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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燼之國》第219章 真相
“糊弄人倒是有一套,”納拓老爺嘟囔道,“什麽【古老與謎語】的主題,其實只是拍賣一些時間與價值難以確定的古董,有些收上來的東西亞所林自己的鑒定師團體都無法準確地判斷其歷史背景,也無法確定價值,所以隻好丟到拍賣會上試試有沒有冤大頭。”

 納拓老爺搖搖頭對西澤說道:“而古老的意思則是,古董,這一點倒可以有所保證,最起碼這次所拍賣的都是相當罕見的古老造物,有些甚至來自比遺失時代還要遙遠的以前,那被稱作遠古時代的斷層年,但這與我們無關,小西澤。”

 西澤點了點頭:“我們今天的目的是那張可以存儲一次魔法的卷軸,還有多梅甘爾之劍。”

 “說的沒錯,”納拓老爺笑著打了個哈欠,“能儲存一次魔法的卷軸,這件事本身就意味著卷軸被製作出來的時間至少是輪亥現世的混沌時代中,只有可能更加靠後,絕不可能向前,而多梅甘爾更不必說,眾所周知,他是被輪亥洗禮的第一個人類,創造了製導術的絕世天才,這樣的天才,其佩劍要麽是自己打造,要麽是輪亥所賜。”

 “還有更大的可能,”西澤開口道,漆黑的眼瞳深處掠過一抹涼意,“佩劍本身的傳說就是謠言。”

 “......說的沒錯,”納拓老爺聽到這話之後默默地坐起了身子,表情變得肅穆正色,“但即便如此我們也不能放任這個有可能是謠言的傳說武器落入討厭的人手裡,先不說這柄劍自己的威力到底達到了什麽地步,首先第一個傳言就是這柄劍可以打開多梅甘爾的寶庫,寶庫,你明白什麽意思嗎?”

 “可多梅甘爾並沒有這個機會,雖然動機充足,”西澤搖搖頭說,“我還是建議您想清楚,多梅甘爾的黑暗歷史我們都知道,他絕不可能有機會在世間留下一個寶庫,還有一把打開寶庫的鑰匙。”

 納拓老爺看著西澤的眼睛,臉色開始變得漠然,其中還有幾分恨鐵不成鋼,或者是長輩看著自以為是的晚輩,心懷憐惜:“你說得對。”

 緊接著他話鋒一轉,繼續說道:“可你覺得只有你自己知道這件事嗎?多梅甘爾的經歷雖然是被封印的黑暗歷史,但你覺得,場下的這些人,他,她,還有他,他們會不知道嗎?”

 納拓老爺站起身來走到玻璃之前猛地轉過身來,圍巾垂在胸前隨著動作飄動,就像寒風中洶湧澎湃的戰旗,他看向西澤,伸出右手的食指:“他,林德洛夫,領主麾下有名的鑒賞官,領主家裡所有的畫像都經過了他的眼才能擺放在牆壁上。”

 他換了個姿勢,繼續指向另一個方向,震聲開口:“她,凱爾夫人,年輕時有名的交際家,如今嫁給了某位子爵,即便如此她雷霆般迅捷凶戾的手段也依舊沒有退化,反而愈發進步。”

 此時的納拓老爺再也看不出平日裡那副溫和有趣的模樣,他不再是家中成天躺在床上那般平和的男人,也不再展露自己身為長輩的寬恕,他看著西澤,聲音愈發響亮,他的手指掠過場下的人頭,令西澤震驚的是,明明已經步入中年的納拓老爺,卻能相當精準地以中階魔法師的眼裡辨認出場下的每一個人,就連西澤自己都得貼著窗戶認真盯著一個人看好久才能從黑暗裡看出那人的性別和年紀,而納拓老爺卻甚至能說出那人脖子上所掛的吊墜或者某根手指上所佩戴的戒指顏色。

 “你不要以為自己是世間唯一正確的那位,孩子,”直至莎爾在睡夢中揉了揉眼睛,納拓老爺才終於有所收斂地將雙手負在背後,灰白的頭髮有些散亂,但這反而透出他隱藏在骨子裡的那股張狂,這個男人從來都不是什麽善人,他從嫁入納拓家那天開始就在隱忍,直到最後熬死了老丈人,將整個家族的大權攬在了自己手裡,他是商人,最狠的那種商人,從一開始決定來拍賣會之前他就對西澤說過,這次就算不能拍到那樣寶貝也得讓那些想要的人付出大價錢。

