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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燕於飛,遠送於南》第330章 盛世婚禮 (終)
這支高調的迎親隊伍讓天下人豔羨。

  一個月後,抵達霖州的原楚京城。

  楚瞻曾是西楚萬千女子的春閨夢裡人,如今他娶妻令不少女子哭的肝腸寸斷,那些貴女們這才知道當初那個被帶進宮中的女子是燕蘭茝,當即對楚瞻娶了個二婚女子憤憤不平。

  迎親隊伍進城這日,各地趕來的女子將城門口圍得水泄不通。原本這些人是來看看這個第一貴女究竟美成什麽樣才將楚瞻迷住了。

  但是蘭茝都是坐在花轎中,並未現身。反而是一聲紅衣的楚瞻,因為成婚的緣故面上的笑意怎麽也收不住。

  這一笑若清風朗月,令城門口的這些女子個個芳心陷落,有的甚至揚言要搶親。

  美色當前,被衝昏了頭腦的女子們大概是忘了蘭茝是什麽身份,為她送親的還有數萬鴻燕軍將士。

  蘭茝這才知道,在這些女子眼中,楚瞻是多麽受歡迎。

  她掀開了花轎的一個縫,看到那些女子們圍在楚瞻的馬前個個面紅耳赤。而她手下的那些大老爺們哪裡會對女人下手,城中軍就更不敢了,畢竟這些女子中就有某某大人家的女兒。

  至於楚瞻,因為成婚的緣故,心情愉悅,對誰都是客客氣氣,笑容滿面,什麽雷霆手段都丟到街邊喂狗了。

  這讓那些女子們更加有恃無恐。

  “看來,對付女子,還是要女子出面啊。”蘭茝歎了口氣,沒想到成婚當日還要處理夫君的桃花債,況這桃花債多的都夠種一片桃林了。

  蘭茝掀開了轎簾。自入霖州,她就蒙上了蓋頭,但這蓋頭並沒有礙到她的視線。

  蘭茝走到楚瞻的馬邊時,那些吵鬧聲都停下來了,爛桃花們都好整以暇想看看她究竟要做什麽。

  “下來。”蘭茝對楚瞻道,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火藥味,顯然是動怒了。

  楚瞻不敢有多余的言辭乾脆利落的下馬,客客氣氣的拱手道:“夫人有何吩咐?”這可是好不容易才討來的媳婦,可不能弄沒了。

  蘭茝二話不說,一把扯下自己的紅蓋頭,直接蓋到楚瞻的頭上。

  周圍響起一片驚呼之聲,她的容貌讓她們自慚形愧。但是這些人很快反應過來她在做什麽時,紛紛出言討伐她。

  “公子天人之姿,怎可被你這悍婦折辱。”

  “果然是行軍打仗的粗人,即使生得好顏色,也無半分女子該有的溫良恭儉讓。”

  ……

  蘭茝自然不懼這些婦人之言,唇角挑起笑意,余光掃過之處頓時令她們消了聲,不敢與之直視。

  待眾女安靜下來,她囂張的回應道:“我的夫君,容不得旁人覬覦。”

  說罷,便牽起楚瞻的手對他道:“你去坐花轎,我騎馬,看誰敢搶親。”

  有一位自持容貌上佳的貴女忍不住對楚瞻喊道:“公子當真要任這悍婦擺布嗎?”

  楚瞻停下前往花轎的腳步,雲淡風輕的說道:“我懼內。”

  說完,楚瞻朝花轎走去,乖乖的坐在其中,紅蓋頭之下是不住上揚的笑意。

  此言一出,滿城女子的芳心碎了一地。

  蘭茝滿意一笑,穿著紅嫁衣瀟灑翻身上馬,快意的吩咐道:“起轎!”

