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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有匪》第113章 我不要當你徒弟
武大患的病,讓王慶有些拿不準。像一米八萎縮成一米五的奇症,後世也有相應病例,很可能是軟骨萎縮、骨頭變短、脊柱骨骼變形造成的。但這種骨骼的萎縮,會有一個較長的過程,不可能昨天還一米八,睡醒一覺就一米五了。

 凡是不符合常識的事,基本都可以往天地玄變上掛靠。王慶琢磨著,要麽武大自己身體出了毛病,要麽就是吃了不好的東西,比如野果野菜什麽的。

 說話間,潘金蓮怯生生的走了過來,輕聲道:“大官人,奴能在身邊坐會麽?”

 王慶不以為意,隨手拽過來一張空椅子放在身邊,道:“坐吧。”

 武松像見了瘟神一樣,道聲‘晦氣’,匆匆跑去找魯智深拚酒,連頭也不回一下。

 潘金蓮撅起小嘴,忿忿的哼了一聲。

 王慶笑道:“你也是。又怕他,又想惹他,何苦來著。”

 “奴家哪有招惹他,凶神一個,躲都來不及呢。”潘金蓮遲疑了一下,道:“麗卿妹子剛才說了件事,奴家想和大官人求證一下。”

 王慶道:“什麽事?”

 潘金蓮囁喏了一會,鼓起勇氣說:“麗卿妹子說,若是立了師徒之誼,奴便永遠不能作大官人的女人了。”

 王慶愣了一下,抬目望去,陳麗卿的座位空空如也,人已不在了:“麗卿所說不差。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道尊嚴,不可輕褻。若是強行在一起,必遭天下人恥笑。”

 潘金蓮咬著嘴唇,毅然說道:“既然如此,奴不要作你的徒弟。”

 她萬萬沒想到,此言一出,整個屋子都沉寂下來,諸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看得她頭皮發麻。

 過了半晌,李寶歪著頭問道:“說的啥,什麽徒弟?”

 王慶有些尷尬的笑道:“我看金蓮聰明伶俐,想收她當個徒弟。她可能覺得不合適,沒同意。”

 宿金娘當時就跳了起來:“傻女子,你莫不是瘋了?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機緣,你就這麽給拒絕了?”

 今日之王慶,身為梁山泊主,江湖地位如日中天。尤其他還是九變神qiāng的關門弟子,師承淵源,非同小可。

 陳廣這一系,承他衣缽的共有三男三女,一個女兒兩個義女加三個徒弟。第二代的,迄今誰也沒有收過徒弟。連上親戚細算,也只有一個陳麗卿而已。

 先不說能學到多少本事,就這一個身份,便足以讓天下俊傑趨之若鶩了。

 宿金娘道:“金蓮骨骼都成型了,這時習武晚了些,就算天賦異稟,想凝形也非得二十年不可。”

 李寶一臉惋惜的說道:“但慶哥是文武全才啊!他寫得文章詩詞,連皇帝老兒都擊節稱讚。金蓮你不想學武,可以跟他學文啊,混個三年五載,穩穩的當世才女。這等好事,這麽就拒絕了呢?”

 武松奇道:“難道哥哥還會吟詩作賦?”

 林衝搖頭苦笑:“吟詩作賦算什麽,他自創了小說這一文體。一本紅樓夢,多少人看得如癡如醉,端的是古今罕有。”

 林娘子算是紅樓夢的鐵杆擁躉,閑來無事就翻一番,許多章節信口拈來倒背如流。林衝是看不出哪裡好,隻當是寫給女人看的。可童翔也看書看得入了迷,為了後面寫的不如意,上次差點就和王慶拚了命。據說昏君也深迷此書,未知真假。

 “紅樓夢雖好,不過是滄海之一粟。”李寶伸出右手食指,故弄玄虛的說:“若問慶哥學識有多深,我舉個例子你們就知道了。劉益號稱大宋算學第一人,研究了一世的算學,一直也就是個文魂生成。後來慶哥寫了本初級算學,免費送給他看,你道怎樣?劉益一夜之間就文魂凝形了!”

 孫安和武松都聽得呆了。

 要知道,在凝形這個層面,文魂比武魄要難百倍不止。

 話頭打開,就合不上了。像什麽天工開物、農政全書……王慶家的書房,頭領們都是隨意進出,閑時也有人在裡面看看書。李寶身為王慶心腹,就算不看書,也得知道王慶寫過什麽,大體是什麽內容。不然別人和他一聊,一問三不知,那就太丟人了。

 潘金蓮的臉色一會青,一會白,又是痛惜,又是羞愧。

 直到此時,她才曉得成為王慶徒弟意味著什麽。

 不止是地位,更是那超出她想象范疇的豐富學問。

 眼見她一臉掙扎痛苦,王慶心有不忍,輕聲說道:“來日方長,不用急於作出決定。等上了梁山,你多走走、聽聽、看看,再做抉擇不遲。”

 潘金蓮緊咬著雙唇,欲言又止。

 王慶見陳麗卿座位空著,有些放心不下,安慰了潘金蓮兩句,便起身向外走去。

 出了屋子,聽得身後有腳步聲,回頭一看,見潘金蓮也跟了出來,便問道:“有事啊?”

 潘金蓮一臉掙扎的望著他:“這輩子,官人是對金蓮最好的人,我怕錯過了,就再也遇不到了。可,可我又想學本事,算學、小說、格物,除了武功我什麽都想學,我也不想當一輩子的花瓶。”她一邊說著,一邊抹淚:“官人,我是不是太貪心了?”

