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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有匪》第34章 童嬌秀決意保情郎
  李寶心裡又驚又恐,又急又怕,恨不得一口氣把事情辦妥。

  奈何急驚風遇著了慢郎中,惜春雙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只顧看。

  李寶連連跺腳:“姑奶奶,這可不是發呆的時候啊!”

  惜春粉面泛紅,幽幽道:“哥哥好生性急。”

  李寶擦了擦頭上的汗,道:“王慶全家有生死之憂,你叫我如何不急?”

  惜春一愣,旋即笑道:“哥哥休要作耍。”

  “什麽時候,我和你笑耍!”李寶急了,指了指外邊胡亂抓人的士兵:“我兄弟就在這樁事裡。”

  惜春臉色劇變,雙目如電般瞪向薛婆。薛婆子是個乖覺的人,早跪在了地上:“老身什麽也沒聽見,什麽也不知道,二位今日也不曾到過老身這裡來。”

  脆生生的惜春此時滿臉殺氣,壓低聲音森然說道:“薛乾娘,你休要使見識。王慶若是因你出個好歹,休說我家娘子,隻我屠你滿門只在反手間。”

  薛婆子頭扣地面,帶著哭腔求饒:“老身有幾條命,怎敢去賺王大郎。”

  惜春恐嚇了薛婆子幾句,對李寶道:“哥哥,你隨我去童府,路上講話。”

  李寶被她突兀的變臉弄了一驚,聽她說起,收攏心神,急隨著她趕去童府,於路上備說事情原委,惜春聽得花容失色,連聲念叨:“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到了童府,惜春從後門把李寶帶進府裡去,慌慌張張跑去見童嬌秀。李寶則在偏房等候消息。

  卻說童嬌秀,自那天驚鴻一瞥,王慶的模樣便深深印刻在她腦海中。

  她清晰的記得,那一日王慶立在花前,凝眸呆想,望著她的臉如癡似醉。

  仿佛是宿命的孽緣一樣,只是一眼,再不能忘。她情知自己的身份,童貫無論如何不會讓她下嫁給一個窮軍健,便是王慶入贅也不行。兩人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如臨深淵。她卻愛得極了,狠了,顧不得了,連名節也肯拋在一旁,要引王慶到府裡廝會。

  童嬌秀自幼被當作天之驕女,無與倫比的家世,聰穎過人的頭腦,傾國傾城的容顏,曼妙盈美的身段,她擁有的一切足以讓天下女子嫉妒若狂。當她拋出橄欖枝的一刹那,就沒懷疑過愛情的降臨,她唯一顧慮的,只是後果而已。

  然而王慶卻拒絕了她。

  一個貧賤的窮苦的不值一文的軍健,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她的青睞。

  童嬌秀沒有惱羞成怒,反而覺得王慶不肯攀附富貴,頗有骨氣。好在王慶並不決絕,一直和她保持書信往來。字寫得稀松平常,文字甚是精彩。

  於是,童大娘子枯燥乏味的生活裡,多出了兩件有意思的事:讀王慶的信,給王慶寫信。

  王慶已兩天沒回信了,她很難過,以為王慶不理她了,又怕出了什麽事,便著惜春去打探消息。惜春回來報說,高俅遭人刺殺,滿城緝捕刺客,汴京城已亂成了一團。童嬌秀自不關心高俅死活,隻道王慶在家躲清靜。

  心中未免悒悒。

  手裡捧著一本詩經,胡亂翻著,正翻到一頁,輕啟朱唇幽幽念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於嗟闊兮,不我活兮。於嗟洵兮,不我信兮。”

  念著念著,淚水盈滿了她美麗的眸子。

  從被童貫撫養的那一天開始,她就有所覺悟了。她的愛情,總歸是夢中花水中月。她的婚姻,終究是利益結合。就算王慶不拒絕,什麽執子之手,什麽與子諧老,

也全都是鏡花水月,一場空夢!  她正自憐自艾著,忽見惜春憂心忡忡的走了進來,手裡捏著一封信。

  童嬌秀俏臉蹙眉:“叫你去打探消息,怎地一副哭喪相回來。”

  惜春支吾了兩聲,終是把信遞了過去:“娘子,王慶遭了大難了。”

  一言如雷霆,震碎玲瓏心。

  童嬌秀玉容驚變,急把信搶到手,紙上只寫了幾句話:“王某遭難,命在頃刻,天下能救慶者,唯娘子一人。此事乾系重大,慶不敢強求。娘子若願助慶逃生,則遣憫月在府後門接應,入府商議。若不肯,隻教李寶兄在門口等候,慶另尋別法。”

  童嬌秀讀了信,如遭雷擊,慌忙問道:“他到底出了甚事,話說得這般重?”

  惜春道:“有王慶好友李寶在此,曉得始末,未得娘子允準,正在院子裡等候。”

  “快,讓他進來!”

  李寶進得屋裡,相互唱個喏,也不客套,把事件原委撿重要的講了一遍。

  童嬌秀聽了,低頭沉吟。

  李寶慌道:“還望娘子搭救則個。”

  童嬌秀輕攏發髻,幽幽歎道:“這樁事卻難。高俅雖是幸臣,卻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他吃了這遭驚嚇,必不肯善罷甘休。”

  李寶聽了,也覺不安起來。忽聽得哢哢作響,低頭看去,童嬌秀死攥著拳頭,長指甲竟把皮肉都劃破了,血淋淋的往下流。

  “罷了,這是前生修下的孽緣,終不成我看著他滿門抄斬。惜春,去把我那心腹的五個武師喊來。憫月,你去門口等候王慶,見到了直接領進府裡來,小心四周!”

