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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有匪》第29章 陳希真半夜托孤
  王慶養了六七日,內傷和胳膊都不打緊了,只有右腿還欠些,發不得力,走路時一瘸一拐的。惜春把童府名貴的藥材,大包小包的拎了來,供他將養,又過了四五天,已能下地行走了。想舞槍弄棒,還要再養些時日。

  他在家休養這些日子,京城裡鬧得沸沸揚揚,高俅像是瘋了一樣,挨家挨戶的搜查張望和林娘子下落。

  從早到晚,街面上喧囂不停,時刻都有官兵在抓人。

  王慶漸漸覺得頭勢不對,便想先出去躲躲風頭,帶牛小嬌遊山玩水一番,順便網羅幾條好漢。

  經此一事,他深切感受到身邊須有得力的人手,這次要不是眾人幫襯,計劃也不會進行的這麽順利。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身上的傷才好些,牛小嬌又感染了風寒,一頭病倒。王慶放心不下愛妻,隻得把遠行的念頭先放下。

  只是他辭職後斷了收入,為了林衝的事又多方打點,早花光了積蓄。從前的酒肉朋友一哄而散,像避瘟神一樣離他遠遠的。人情冷暖,一至於斯。倒是童嬌秀好似得了相思病一般,隔三茬五托薛婆送封信來,倍訴渴慕之情。許是打探到王慶家裡拮據,隨信還附上些銀兩錢物。

  王慶本待不收她的,一者牛小嬌吃藥花銷不小,還要買些補品滋養,家裡吃穿用度,樣樣少不得銀錢使用。二者童嬌秀對他著實不薄,這次要不是憫月跑來易容,林娘子如何出得城去?他得了人家的幫助,轉過頭甩臉子,那成忘恩負義了。三來童嬌秀字裡行間,常常露出要私奔的意思。王慶怕她真個頭腦發熱跑了來,吃人看見需不是耍處。隻得收了錢物,親筆回信,勸她不要莽撞,當以大局為重。

  一個深夜,他正哄著牛小嬌睡覺,院子裡響聲拂動,他披衣持刃趕出去查看,只見一道黑影從牆頭掠過,轉瞬間消失無蹤。

  王慶也不追趕,四下查看一番後,在書桌上找到一封信,原來是林遵派人寄來的。

  信上先是一番寒暄致謝感恩不盡,筆鋒一轉,便寫起了諸人在滄州的遭際。

  刺配路上,那兩個差人果然在野豬林下手,要取林衝的性命。關鍵時刻,魯智深神兵天降,止住了二人。林衝不讓殺那兩個差人,一意去滄州服刑。魯智深無可奈何,想起王慶囑咐的話,隻得隨行護送,徑投滄州。

  滄州城外,一行人先去拜會小旋風柴進,期間洪教頭出言不遜,要與林衝比試,結果惹惱了魯智深,三拳兩腳打翻在地。柴進大喜,厚賜林衝。數日後,林衝到了滄州牢城營內,花錢免了殺威棒,安排在天王堂內食宿,每日只是燒香掃地。

  林遵一行趕到滄州後,也是先去拜會了柴進。柴進端的好客,先留諸人在府上,一連款待了六七天,又在林衝過活的地方租下一套宅院,使他夫妻得以時時相聚。

  到十月底,管營差遣林衝去管草料場。魯智深走之前,王慶怕出意外,特意叮囑了幾件事,草料場便是其中一件。只因水滸裡林衝躲過那場大火,實屬機緣巧合,王慶豈會把林衝性命壓在所謂的軌跡上?

  魯智深把話說給林遵聽,諸人倍加小心。轉過十一月來,果然有人要害林衝,把那座草料場焚燒殆盡。林衝大怒之下,連殺四五人,遂與林遵、楊金豹、魯智深等夜投柴進,趨避數日。據信上所說,前去放火的並沒有陸謙富安,都是些生面孔。

  林遵在信的後半段提到:他反覆思量,覺得這世道無藥可救了,要帶著兒子親家一起嘯聚山林,落草為寇。

  略略商議,諸人都無異議,連本分的張望也被逼出了真火,連卷帶罵,不肯再受那貪官汙吏的鳥氣。林遵遂決心意,寫這封信時,他已和柴進說過了,次日便要奔梁山泊而去。這信亦是柴進遣人送來的。

  林衝無恙,王慶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終日只是陪伴小嬌繾綣,閑來練練槍棒,日子過得頗為舒適。

  這一日,王慶買了一隻雞,下廚熬了雞湯,端到床邊一杓一杓的喂妻子吃。

  牛小嬌喝了兩口,眼眶先紅了:“你一個拽拳使棒的人,如今在廚房裡忙裡忙外,都是奴家沒用。”

  王慶聽了,伸手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休得胡說。”