 這男人扮演了一個溫文儒雅的商人,扮演了很久,以至於所有人都忘了納拓老爺的背影裡其實透著整個納拓家族的血。

 “你不是,也不會是世間唯一正確的那個人,”納拓老爺將圍巾整理了一下,呼出一口氣道,“記住,大家沒有一個人是蠢蛋,這裡不是王都的聖學院,其他人也不是青澀生疏未經人世的學生,也許在那樣的世界裡你確實算得上一個頭頭,但千萬別把自己的思維代入現狀,懂嗎?”

 他走到西澤的身邊,看著他沉默又顯得恍然的那張臉,無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說道:“這裡是亞所林拍賣會,在場的所有賓客都是有頭有臉的,沒有一個人會被你那引以為傲的頭腦所壓製,就連我對你提過的那個幸運鬼,他在生意上的嗅覺都要比你高明了不知道多少倍。”

 納拓老爺搖搖頭,低聲開口道:“最起碼他可不會把自己的錢卡丟了。”

 西澤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將錢卡交給奈德的事原來早就敗露了。

 “你不清楚吧,”納拓老爺挑了挑眉,“給你的錢卡是特製的,當然這一切不是我的要求,而是進修者制度本身如此,因為卡的特殊性,從商會這裡我可以查出你每次的取款日期,說起來有點挫敗,之前你幾乎根本沒來拿過幾次,而最近卻頻繁得......讓人在意,大概是從一個月前開始,我並沒有怎麽在意,錢還是照樣打,但我好奇的是你身為一個高階魔法師,是怎麽把卡弄丟的?”

 納拓老爺躺在躺椅上,看向站在玻璃前的西澤,表情頗有些洋洋得意的樣子,他端起一杯清茶哼哼地說:“別著急孩子,慢慢說,我知道這個故事可能不太好說因為很丟人......”

 “我送人了。”

 納拓老爺一口紅茶噴出來,濺得滿地都是。

 “等等,等等,”納拓老爺咳嗽幾聲,連忙接過西澤遞來的毛巾擦了擦嘴,一邊道謝一邊埋怨,“什麽意思什麽意思啊?”

 他說道:“那是進修者的錢卡,明白嗎?是給進修者的,而且裡面的錢理論上是無限的因為有我在後面給你打錢,你就這麽送人了?”

 納拓老爺氣惱地說:“先不說其價值,就說我的牌面,我的牌面就這麽不值錢的?”

 西澤無語地看著這個一秒又切回平常那副模樣的男人,心想剛剛那個人去哪了。

 在經過一番解釋之後,納拓老爺才勉強接受了西澤的這個說法。

 “哦,救命恩人是個財迷,哦,哦......”納拓老爺拿著溫熱的毛巾擦了擦下巴,發出驚疑的聲音,“我都不知道你在王都的經歷原來有這麽危險,不過說起來也正常,怎麽可能會有人一點點進步卻沒有付出任何代價的,既然如此那我就繼續打吧。”

 納拓老爺歎氣道:“不過要我給一個陌生人每個月按時打錢果然還是挺不情願的......”

 “這張卡裡是一萬金幣,”西澤說著從衣服內側的口袋裡摸出來一張黑卡說,“具體我不知道剩下多少,但九千以上還是有的,希望您能拿著,接下來的九個月裡——”

 西澤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納拓老爺打斷了,這個歲至中年卻依舊保持了一副年輕模樣的男人不忿地拉開了西澤遞來黑卡的那隻手:“你覺得我缺這點錢?”

 “不,”西澤還想解釋什麽,但納拓老爺的表情卻愈發陰沉下來,他隻得沉默,繼續聽納拓老爺接下來的說教。

 “我從來都不是什麽喜歡計較的人,這麽多年以來我雖然和諾爾斯水火不容,但教堂偶爾缺錢我也依然會慷慨解囊,你要知道一件事,西澤,”納拓老爺說,“我不缺錢,而是尊重。”

 他低下頭,似乎被這件事勾起了一絲不好的回憶,面露苦澀:“我從當年入贅納拓家開始就失去了尊重,你明白嗎?那個老混蛋,我妻子的父親,老納拓,他一點也不在意我的需求,他總是會拿出一整袋金幣給我,在我需要的時候。”

 納拓老爺說:“但代價是什麽呢?”

