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存兵好不容易挪到納路特身前,發現被蜥蜴人撬開的鐵板下面一個指紋掃描裝置正在閃著光。
這種玩意肯定是加密的,外人想都不要想打開。
王存兵看了一眼,正在尋思著怎麽跟納路特解釋,卻感到一股電流在休眠狀態的構裝臂裡閃過。
構裝臂隨即發出一聲清響,從休眠中清醒了過來。
幾乎好像是被不知名意志指引那般,王存兵把構裝機械臂的五根手指放到了那掃描儀上……
一聲清響,好似水滴滴落湖面;
一陣轟隆,猶如遠古巨人從夢境中緩緩醒來。
整個空間開始緩緩旋轉,剛剛侵入不久的藤蔓被慢慢攪斷,紅果黑藤紛紛下落,但王存兵可不會再去吃上哪怕一口。
各種各樣的指示燈開始應和著巨人的呼吸明暗閃動,這裡到底封印了什麽樣的存在。
兩人腳下敞開了一道大門,就像埋葬著無數財寶的神秘寶庫,等待著人來揭曉塵封千年的謎團。
王存兵第一個跳了下去,納路特緊隨其後。
下面是一個對於蜥蜴人來說奇特無比的空間,各種各樣的水晶般的屏幕閃耀著不明信息的符號,空間正中心正有一座控制台在緩緩升起。
王存兵徑直朝那控制台走去。
“大兵桑!不要過去!這裡有古怪!”
雖然納路特不知道這裡是做什麽用的,但蜥蜴人敏銳的第六感卻已經意識到了潛在的危險!
一陣黑霧攔在了納路特與王存兵之間,意識裡的那種危險已經化作實體,蜥蜴人拔刀就砍!
火花四濺!雙刀爭輝!
這神秘基地裡的防禦系統用自身的構裝物組合成了一個和納路特一般無二的構裝機體,揮舞著激光刀以超出常人的速度刺向納路特。
蜥蜴人騰空後躍翻了個空心跟頭,嘴裡發出悠長的嘶嘶聲,分叉的長舌吞吐不定,眼神又變得像刀鋒那樣銳利。
傷勢未複的納路特腦子裡現在想得不是逃跑而是怎麽打倒面前的強敵。
因為他的老師曾經說過:狹路相逢勇者勝,一名刀客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更要拔刀應戰,這樣才能有機會突破實力的上限。
如果是王存兵聽見了肯定會嗤之以鼻,明知道打不過還不跑不是傻子嗎?但實際上他往往才是最傻的那個人。
構裝蜥蜴人舉起激光刀飛身撲上。
二者身形交錯,納路特手中刀光瞬間隱沒,構裝人被從腰間一分為二!
納路特手中環首刀刀柄龍雀金環閃耀,似乎帶著一種魔力,那被斬倒的構裝體抽搐了兩下就再也不動彈了。
四周屏幕上的字符瘋狂地閃動,仿佛是有一個封存在數據裡的意識在發泄著怒火!
納路特的瞳孔已經收縮如針,因為他看見了更多的構裝蜥蜴人正在慢慢成形。
他此刻已經顧不上站在控制台跟前並把手放在上面的王存兵,隻把手中寶刀一擺,低聲喝道:
“邪魔外道,上前領死!”
光鐵交輝!一場實力不對等的廝殺已經開始!
王存兵現在站在一片黑暗當中。
他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前一段時間跟全盛狀態下的蕭奕兵對決的時候他就被“鏡中人”關進了純白的意識空間。
那麽現在這又是整得哪一出呢?
不過這黑漆馬虎的還真的挺嚇人的。
白色代表光,是希望的未來;
黑色代表暗,
是恐懼的未知。 無盡恐懼黑暗之中,突然亮起了兩團猩紅的火焰。
王存兵在第一眼看到那火焰的時候,就從靈魂深處騰起一道戰栗的恐懼!
他根本來不及思考,有形有質的敵人強如蕭奕兵他也從不畏懼,但這無形無狀的敵人不跑還等著上菜?!
好在這次不像上回那樣被鏡中人拿得死死的一步都動不了,最起碼這回他還能動喚。
王存兵撒開腳丫子,就在這意識的深暗裡亡命奔行,身後那仿佛是黑暗本體的存在低聲咆哮著緊隨其後!
……
闊山一把開山刀已經舞動的好似風卷殘雪,層層疊疊的刀光勉強抵擋住了蕭奕兵瘋魔般的攻擊。
從周邊車輛中攝取的鋼鐵元素已經置換掉了大部分的肉體,蕭奕兵現在雖然沒有三頭,但確實有六條臂膀!
每一條臂膀都握著一根兩頭收尖的鐵棒,正在朝闊山瘋狂地進攻。
雖然闊山手裡的刀並不是他慣用的兵器,但他幾十年苦練的刀法依然不俗!
雖然他現在身上有傷還是以一敵六,但還可以勉力支撐。但他腳下的那位同樣耍刀的蜥蜴人可就沒那麽好命了。
……
納路特胸口吃了狠狠地一腳,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在幕牆上砸壞了幾塊顯示屏。
顧不得擦去嘴角的血漬,蜥蜴人連翻帶滾,堪堪避過了幾把砍過來的激光刀。
納路特四肢著地,貼著地皮飛速爬行。兜了個大圈子之後,伸手拔出把構裝物釘在地上的環首刀反手揮出!
一陣好似疾風驟雨般的叮當聲從腦後傳來,根本來不及回頭,納路特憑著高超的刀法瞬間跟後面的幾個敵人盲打了十幾招!
借著兵刃反震的力量蜥蜴人團身前滾,剛站起來一群構造人就一起撲了上來!
納路特刀法再強,也會疲憊,但構裝人可不會停手。
刀光再次交織,綻出一團火花!
……
王存兵在昏暗的意識空間裡玩了命的瘋跑。
幸好在這裡他也感覺不到疲憊。
但如果被後面的東西抓住,王存兵毫不懷疑自己從此會被抹除。
但這麽跑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前面的黑暗中出現了一抹幽藍。
……
一柄黑刺終於突破了闊山的防禦,狠狠地刺穿了他的大腿。
鮮紅的動脈血立刻噴射出來!
闊山腳下失了根基,刀陣頃刻間潰散!
緊接著是第二根、第三根、……
每一根黑刺穿透闊山的同時都會有一道鮮血噴湧出來,把黑色染紅。
不過這些傷口全都是在四肢的部分,軀乾上除了最開始那一處槍傷並沒有新的傷口。
四肢都被穿透的闊山再也舞不動手中刀,那柄滿是缺口的長刀比人還先倒在了地上。
蕭奕兵一腳踩在闊山的脖子上,眼神中滿是殘忍與暴虐,他不是不想殺他,只是單純地不想他死的這麽痛快。
一根黑色鐵刺再次出現在蕭奕兵的手中,尖端對準了闊山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