 潘金蓮的嫵媚是與眾俱來的,妖冶的感覺流淌在她的血液裡,滲透在她的骨子裡,體現在她的五官裡。但天生媚態不等於放浪形骸,說到底,這只是一種和清純秀麗截然相反的體貌罷了。

 “金蓮啊,拜師的事你不要太有壓力。我只是想抹掉你心裡的孤獨和自卑。人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但卻可以選擇自己的未來。”王慶盡量把聲音放得柔和:“我想給你一個機會,去嘗試下不一樣的人生。生命存在著無數種可能,沒有人生下來就注定要當仆人。人的夢想,不該被性別和出身所扼殺。在梁山,女人不僅可以相夫教子,也能夠盡情施展她們的才華。有的身披鎧甲領軍打仗,有的在財務撥萬論千,有人正在辦紡織廠,也有人拿起筆來撰寫小說。她們可以,你也可以,問題只在於你敢不敢想,想過之後,肯不肯付諸於行動。”

 潘金蓮眨著眼睛,茫然問道:“我一生的夢想,便是有一處安居之地,不再流離失所。”

 王慶直視著她的雙眼,語聲沉緩:“以前你被人賣來賣去,自然是沒什麽安全感,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王慶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你再受人折辱。就算有一天我死了,梁山的弟兄也會守護著你。”

 潘金蓮再也忍耐不住,小嘴一咧,熱淚滾滾而落:“大官人恩情深重,金蓮結草銜環,無以為報。”

 王慶道:“你若能答應我一件事,足矣。”

 潘金蓮昂起頭,堅定的說道:“就是殺人放火的事,金蓮也替你去做。”

 “殺什麽人放什麽火,淨胡扯。”王慶翻了個白眼後,柔情款款的說:“我心中最好的金蓮,她的心和容貌一樣美麗。所以答應我,永遠保持一顆善良的心。做任何事之前,三思而後行。不要看輕自己,也不要傷害別人,這便是我對你唯一的要求。”

 有鑒於潘金蓮在水滸和金瓶梅裡的表現,一些事不得不防。這會兒可憐兮兮乖巧順從的,到了梁山豐衣足食,說不準就變狠毒了。因此趁著她心存感恩之時,先在她心裡埋下一顆善良的種子。

 潘金蓮雖是聰明伶俐,終究不能預判未來。她不會知道,若非王慶今日路過清河,一年之內,包間裡坐著的侏儒就會成為她的丈夫。她會殺了那個侏儒,而武松會殺了她。她更不會知道,在千年後潘金蓮三個字會成為淫的象征,萬古流傳。

 今日的潘金蓮,只是一個對未來充滿惶恐的小女子。她最大的願望,就是不再被人當成貨物賣來賣去,有一個溫暖的家。王慶把她從無盡的泥潭中拽了出來,不僅許她豐衣足食,還給了她不敢想象的尊重。

 她從沒如此的感激過一個人,當王慶對她說:“我心中的最好的金蓮,她的心和容貌一樣美麗。”

 她的心都融化掉了。

 她想立誓說自己一定能做到,話未出口,喉已哽咽,未語淚先流。

 王慶見她淚如飛瀑越哭越凶,也怕別人看見了不雅觀,便伸手擦了擦她臉頰上的淚水,道:“喂,問你個事啊。”

 潘金蓮果然停了哭泣,泫然欲泣的仰起頭。

 王慶道:“你怎麽連哭的樣子都這麽好看?”

 潘金蓮噗嗤一笑,羞澀的垂下頭:“官人休要取笑。”

 “呦,嘴真甜啊。”

 陳麗卿的聲音,從走廊拐角處傳來。

 王慶回過身看去,陳麗卿搖搖晃晃的走出來:“今兒風和日麗,又拿你抹蜜的嘴來騙女人的心了。金蓮姐,你可別著了他的道,”

 潘金蓮嬌秀的低下頭,小聲道了聲‘麗卿’。

 陳麗卿神情慵懶的走過來,隨意的纏抱住潘金蓮的胳膊:“金蓮姐,我和你說那些話,不是故意讓你當眾難堪的。叔叔這個人吧,不太懂得敝帚自珍,肚子裡那點學問,誰想學他都教,有時候你不學他還不高興呢。你要真想和他學點東西,犯不著拜師,你就穿得漂漂亮亮的,膩在他身邊撒嬌,不出一炷香,他連壓箱底的東西都肯傳授給你。”

 陳麗卿笑著捏了捏王慶的胳膊:“所以啊,拜不拜師,他該教的也會教給你。可要是多了一層師徒名分,這身bái nèn嫩的肉可就摸不得了。”

 王慶乾咳了兩聲:“差不多行了啊,沒大沒小的。”

 潘金蓮聽得玉面羞紅, 捂著臉,慌不擇路的跑了。

 陳麗卿的嬉皮笑臉,漸漸變成了落寞:“不是故意要壞了你的收徒大計,她傻乎乎的,什麽也不懂。今天拜了師,有一天她會後悔的。”

 王慶深吸了一口氣,道:“等救出了師傅,我會和師兄好好聊聊的。”

 陳麗卿仰著頭,一臉可愛的望著他:“聊什麽,提親麽?”

 “勸你爹回心轉意,取消和祝家的婚約,”王慶垂著頭說:“無論如何,我只希望你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

 陳麗卿輕歎口氣,道:“喜歡又有什麽用。叔叔,咱回去喝酒吧。”

 王慶嗯了一聲,想去拉她的手,遲疑片刻,又收了回去。

 這場酒喝完以後,王慶選派了兩個精乾嘍囉,護送武大郎與潘金蓮前往梁山泊。余下人等,各自回屋歇息,只等明日天一亮,便入那殺機四伏的陽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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