  迎親隊伍熱熱鬧鬧的進了城門,那些送親的鴻燕軍將士忍不住在心中為他們將軍的彪悍豎起了大拇指。

  這一陣仗還被嵇子儀載入史冊,楚瞻懼內的名聲千載流芳。

  拜堂之禮在楚瞻原來的太子府內舉行,坐在高堂之位的除了楚瞻之母魏纓外,還有被楚瞻當作兄長的西門泓。

  西門泓之於楚瞻,就如楚瞻之於梁荃。

  因為二人早已拜過天地,所以這拜堂之禮是直接從二拜高堂開始的,楚瞻從花轎出來後才把蓋頭又蓋回了蘭茝頭上。

  二人給西門泓敬茶的時候,他十分自得的說道:“認識你後,我便自覺處處不如你,如今你既認我為兄長,長兄如父,這輩分上我總算壓了你一頭。”

  眾人大笑。

  銀川如今成了霖州最有地位的人,雖然年歲小,可戰場上磨練數年,又被三千門客折騰數月倒真有幾分上位者的風范來,楚瞻甚至將婚禮都交由他操持,他與楚氏長輩從不親厚,所以這主婚人都落到了銀川的頭上。

  “夫妻對拜。”他的聲音已不似從前那般稚嫩。

  兩位新人相對而拜。

  “禮成,送入洞房!”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蘭茝被牽入內室,室內的紅燭染的正旺。

  楚瞻拿起秤杆掀開了蘭茝的紅蓋頭,便見到他的新娘笑容滿面,霎那間滿室豔光。

  楚瞻滿眼都是情意,佯裝懊惱的對她道:“為夫還未出去敬酒,夫人這一笑,已讓我醉了三分,這可如何是好?”

  蘭茝笑答:“若不出去敬酒,只怕滿堂賓客不會讓你安生的渡過這個洞房花燭夜的。”

  楚瞻立馬正色,對她略一拱手道:“夫人稍等片刻,為夫去去就來。”

  蘭茝噗嗤一笑,攆他出去。

  楚瞻出去後,她從床上站起,環顧四周,發現了放在桌上的兩杯合巹酒,頓時笑意微斂。

  “女子這一生,可以喝兩次合巹酒嗎?”她喃喃自語道。

  半個時辰後,楚瞻敬酒歸來時,便見到蘭茝獨自一人坐在桌前,有些愣神的看著桌上的合巹酒,頓時明白了她在想些什麽。

  “阿酒。”他開口喚道。

  蘭茝回過頭來,看向眼前的人,看見他豐神俊朗的面容有些薄醉,看向她的目光中全都是關切之意。那一瞬間,她便覺得方才見到合巹酒的抵觸心理全然沒有了。

  楚瞻坐到蘭茝的身邊道:“可是介意往昔?”他問得小心翼翼,那夜亦有他的一番謀劃在其中,他深怕蘭茝對婚禮上的一切有抵觸之心。

  蘭茝笑著搖搖頭。

  楚瞻摸了摸她的頭,舉起那兩杯合巹酒道:“阿酒可知,這合巹酒有另外一種喝法?”

  “嗯?”蘭茝不解的看向他。

  楚瞻一笑,將一杯酒遞給她示意她喝一口。

  蘭茝舉杯正飲時,楚瞻也舉起了另一杯酒飲了一口,在蘭茝還反應未及之時,楚瞻低頭覆上她的唇。二人唇齒相依,情動處酒香縈繞。

  一親芳澤後,楚瞻啞聲道:“合巹酒本寓夫妻合二為一,我們方才那般不更像合二為一嗎?”

  蘭茝早已似中了他的毒,連連點頭,任君擺布。誰說她是悍婦,在情之一事上她對楚瞻總是甘拜下風的。

  嫁衣滑落,楚瞻抱著溫香軟玉挑落簾帳,偷香竊玉去了。一時間被翻紅浪,滿室旖旎。

  翌日,日上三竿二人都未起身。

  楚瞻抱著蘭茝,笑得一臉滿足道:“阿酒接下來,可有要做的事?多虧有了一個好兒子,如今你我皆是無官一身輕,有大把的時間了。”

  蘭茝手臂支著身子,認真思索,在楚瞻看來風情無限。

  很快,她開口道:“你還記得迎親那日你說要一起遊覽這錦繡山河嗎?到時你我帶上幾壺醉生夢死,秋日去看城外的大片蘆葦蕩,品嘗甘甜的莓果,春末之時可以去槐城,那時候滿城的槐花都開了吧,夏日時可以順道去東臨城乘坐烏篷船,在酒寮聽漁民們扣弦而歌,食一大盤鮮美的魚肉,花燈節時去平安街看滿城花燈,那裡的茶點都是鮮花製成的,冬日乘坐雪橇車去欺霜城鑿冰捕魚,有點懷念那裡的急風烈馬了。到時去遊覽山河,去踏足許多你我未去之處可好?”

  “好。”楚瞻笑著應到。

  這樣的日子真好啊,他看著枕邊人,笑意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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