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俄羅斯,天氣已經寒冷的不像樣子。鵝毛般的雪花臥在高聳入雲的白樺樹冠上,別有一番滋味。
在莫斯科的一家殯儀館裡,正在舉行葬禮,追悼的是一位蘇聯時期的老兵。他在昨天晚上去世,享年九十七歲。
在結束了冗雜的哀悼儀式後,安德魯快步走出了會場。這位蘇聯老兵是他的爺爺,但他似乎和這位爺爺感情不深,甚至在哀悼的時候還在打瞌睡。
站在門外,安德魯拚命地呼吸著這凍死人的冷空氣,他喜歡這種刺痛感。他癡癡地盯著無名烈士墓上熊熊燃燒著的火焰,打了個噴嚏。
“安德魯,等一等。”一個高瘦但長得很精煉的男人說道。
“恩,恩?怎麽了叔叔。”
“你爺爺臨終前再三囑咐我,讓我把這個盒子交給你,連我都不讓打開。”
安德魯心想:“這老家夥,留了什麽好東西給我,還藏的這麽深,臨死了才肯給我。”當然沒有表現出來,裝作一副悲痛萬分的表情接下了那個好像很沉的木盒。安德魯湊近,仔細看了看木盒上的花雕,是以1812年俄國人民戰勝拿破侖的大軍為主題的;盒子沒有上鎖,隻用一根紅色的絲線捆綁著上下兩部分。
“真有意思。”安德魯心想。
回到位於紅場附近的家中,安德魯把木盒隨手扔在床上,抽開了絲線,彈開蓋子,看見了一個鏽跡斑斑的彈殼,一個散發著淡淡伏特加香氣的酒壺和一個紙頁微微發黃的日記本,日記本的封皮上用花體工工整整地書寫著一串俄文字母-“弗拉基米爾·安可特拉爾奇·阿列克謝的日記”。安德魯滿臉疑惑地看著著一盒子東西,沒有他想象中的存折或是現金,多少還是有些失望的,看來看去也翻不出金子來。
他的目光瞥向了那本發黃的日記本,懷著無奈的心態,隨手拿起來翻了一頁,日記本的第一頁寫到:“我是阿列克謝,本應該是一個誠誠懇懇的農夫。真感謝這該死的戰爭,讓我失去了一切,也得到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