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萊各衛設立的時候,大明朝的主要敵人來自海上,基本都是為了防范倭寇設立的,所以各衛全部分散在沿海地帶。如今倭寇已經回家了,清軍的水師又比較弱,所以海防的需求大減,到是陸防的劇增。又因為何苦佔領區與原有的登萊區域劃分不同,這行政區域也有不小的改變,軍政兩塊都急需調整。何苦經過一番極其繁瑣的計算之後,決定把自己的地盤拆分成五塊,軍政同步調整。
第一個便是最西邊的濰縣一帶,何苦在這裡設立了青萊衛。軍事上以楊威為指揮使,馬承忠為指揮同知,搭建起了軍事班底,統兵五千六百人,步兵四個千戶,炮、騎合計八百人歸於衛所直轄。文治方面以周彥敬為署理知府事,管轄濰縣、昌邑、安丘、諸城、壽光、昌樂等六縣。
第二個是重鎮萊州,何苦在這裡設置了招遠衛,。軍事上以張南為指揮使,歐陽春為指揮同知,搭建起了軍事班底,統兵五千六百人,步兵四個千戶,炮、騎合計八百人歸於衛所直轄。文治方面則以周亮工署理知府事,管轄掖縣、招遠、平度州、高密、萊西等五縣。原本還能在萊州府掛名的閆雲鶴,徹底成了邊緣人,除了對付朝廷的時候還用用他,其他時候,他連個牌位都不是了。
第三個是原東南四衛轄地,這片區域佔了登州的一半,何苦在這裡設置了威海衛。威海衛只是頂了馮日昌原來威海衛的名字,實際全部都是新人,衛指揮使劉冷,指揮同知趙括,人馬配置則與其他兩衛相同。文官方面,何苦本來考慮讓葛隆或者朱沃中的一個前往,但是身邊實在離不開這倆人,只能火線提報了王汝濟代管。威海衛的轄區也是不小,包括了文登、乳山、榮成、海陽、萊陽五縣,以及原來的各衛所轄地。
第四個則是登州衛,也就是何苦的大本營,本來考慮由何苦直轄,但是為了便於地方管理,何苦還是設立一個登州衛,以韓宋為指揮使,劉默文為指揮同知,兵力配置與其他各位相同。文官之首為原登州知府戴憲明,統轄登州、黃縣、棲霞、福山、寧海州四縣,轄區最小,卻是重中之重,何苦的根本之地。
四個衛所已經把地盤給分乾淨了,但是除了他們之外,還有第五個衛所,那就是何苦吵嚷了許久的緝捕衛。何苦早就對地方的衙門捕快看不上,借著這次整合,直接把他們整編成了警察部隊,也就是緝捕衛。四大衛所全是野戰部隊,集中駐扎布防,整訓,非有重大變亂,並不參與地方事務,地方的治安和小股匪徒,便全由這些緝捕衛負責。緝捕衛的衛所設在登州,指揮使為馮日昌,指揮同知薛明仁,管轄范圍卻是何苦轄地的全境。
何苦本以為他們弄個一兩千人就夠了,卻不想整理出來之後,足足有七千多人。而且因為政策下達村野,事務的繁雜程度是之前的十幾倍,這七千人還有點不夠用的意思。各府縣的緝捕百戶、千戶,按照實際的工作量上報了申請,居然需要把緝捕衛的兵力擴充一倍,實在是大出何苦的意料。當然何苦兜裡的錢也有限,養兵都不夠,養警察就更吝嗇了,所以隻給了他們七千六百人的員額,剩下的一概不予批準。
這些衛所建制,便足足需要三萬兵力,何苦的直屬部隊,便不得不被壓縮了,不然錢緊啊!招遠衛張南、威海衛劉冷、登州衛韓宋,這都是何苦的核心嫡系,絕對可以應付任何突發情況,何苦也就沒必要再養步兵了,所以何苦把自己的直屬力量,
全都用著了騎兵、炮兵和水師上。朱沃、葛隆一頓計算得失,王玉璿小算盤一頓扒拉之後,何苦的直屬部隊就變成了一千二百重騎兵,八百偵察輕騎兵,一千六百炮兵,兩千四百水師。 何苦的部隊正式定員為三萬六千人,這讓何苦壓力山大,這些家夥兒都是白吃飽,訓練、裝備更是要花大價錢。然而即便如此,何苦麾下還有近五萬人馬需要裁撤。何苦一路征戰,收編的土匪、衛所殘兵實在太多了,打仗的時候可以帶著他們四處攻掠,太平時節可絕對養不起。何苦是有金礦,但他要花錢的地方太多了,真沒有多余的錢來養兵。
“除了緝捕衛之外,其余各衛都要劃出軍田來,每月兩旬出操,一旬耕作,他們也得給老子創收。地要種,其余的副業也要搞,什麽養馬、養牛、養豬的,都給老子建廠,全部都要搞起來!”何苦連四衛戰兵都要自給自足,他的錢還有用呢!
“東翁,這個好說,您的考核制度明確,各衛定然不會因為耕作、養殖,耽誤了操練。只是這裁軍不易啊!裁撤誰,留下誰,須有個章程,裁撤之兵如何安置,也得有個說法!”朱沃和葛隆都有些擔心,何苦乾顧著省錢了,這裁軍若是安置不好,可是要出大亂子的。
“全軍大比武,各兵種按考核成績來,排名在員額之外的一律裁撤。安置也容易,萊州和青州被清軍攻破的地方,不是有許多無主之地嗎?全給他們分了,八旗兵一人給地三十畝,老子給六十畝。”何苦也不愁,清軍把萊州和青州許多地方都給搶空了,何苦有的是地方安置這些人。
“東翁,此議雖好,但恐過於優厚,只怕精銳兵士爭相退伍啊!”朱沃一聽就不靠譜, 六十畝地可都是地主了,萬一好兵都跑了怎麽辦。
“在役士兵一樣分六十畝,總旗一百畝,百戶三百畝,千戶八百畝,鎮撫使一千畝,指揮僉事一千五百畝,指揮同知同知兩千畝,指揮使三千畝。各級文官,比照對等武職分配,一樣給地。無力耕種的,由各地組織生產互助組耕作,本主給予產出四成回報!”何苦對地沒什麽概念,所以可痛快了分。
“夫君,如此分法,只怕轄區田畝不足啊!”王玉璿小算盤一扒拉,就發現老公太敞亮了,按照土地籍冊,轄區根本沒有那麽多空地可分。
“各地政府是死人啊!高官厚祿養他們幹什麽的,開荒地、修水庫,老子當年在村裡都能弄出千畝地來,他們還弄不出來!”何苦不考慮現成的田地,他要開荒。
“東翁思慮周詳,只是這賦稅怕是要銳減啊!”朱沃和葛隆很清楚何苦開荒的勁頭,所以對於何苦的田畝數量非常有信心,但是這稅可就不好收了。自古官紳不納糧,何苦把大面積的土地都分給了官紳,這稅找誰收去。
“怎麽會銳減呢!地多了,稅就得多!一畝地收一成,作坊工廠也收一成!”何苦有些遲鈍。
“官紳不納糧啊!”朱沃和葛隆不得不提醒何苦。
“我這沒這個說法,登萊都這個鳥樣了,還說什麽官紳不納糧?今後咱們這收稅不按人頭,就按田地、工廠、店鋪等產業算,官紳一體當差納糧,我何苦第一個繳稅,你們一個個的也別想跑了。”何苦覺得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卻不知他冒了天下之大不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