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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有匪》第41章 身世
  童貫沉吟了片刻,道:“當年我與你爹,皆是紅衣祖師的座下道童,一心求得神仙之道。忽一日,我二人下山傳道,遇見當地知府出門。我與汝父不由自主的生出了羨慕之心。回山之後,師尊道我二人一念紅塵,永不入道,於是打發我們下山,自求富貴。念在我與老王多年來殷勤伺候,師尊各傳一門絕技。我學得了望氣之術,汝父則習得解毒之術,世間諸般毒藥皆能解得。”

  王砉冷哼道:“後來這廝貪戀富貴,屢試不第,竟然一狠心入宮當了太監。他有老祖傳下的仙術,擅能閉陽,表面看來是個閹人,實則與正常男子無異。”

  王慶聽得一身悚然,趙佶最寵信的太監,居然是個正常的男人,這事太匪夷所思了。難道宮中驗身的太監都是瞎子不成?

  童貫見他這幅表情,磔磔的笑道:“若是不信,老夫就給你演示一下這閉陽之術。”

  王慶連忙搖頭:“不必,不必,信了,信了。”

  這等壯麗奇景,還是留給童府的侍妾們慢慢觀賞吧。

  童貫道:“老王混跡市井之中,當了個勞什子訟師,放刁把濫,排陷良善。大隱隱於市,我隻道他是在藏匿行跡,便也不去打擾他。後來這廝聽信了一個風水先生,看中了一塊陰地,當出大貴之子。這塊地是他親戚人家葬過的,王砉竟與風水先生設計陷害,和那家人打起了官司,直害得他親戚傾家蕩產,遠走他鄉。”

  王慶斜瞥了王砉一眼,暗暗搖頭。這事老王確實做的太絕了,挖墳掘墓啊,這得損多少陰德。尤其挖得還是親戚家的墳,這事兒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童貫接著說道:“我暗中去探過那塊地,發現主出貴子之論純屬放屁。之後聽得他喜添貴子,我心中恍然,暗道他作許多布置,只是要過些世俗生活。後來我朝中事多,便不再體察他的動靜。直到有一天,暗探傳報說嬌秀與人私通,我勃然大怒,細查之下,發現偷我女兒的漢子,竟然就是老王的兒子。”

  王砉冷哼一聲,道:“這孽畜也是不長眼,哪家女子不好撩撥,偏偏惦記這醃臢狗賊的閨女。如今卻做出事來了。”

  王慶聞言急忙分辨:“我出事又不是嬌秀害得。人家擔著血海也似乾系,一力救我出城,這是咱老王家的恩人。不是她,老頭你就絕後了。”

  王砉忿怒:“什麽老頭,你對老父如此不敬,實乃千年一遇的孽畜。”

  王慶不甘示弱,不卑不亢的回道:“那你就是千年孽畜的爹。人家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王砉捂著胸口一陣咳嗽,顫巍巍的指著他喝道:“你這大不孝的忤逆之子,我當初就該一把掐死你,卻留你這畜生禍害世間。”

  童貫聽得哈哈大笑,笑過之後,雙眸卻綻放凶威:“老王,你真個敢掐死了他?”

  王砉啐道:“我自己的兒子,如何不敢。”

  童貫默然片刻,緩緩說道:“但王慶真是你親生兒子麽?”

  王砉全身一震,神情猙獰猶如病虎一般;“童貫,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童貫並不直接回答,冷冷說道:“王慶與我女兒私通,行事並不隱秘,如何瞞得過我?我派人一番調查,探知王慶自幼忤逆,打爹罵娘,好勇鬥狠,吃喝嫖賭,胡作非為。更離奇的是,他居然還是九變神槍陳廣的徒弟!”

  王砉輕輕歎了口氣,道:“我本意是讓他平平淡淡度此一生,不料陳廣有一次來探望,正撞上這小畜生在家,兩人性格相悖,居然相談甚歡。過後陳廣說此子根骨不俗,天賦異稟,要收他作個徒弟。我想這也是造化使然,便沒有強行割斷他們這段師徒緣分,由得他倆胡作。”

  童貫微微一笑,道:“陳廣和王慶投緣,不是理所當然的麽。需知陳廣暗戀師姐多年,一顰一笑皆刻在心間。王慶身上多少也有些師姐的影子……”

  王砉臉上豁然變色,厲聲喝道:“你胡說什麽!”

  童貫寒聲應道:“我說,王慶就是師姐留在這世上的唯一骨肉!”

  王砉赫然起身,全身氣勢如雨後春筍般暴漲:“童貫,你休得胡言!”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童貫無視王砉蔓延開來的氣勢,語聲平淡的說:“我早已查過,汝子產下當夜就被抱走,遠遠的送去了江南。”

  “那又如何,”王砉瞎了的雙眼似乎活轉過來一樣,縷縷寒威閃動其間:“王慶是我抱養的,他生身父母是誰,連我也不曉得。”

  王慶直聽得目瞪口呆:“怎的,爹,我是從垃圾堆裡撿來的?”

  童貫縱聲長笑,笑了半晌,他一步步走向王砉:“王砉,我隻問你一句話,師姐她究竟如何了?”

