治者的話:“手術應該是與魔法完全無關的精細實驗,分散精力只會讓手術的成功率下降,和三心二意一個道理。”

   整個醫院裡的空氣都凝固在了這一瞬間,就連時鍾的表針都停在了當場再也不能往前一村,櫃台裡的護士默默蜷縮起來,生怕接下來發生的一幕會讓自己幾天都吃不下飯。甚至連續做上幾天或者更久的噩夢。

   希歐牧德卻沒有做出絲毫防備的姿態,他只是安靜地坐在一排木椅的其中一個位置上,和其他所有會在醫院裡等待手術消息的人一樣,只是他看起來更適合擔任父親的角色。

   直到一陣微風刮開了門前盆栽的一串綠葉以後厄洛絲才再度開口:

   “孤,覺得你說的有理。”

   護士聽到這句話之後先是慶幸,但在反應過來以後心底所暴露出的卻是徹底而純粹的驚恐這句認可難道意味著女皇終於要開始清洗自己一手扶植起來的聖光皇室醫院了?!

   自從聖光皇室醫院愈發火熱之際,許多原本就心術不正的人趁著這個機會自然是變得更加猖獗起來,不少王都黑市上流轉的器官交易都來自聖光皇家醫院,所有人都覺得女皇應該被自己蒙在鼓裡,可現在護士卻覺得厄洛絲其實早就把這件事掌握在了手中?

   “那,依歷史學院院長之見,”厄洛絲問,“孤該如何處理這個被孤花費了無數心力構築起來的聖光救世之所呢?”

   “時代的更迭始於某位領袖的逝去,”希歐牧德說,“或者領袖做出某樣足以改變現狀的決策。”

   厄洛絲用纖細的手指摸了摸白皙的下巴,她將某些事在腦海裡略微過了一遍之後才繼續開口:“孤不懂你。”

   “您自然不懂我,”希歐牧德搖了搖頭,“就像我也一直不太懂您一樣。”

   厄洛絲會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在護士愈發驚恐的目光下,緩緩坐在了希歐牧德的鄰座上。

   這是被女皇坐過的椅子,從這一刻起它就不再是一張普通的椅子了,此刻的它足以被人放進博物館供後人觀賞千年!

   但讓護士更加震驚的是,二人彼此之前完全沒有任何高低姿態,除去最開始那句禮節性的問候之後,希歐牧德對面前的厄洛絲就再也沒有尊崇的意思,覺得厄洛絲有錯他便指出,覺得厄洛絲講的對他便開口稱讚,雖然這稱讚的模樣怎麽看都透露出一股不情願的味道......

   “陛下您覺得這個醫院如果真是您理想中的聖光救世之所,或者說一個庇護世人的地方,那您就繼續這麽以為吧,”希歐牧德說,“畢竟您才是陛下。”

   在聽到這裡護士忽然覺得不對勁,直到某些學生時期了解過的歷史浮現出腦海以後她才回過神來接下來這兩人要說的就是一些自己這種人完全不夠資格聽到的秘聞了,而自己這種不夠格的人所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麽?

   歷史上那些不小心的人都是這麽喪命的,最多的也就活了不過三天。

   想到這裡她就連忙慌張地在地面翻找起來,她要找出一根悶棍,或者一塊板磚,總之是能讓自己昏過去的東西!什麽都好!

   就在這時她瞥見了抽屜裡不知道是誰存在這裡的一支針管,她小心翼翼地將其捧起,針管表面上貼的標簽寫得清清楚楚“麻藥”。

   她想都沒想,直接將其戳進了自己的手腕,意識猛地深沉,就像墜進一個無底的黑洞一樣,雖然很痛苦,但護士的表情卻是清清楚楚的笑。

   這支針管救了女人的命。

   “名單呢?”厄洛絲的睫毛細長,她向著耳後捋了一下紫色的長發,動作自然而協調,像是已經在希歐牧德面前做了無數遍,“你想說的我大概都明白,但需要的只是名單。”

   “約翰斯頓彼得斯,巴塞洛繆加裡,博斯韋爾戴維德,特德達勒碼......”一個個陌生的人名從希歐牧德嘴裡清晰地吐出,在念出第八個人的名字以後他才停了下來,看著厄洛絲,說,“就是這些。”

   “罪證?”厄洛絲問。

   希歐牧德忽然笑了起來,他看著面前這已經長大了許多的姑娘,忍不住開口說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厄洛絲挑了挑眉:“孤不想被你提到這種事。”

   她說:“即便在過去很長的時間裡你都是孤唯一的老師。”

   “盡管你這麽說了,但我早就教過你的道理我現在依舊要再說一遍,”希歐牧德開口,“漆澤皇帝殺人,殺了便殺了。”

   殺了便殺了。

   厄洛絲看著希歐牧德,忽然回想起過去倫瑟在世時希歐牧德好像全然是另一個人,他冷血漠然,殺伐果斷,在很長的時間裡他都在倫瑟的旨意下擔任厄洛絲的秘密教師,是他教導了厄洛絲貴族的大部分禮儀,還有做人的道理。

   “漆澤皇帝殺人,殺了便殺了,”希歐牧德說,“盡管去做就好,像不久以前你對那些老貴族們做的一樣。”

   “逆王者不該生,”厄洛絲說,“我做到了。”

   “你做到了,”希歐牧德看著面前這個輕挑漂亮的少女,沉聲地說,“那就繼續做下去。”

   厄洛絲看了一眼走廊遠處盡頭直至此時依舊在放出刺眼光芒的手術室門燈,語氣忽然透出幾分難得的懈怠:“他其實算是孤的師弟。”

   “曾經很多人都是你的師弟師妹,”希歐牧德有些悵然,“而現在他們都或死在了某些地方,或在王都裡銷聲匿跡。”

   “灰葉和蒂娜都好好的,”厄洛絲說,“這還不夠嗎?”