 西澤沉默不語,此時納拓老爺所說的盡數都是家醜,是不該告訴西澤這樣外人的秘密。

 “代價就是每次拿出袋子給我時,他都是用砸的,朝著臉,朝著肩膀,朝著鎖骨,朝著肚子”納拓老爺陰暗著臉,“我只能說我還能生出來維什這個畜生還有比爾那個小王八蛋沒讓他納拓家絕後純粹是他運氣好。”

 他轉頭看著西澤,繼續說:“我告訴你這些不是為了賣弄慘像,因為這麽多年來被我搞得更慘的不計其數,我只是告訴你,我需要的從來都不是錢,而是尊重,所以我才會培養維什,所以我才會在城主被卸任以後拚盡全力地向上攀爬得到這個位置,所以我才會在年輕時那麽隱忍,那麽不服輸。”

 這個男人說:“明白了嗎?”

 西澤緩緩地點了點頭。

 “把黑卡收回去,錢我會繼續打到卡上,最起碼是為了你這孩子的這條命,我會把錢一直打到那個叫奈德的孩子入土為止,”納拓老爺咳嗽一聲,拿著熱毛巾疊了一下放在眼前,“現在還是讓我們一起把注意力放在自己面前的這場拍賣會上吧,在我訓斥你的時候他已經拍掉兩件賣品了。”

 納拓老爺說:“分別以三十萬金幣和五十三萬五千金幣的價格。”

 “每次加價的最小金額是五千金幣,”舞台上的男人站在木台後,一次次地揮動自己的木槌,“讓我們歡迎50號牌先生以五十三萬五千金幣的價格拿下單口雙耳煬煌彌陶罐!”

 站在二樓的西澤能辨認出這位50號牌先生正是之前納拓老爺給他指出的那位林德洛夫鑒賞官。

 “切,”場下的林德洛夫滿臉笑容地站起身,迎接眾人的歡呼,可與此同時他卻小聲地對著某個人咒罵,“該死的麥克斯,本來我能四十萬拿下的......”

 被他所咒罵的那位麥克斯拿著37號牌擋在自己的嘴前,笑而不語,似乎是在享受林德洛夫的這番怨恨,他的聲音融在人們的歡呼聲裡,但林德洛夫還是清晰地聽到了這句揉進了一絲魔力的話——“蠢貨”。

 林德洛夫猙獰地笑著,也對麥克斯小聲地做了個口型——“你一定會死在我的手上”。

 麥克斯緩緩轉過頭,這不是怯懦,而是為了能讓林德洛夫從側臉更加全面地欣賞他的笑臉。

 “有種就來啊,”麥克斯低聲地說,“雜種。”

 以遠超常人的視力看到這一切的西澤默默收回了視線,對納拓老爺說:“這次拍賣會看起來可沒表面上那麽平靜。”

 “啥?原來在你眼裡它表面上很平靜嗎?”納拓老爺聳了聳肩說, “我還以為它表現在外的東西就已經夠熱烈了。”

 西澤回憶起在門外那些互相打招呼的男男女女,當時的他並沒有注意到,直至回憶時才能發現一絲絲端倪。

 “......原來都是有仇家的。”

 “何止是仇家,”納拓老爺放下毛巾,端起茶杯,臉上的笑容愈發陰暗起來,“大家都是一個領主手下的,領主本人只是個套了爵位的老頭,一把年紀了,到現在都沒有繼承人,大家當然是要彼此排除一些競爭對手啦。”

 西澤愣了一下:“一把年紀了都沒有繼承人?”

 “對,那個老頭子之前有個女兒,但後來消失了,更久以前他有個兒子,後來也離家出走了,”納拓老爺忍不住笑了起來,沒有辦法,任誰聽說了這種事也不可能保持冷靜,“挺搞笑的。”

 西澤沒有說話,只是再度將注意力放在了場地內的舞台上,從這時起他明白了,這場拍賣會遠不是友好的【古老與謎語】交流拍賣會,而是真刀實劍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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