  王砉沉默多時,冷冷的說道:“她是死是活,與你無關。”

  童貫咬牙切齒的說道:“當年在山中學藝時,師姐待我著實不薄。她的生死安危如何不乾我事!她為什麽會把孩子托付給你,是不是身遭不測了?”

  王砉陰測測的笑道:“你位高權重,手下有的是公門鷹犬,讓他們去查啊。我只是個壞事做絕受了報應的老瞎子,什麽也不知道。”

  童貫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背後驟然升騰出一頭冰藍色的虎:“王砉,你當我不敢殺你麽?”

  王慶見他們聊天聊崩了,急忙縱身上前擋住王砉,同時釋放出自己的凝形武魄。

  與此同時,童翔身法如電,一步便截到了王慶前邊。

  童翔生了一副浪蕩子弟的浮誇俊臉,舉止輕佻,眼帶桃花,一臉玩世不恭的懈怠樣。後世小說喜用‘邪魅一笑’四字,配童翔再合適不過。他嘴角那一抹笑容,端的是又邪又魅。

  大宋士人講究儀容風度,文官們看不慣他這幅嘴臉,又因他處處留情素行不端,在京城的風評竟與高衙內一般。可是據王慶所知,這童翔實是情場高手,談情說愛講究個兩廂情願,從未仗勢欺人。像高衙內光天化日之下強搶良家婦女,實乃最低劣的紈絝,不值一提。

  兩人一對上,童翔登時被王慶的凝形武魄所吸引,端詳片刻後嘖嘖稱奇:“真不愧是多情種子,連武魄都練成了美人兒。王兄風雅過人,在下甘拜下風。”

  王慶拱拱手,道;“豈敢當童兄一讚。兄縱橫風月,以情動人,並不以雄厚家世凌人,實乃我輩楷模。”

  童翔聽了大喜:“王兄真知己也。女子如花,當用心呵護,安能以辣手摧之。世間俗子,徒以錢財家世博取美人,實乃無知庸夫。”

  幾句話,王慶就曉得了童翔的性子。當下順著話鋒,祭出了一筆大招:“童兄所言,大合我意。竊以為,女人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我見了女人,我便清爽。見了男子,便覺濁臭逼人。”

  童翔聽了這話,如癡如醉,過了半晌朝著自己猛砸兩拳:“是也,是也,就是這話!多少年藏在心裡,不知該如何吐露,今蒙王兄一言,破盡我胸中萬千困擾,實乃千古第一警句也。”

  童貫見他兩個唧唧歪歪,不由得怒道:“你兩個都閉了鳥嘴!男子漢大丈夫,不想著建功立業名留青史,天天鑽研尋花問柳的鳥事。你兩個和高衙內一般,都是一丘之貉。”

  王慶大為不樂:“高衙內強搶民女,是個不中用的無賴,怎配與我等相提並論。”

  童翔認真的點點頭,道:“我平生最瞧不上的,便是高強這等強索民女的敗類。這是沒遇到我,這廝敢在我面前比劃一下,我剁了他一對狗爪子。”

  王慶嘿然道:“不勞童兄費心,高衙內那廝已被我宰了,以後再不能禍害京城女子了。”

  話一出口,他立即捂住了嘴。

  這下卻是死也,只顧一時痛快,竟把那件大事給招認了。

  童貫詫異的望了他一眼:“高衙內那件事,真個是你做得?”

  王慶這時騎虎難下,隻得硬著頭皮說道:“那廝不長眼,竟敢撩撥我結拜兄長的發妻。 不殺了他,安能出我胸中這口惡氣!”

  卻見童翔滿臉歡喜,叫道:“王兄好義氣!你那兄長是林衝吧,當初林教頭被高俅那廝陷害,發配滄州,我等談及此事,皆是憤憤不平。只因高俅是天子身前紅人,不便和他理論。後來高衙內被人刺死,當真是大快人心!我還在想是哪路英雄行此壯舉,原來就是王兄所為。痛快,端的痛快!”

  “痛快個屁!”童貫怒道:“朝廷重臣的兒子,說殺就殺,王慶你眼中還有律令和法度麽。”

  王慶森然道:“高俅害我兄長,高衙內欺我嫂嫂時,卻不見有什麽律令法度。法律面前,本應人人平等。若只是庇護權貴陷殺貧寒,這等法律又有何用。不如一刀切裂了,重塑一個新世界。”

  “大逆不道,一派胡言!”童貫雖然罵著,態度卻像是在呵斥頑劣的晚輩,並不似在追緝朝廷要犯。

  王慶看的奇怪,聯系他們之前的談話,陡然驚呼:“陳廣莫非是我父親?”

  “不是。”童貫冷硬的說道:“你父親只是個百無一用的書生,文不成,武不就,一生只會花言巧語的騙女人、吃軟飯。”

  童貫的評價,可謂刻薄之極。只是王慶聽了這番話,並未顯現出想象中的憤怒。

  和王砉還有幾分情分,至於那勞什子生身父親,還是消散在歷史的長河中吧。

  他一向不願背負太沉重的東西,尤其到了這個時代,他隻想同嬌妻繾綣於花樹下,與一眾兄弟歡飲在竹林中。

  正是:紫綬縱容爭及睡,朱門雖富不如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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