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劇烈的疼痛刺激著納路特的神經。
蜥蜴人強忍住幾乎讓他暈厥的劇痛手中環首刀橫裡一揮,把兩個構裝體的腦袋齊齊削了下來!
在兩把激光劍燒灼肉體的呲呲聲中,納路特以刀做槍,單手擲出!
刀光流星飛墜,把半空中撲過來的構裝人生生穿透,巨大的力量帶著它倒飛出去釘在了身後的牆上。
兵刃剛一脫手的一刹那。
納路特旋身急轉,電光火石之間閃過兩把凶刃,反手拔出嵌在體內的激光刀一左一右刺進另外兩具構裝人體內。
最後,也是最致命的一刀卻從背後砍過來!
這一刀的時機、角度、速度、力量都恰到好處。
即便納路特此刻不是身受重傷這一刀也不可能避過。
一刀兩斷那是必然的事情。
但是!
作為這個時代最頂峰武者最優秀的弟子,納路特自然不會死在這必死的刀鋒下。
激光刀刀鋒入體的一刹那,納路特幾乎隻憑觸覺斷定了刀刃的走向。
骨骼肌肉在這種極限的條件下應合著刀鋒做出了最大限度的調整,以求把自身的傷害降到最低。
激光刀刀光劃過,青色的血液混合著碎鱗撲了機械構裝體滿身。
它的擬態腦袋上電子眼忽忽閃爍,似乎在奇怪經過電子腦縝密計算本應該把敵人砍成兩段的一刀為什麽隻劃出了一道傷口?
但它已經沒有再驗算一次的機會了。
納路特一腳踹飛最後一具構裝體,手臂揮動,兩道銀光沒入構裝體的胸口。
那構裝體摔在地面上,扭動抽搐了兩下,胸口有兩柄只露出圓環狀刀柄的飛刀插在那裡。冒出了兩朵火花就再也不動了。
看著最後一個敵人倒下,納路特用雙眼環視四周。
周圍的顯示屏漆黑一片,仿佛也被他精湛的鬥技驚得說不出話來。
打倒了所有敵人的納路特終於放下了一直提在胸口的那股氣,頹然倒在地上,渾身疼得好似針扎一樣。
但此刻他的心中卻只有微微的悲涼。
師父,如果您能讓我多修煉些氣功的話,我就不會如此狼狽了吧?
……
大口徑機槍的槍口噴射著火焰。
拋彈口裡迸飛的彈殼雨點一般滴落在泥水裡。
半河手持機槍,一手按住提木,一邊大吼一邊衝著蕭奕兵射擊。
他眼中的怒火已經戰勝了心中的恐懼,因為敵人是那個十惡不赦的蕭奕兵!
那蕭奕兵為了尋找構裝造物而摧毀的城鎮裡,是否也有半河的家鄉?
蕭奕兵把兩條機械臂解構成鋼鐵盾牌護住全身,子彈打在上面濺起四散的火星。
但這些火力遠遠不夠。
狙擊槍震天的槍聲又一次響起!
反器材狙擊步槍瞬間撕裂了蕭奕兵的雙腿!
“婊子!你真的想死嗎?!”
高傲如蕭奕兵怎麽會接受自己跌在泥水裡?
拋棄了所剩無幾的肉體,蕭奕兵用鋼鐵構裝成了幾隻細長且鋒利的針足,活像一隻長了個大腦袋的帝王蟹。
脖子下兩顆微型核能反應爐是他的命脈所在,他現在也是給逼得急了,不然是萬萬不會暴露自己的核心。
遠處的兔腳滿臉綻開鮮紅的桃花。
她的慣用眼已經完全看不見,槍上的瞄準鏡也已經完全被摧毀。
現在只能用左眼憑反器材狙擊步槍上的最基本的準星缺口來瞄準,剛才那一槍能打中蕭奕兵已經用完了所有的運氣。
化身機械長腿蟹的蕭奕兵兩個反應爐轉得飛快,大大地提升了他這個形態下的速度。
蕭奕兵邁動四足開始橫向移動。
半河提著重機槍跟著橫掃過去,但始終離他差著一線的距離。
兔腳猛地擦去幾乎要流進左眼的鮮血,把手裡最後一顆子彈壓進槍膛,提前預估好了蕭奕兵的前進路線,手指已經開始預壓扳機。
突然!
兔腳的視野裡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火球!
熾亮的閃光瞬間閃得她眼前一片雪白!
原來是老奸巨猾的蕭奕兵引著莽撞的半河打爆了用來儲備燃油的油罐車。
強烈的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幾乎掀翻了所有的車輛和裝備。
氣浪把半河也掀翻在地,還沒等他爬起來,一隻針足就刺穿了他的肩膀把他釘在了地上。
“看不出來,你這小子還挺帶種啊!”
蕭奕兵的頭髮眉毛已經被爆炸產生的火焰燒掉了七七八八,滿臉全是焦黑,一個光光的腦袋下面晃蕩著兩個反應爐,然後就只有四隻機械針足。
這副模樣那裡還是什麽“止啼者”的冷酷造型,簡直是搞笑滑稽到了極點。
半河這次根本毫不退縮,兩眼瞪得好似銅鈴扭頭大吼道:“你殺了我媽媽!你殺了她!我要報仇!嘶……”
蕭奕兵控制細針足增生出一枚枚倒刺,然後在半河的身體裡旋轉擰動著,妄圖施加給他更深刻的痛苦。
但半河對他的仇恨卻超越了肉體所帶來的痛苦。
年輕的遊俠雙眼瞪的通紅,牙關咬得死死的愣是一聲不吭死死瞪著蕭奕兵。
看見肉體的折磨已經屈服不了半河,蕭奕兵的醜臉上現出一抹邪惡的笑容。
“你媽媽?抱歉我不記得是誰了,如果我早點知道是哪位死在我手下的女人能有你這麽個有血性的兒子, 我一定會讓她在死之前再體驗一下做女人的樂趣,相信我,我的功夫還是不錯的。”
蕭奕兵翹起一隻針足一臉淫邪地說。
半河眼角迸出血來!
他嘴裡大聲吼叫,身體不停地掙扎,倒刺刮在骨頭上的聲音清晰刺耳!
“你……這個畜牲!禽獸!咳咳……”
同樣被氣浪掀飛的闊山斜斜地躺在那裡,四肢還插著那些兩頭收尖的鐵棒。
“咳咳……”
闊山嘴裡噴出血沫,但鮮血掩蓋不了他眼中的怒火。
“你……這個惡魔,當年就為了搶奪我們鐵膽城的構裝資源,居然趁夜突襲了我們的城市……可你為什麽……咳咳……為什麽得到了構裝造物還要屠城!連繈褓中的孩子都不放過!”
最後幾個字闊山幾乎已經是吼著喊出,他對蕭奕兵的仇恨並不比半河來得少。
蕭奕兵輕哼了一聲仿佛對這個問題嗤之以鼻。
“為什麽,斬草不除根,等著被人報復?看來我當年乾的不夠徹底,留下你這個禍害,哦,忘了告訴你,當年從你們鐵膽城奪過來的構裝物根本對我沒用,最後讓我當戰利品獻給了鐵老虎,這老流氓就是好忽悠,一下就賞給了我兩個和族美女,這還真得謝謝你們鐵膽城的人呢。”
完全無視兩人恨不得生吞活剝他的目光,蕭奕兵得意洋洋地揮動機械尖足。
“別急,我這就送你們去見你們的親人,見面記得給我帶聲好。”
就在這時,昏迷中的蜜朵雙手忽然散發出淡淡的藍色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