  惜春與憫月對視一眼,見到彼此眼中的凝重,微微歎口氣,各自忙去了。

  童嬌秀鋪開一張紙,親手研磨,下筆如遊龍,片刻寫就一篇文字,裝進個信封裡,信封上寫著吾兄翔親啟。又用一塊鎮石壓住了信封一角,防它被風吹走。

  信剛寫完,惜春便領了五名大漢進屋,規規矩矩的侍立在一旁。

  這五人便是童嬌秀的心腹武士:劉敏,賀吉、縻貹、郭矸、陳贇。

  這五位從前都是享譽綠林的好漢,有的犯罪押在死牢,有的身染重病命在頃刻,有的被仇家所逼走投無路,在他們人生最黑暗最絕望最無助的時候,童嬌秀猶如救世主一樣從天而降,不但救了他們的性命,更賜給錦衣玉食榮華富貴,好酒好肉養到今天。他五個都是知恩圖報的好男子,無時無刻不想替她做些事,以報恩情。然而童嬌秀一個養在深閨的大家閨秀,從不與人結怨,一直也沒有用到他們的地方。

  童嬌秀望著五人,神情肅穆,沉聲道:“諸位,嬌秀一向把你們當作家人看待,今日遇見了一件事,要請各位相幫。此事非同小可,做出來怕是要掉腦袋。嬌秀不敢相強,諸位願幫則幫,不肯幫也是人之常情,嬌秀並無絲毫埋怨。”

  縻貹性氣剛強,聽了這話黑臉通紅,砸著胸脯喝道:“恩主說甚話來。當初不是你設法搭救,俺早被仇家剁作八塊喂了野狗。無論何事,水裡來水裡去,火裡來火裡去,俺便替恩人主去死,也是甘願。”

  劉敏是個斯文人,抱拳說道:“我等蒙恩人救了性命,日日山珍海味養到今天,無一日不惶恐。今有差遣,我等自當並力向前,為恩主解憂。”

  郭矸也道:“養兵千日,用在一時。端的有什麽事,只顧講來。若是哪個皺半下眉頭不肯去時,天降一百道雷劈成泵粉。”

  賀吉道:“小娘子請說吧,俺們洗耳恭聽。”

  童嬌秀欣慰的點點頭,道:“是這樣,我看中了一個男人,他身份低微,父親絕不肯把我下嫁給他。然則,嬌秀離了他,實不能活。”

  眾好漢齊刷刷望向李寶,把小關索嚇了一跳,連連搖手:“不是我,和我沒關系……”

  “他叫王慶,有個師兄喚作陳希真。”

  四人同時色變,劉敏試探著問道:“可是刺高殿帥的陳希真?”

  “正是,如今高殿帥已曉得了他師兄弟的關系,派遣軍馬去捉他。事情危急了,我今日誓要和王慶同生同死,只是缺人手。諸位若肯相助,我便可從容用計。”

  五人都默默無語,半晌,縻貹把手一摔,惡狠狠的說:“這事做得。恩主天仙一般的人,偏被老爺許配給蔡攸的傻兒子。那廝俺也見了,又醜又蠢,給恩主提鞋也不配。這王慶不知是何等樣人,既是陳希真的師弟,想來差不到哪去。俺需知陳希真是九變神槍陳廣的徒弟。 ”

  那四人連連點頭,齊聲道:“俺們情願幫扶恩主,與王慶私奔。便是為此事赴死,也隻當還了當年的救命之恩。”

  童嬌秀大喜:“既然你等齊心,此事必然能成。如今滿城戒嚴,想硬闖出去絕無可能。我這裡有個計較,如此如此……”

  五人並李寶、憫月聽了,均是連連的點頭。

  李寶點了兩下頭,忽然想道自己怎還站在這裡呢?這不對啊,人家商議犯罪的事呢,自個兒與聞機密,可是要被殺人滅口的。他這麽一想,背脊汗水涔涔的往下流,把衣衫都給打濕了。

  童嬌秀說完計策,凝目望向李寶:“李大哥,你是怎麽個打算?如果不願在這件事裡陷得太深,此時走還來得及,我這自有金銀相謝。”

  李寶剛要答應,忽見那五條好漢都在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目光中隱泛殺意。其實劉敏、糜貹只是等他答個話,大家好各自去準備,他卻當成是了恐嚇。這幾人的武藝,李寶深知。自付單挑不懼,一對二就很勉強,再添一個,他必死無疑。

  李寶暗暗叫苦,急切間尋不出個脫身之計,耳邊突兀響起賀吉一聲爆喝:“小關索,恩主問你話咧!”

  這一聲吼,如狂雷炸在雞蛋上,驚得李寶手足無措,隻得硬著頭皮朗聲說道:“大丈夫做事,有頭有尾。咱和王慶是八拜之交,自當護他周全,方不失義氣二字。”

  劉敏等人擊掌讚歎:“久聞小關索義氣深重,今日一見,名不虛傳,真好男子也。”

  李寶強顏歡笑,隻一肚子苦水,無處傾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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