   “灰葉雖然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但他其實並不傻,而蒂娜是難得兼備了貝奧武夫之勇武還有清晰如龍般思維的人,”希歐牧德說,“對你而言他們活著會比死了有用很多。”

   厄洛絲轉頭看了老人一眼,忽然說:“西澤也是如此。”

   老人發出疑惑的聲音:“你指的是什麽?”

   “他對輪亥的誘惑力不會比任何賢者差,”厄洛絲面無表情地說,“你們難道以為自己真瞞得住我?”

   “一個十七歲的三階神職者,”希歐牧德歎了口氣道,“這樣的成績確實已經遠超教皇國裡那群年輕人了。”

   “他是這麽多年以來孤手裡握住的,與輪亥談判所能用到最好的籌碼,”厄洛絲說,“哪怕他在魔法師的道路上走廢了也無所謂,只要他的腦子還能運作,他就是孤夢寐以求的東西。”

   厄洛絲看著希歐牧德,紫色的眸子裡甚至能放出光來:“一個足以說動輪亥的棋子,你明白這句話的意義嗎?”

   女皇的聲音忽然提高了幾分,其中透著掩不住的快意:“整個漆澤都做不到的事,他能做到。”

   “所以你才會來幫我?”希歐牧德幽幽地問。

   他原本以為厄洛絲是念在二人的師生舊情還有西澤在學院所創造的那些成績才親身駕臨,沒想到是因為西澤自身在另一個方面的優異性。

   “孤幫的是孤自己,”厄洛絲說,“西澤會成為輪亥聖女的丈夫,就算他在魔力上是個無可救藥的廢柴,但只要這個身份坐實,輪亥就會灌注他足以成為大魔法師的力量。”

   “而你會得到什麽呢?”希歐牧德問。

   “孤會得到輪亥的友誼,”厄洛絲說。

   “你要那種虛假的東西做什麽?”希歐牧德問,“在萬國大會上炫耀嗎?”

   “時候到了的話你自然就會知道,”厄洛絲說,目光在這時則再度恢復了先前的淡然和冷意,“孤只希望到了那時你不會怪孤。”

   “怪你什麽?”老人問。

   厄洛絲默默地站起身來,長裙在身後撩起微弱的風暴,希歐牧德看了這一幕,心靈忍不住受到了極大的震動雖然所有人都在如此猜測,但當真相血淋淋地揭露在自己面前時,希歐牧德還是感覺有些承受不住。

   “你,真的已經是大魔法師的巔峰了?”希歐牧德的疑問聽起來像是病人低聲痛苦的哀嚎。

   “到那時,孤只希望你不要怪孤,”厄洛絲回過頭,眼神清澈而冷冽,仔細看去卻又像是藏著安靜的深淵,“不要怪孤被你教得太好了。”

   就在這時,遠處走廊裡的門燈悄然熄滅。

   一個男人的影子緩緩從其中走了出來。

   “你的茶藝不如我,”言氏低下頭在杯沿上細細品了一口之後對著丘蒂爾認真地搖頭,“我就算不用這兩隻手衝泡得都會比你好。”

   “東方使者的茶藝果然頂尖,”丘蒂爾肯定道,不知是真心認可還是虛偽應付,“就連自信都超出常人。”

   “你要擺正自己的位置,”言氏微微仰起頭說,“最起碼我現在應該在貿易之舟德爾塔家享受更好的待遇。”

   雷蒙的額頭頓時冒出不少汗珠,德爾塔這個姓氏是丘蒂爾永遠的痛,這個冷漠的男人自詡無欲無求,隻想一身撲在帳本上和金融過一輩子,但每每提到德爾塔家的名號他總會發毛。

   因為他努力了一輩子,都趕不上一個徒有其名的家族。

   校史裡也許會出現這位院長的名字,但說到貿易,文人會大肆書寫的只有德爾塔家以及貿易之舟的傳奇。

   還好丘蒂爾把持住了自己的怒意,這是對於一個談判家而言最基本的要求,只是那雙看著言氏的眼裡多出了幾分抹不去的陰影。

   畢竟言氏是一位伯爵,單純在地位上就能壓死自己。

   他收起言氏面前的茶杯,從校長儲物櫃裡翻找了幾下,終於從角落裡翻出了最不起眼的一個小罐子。

   這恰是這整個櫃子的名貴茶葉裡最頂級的一類。

   就在他猶豫要不要把這些寶貝浪費給言氏時,校長室的大門忽然被人推開,一個老人站在門外,那是總院長大人。

   丘蒂爾愣了一下,就在他腹誹你是不是在這罐子上下了某種監視魔法時,院長開口,帶來了一個極其震驚的消息:“西澤,醒過來了。”

   當言氏根本還沒反應過來時, 整個院長室裡就只剩下他一人了。

   他在原地呆坐了半天,然後才猛地叫嚷起來:“什麽玩意啊??!!”

   “喝茶,”一個微小的聲音響起,言氏側過頭,看到一個全身都罩在陰影裡的女孩緩緩顯形,伸出了纖細而蒼白的雙手,端起茶杯,放到了言氏嘴前,“辛苦了。”

   “哼,哼,就這茶,你還想讓我喝下去,我跟你說要不是為了應付那男的我連一口都不會嘗......”雖然這麽說著,但言氏到底還是老老實實地低下腦袋,在彌修的配合下一仰而盡。

   “好喝嗎?”彌修問,用手帕擦了擦言氏的嘴角。

   “難喝死了。”言氏齜牙咧嘴。

   “那為什麽還要喝呢?”

   “......別問這種淺顯易懂的問題。”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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