  牛小嬌嘟著嘴,淚珠還在眼眶打著轉兒:“我以前聽人說,君子遠庖廚,你一個七尺漢子在廚房裡弄,需吃人笑話。”

  王慶笑著辯解道:“這話不能拆開來解。孟子的原句,是‘君子之於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遠庖廚也’。講得是孟子的仁義,也是儒家的仁義,可不是說男人不能進廚房做飯。”

  牛小嬌聽得一頭霧水:“郎當怪物,你幾時也學會掉書袋了。”

  王慶俯下身,在她眼睛上輕輕吻了一下:“愛妻成狂,護妻成魔,是為我王慶的仁義。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牛小嬌也不知聽懂沒有,吃吃的直笑。

  忽聽得院子裡有風聲拂動,旋即有雙腳落地之聲傳來。王慶情知家裡進了夜行人,作個手勢示意小嬌噤聲,順手抄起了一把解手刀。

  卻聽得一個嬌俏的女娃作嘔道:“好酸好酸,阿爹,我剛吃的酒菜都要嘔出來了。”

  一個男聲呵呵笑道:“我連三天前吃的酒肉都要吐了出來,幾日不見,你叔叔卻學得好一嘴油腔滑調。”

  王慶放下了刀,苦笑道:“師兄,青天白日你不走正門,偏要翻牆進宅。自己就罷了,也不怕帶壞了我寶貝侄女。”

  他隨說著,快步走過去開了門,只見門口立著一個道人,頭戴七星冠,穿一領鵝黃鶴氅,左手拎一把寶劍,右手領著個十五六歲的女娃娃。

  道人生得眉似青峰,眼如秋水,五綹長須,飄然灑脫之態。女娃相貌亦是不俗,臉蛋精致的像是一塊粉雕玉琢的瓷器,雙眸顧盼生輝,小小年紀已是個美人胚子。

  王慶將這對父女請入屋裡,女娃便吵著要見嬸嬸。牛小嬌聽得吵鬧,也自掙扎起身,穿戴齊整,過來廝見。

  原來這道人,便是九變神槍座下大弟子陳希真。

  王慶和二師兄杜壆只見過兩面,倒是和陳希真混得廝熟。

  老陳愛妻病逝後,便出家當了道士。和蕩寇志裡的全能近戰法師不同,陳希真並不懂什麽道法,隻練就了一身驚人武藝。他在京城有房產,每隔三個月出去做一趟綠林買賣,一出去少則半月多則倆月,便把女兒寄放在王慶家裡過活。說陳麗卿是王慶一手帶大的,也不為過。

  王慶成親後的第九天,陳希真帶女兒來過一趟,送了賀禮,淺淺聊了幾句就走了。此後音訊杳然,沒再來過。

  牛小嬌晃晃悠悠的要去奉茶,王慶心疼媳婦,忙扶她躺回去,自己倒了壺茶葉,擺上果盤菜蔬,招待客人。

  陳希真見狀莞爾:“多時不見,賢弟卻學得顧家了。”

  王慶笑道:“拙荊整日忙裡忙外,操持家務,十分辛苦。如今病了,理應由我伺候則個,若還一味指使呼喝不加體恤,非為人也。”

  陳希真聞言長歎:“賢弟之言是也。我當初若是對亡妻體恤關照些,也不致讓她紅顏薄命,早早離世。如今香消玉殞,悔之無及,徒留一片傷感。”

  王慶知他是個癡情人,一旦說起亡妻,恨不得說個三天三夜才罷休。當即引開話題問道:“兄長今日帶著麗卿來,可是又要去做買賣?”

  陳希真臉色漸漸凝重,低頭沉吟道:“賢弟, 我這次做的事非同小可,無論成敗,這京城是待不下去了。我把麗卿放在你這兒,三天內我若是不來找你,你便帶著她出京城,隨便找個地方先安頓了。”

  王慶見他說得鄭重,隱隱有托孤之意,心中不由一凜:“兄長要做什麽大事,若有用到小弟處,萬死不辭。”

  陳希真擺擺手,意興闌珊:“非是信不過賢弟,實是茲體事大。賢弟你有家有業,就是你我兄弟情重,願與劣兄同生同死,沒得連累了家裡人。”

  王慶聽了這話,便不言語。

  他本心還想過安穩快活日子,不願涉足江湖上血淋淋的恩怨。要是求到他身上,為著同門義氣,他隻得出手。既然陳希真不願拖累旁人,他也沒來由去當出頭鳥,硬去趟渾水。

  兩人平時交談甚歡,今日不知怎的,氣氛十分沉抑。陳希真坐了片刻,便起身告辭:“小女便托付給賢弟了,叨擾之處,多多包涵。”

  王慶作出不快的神色:“兄長說哪裡話,麗卿是我從小看大,便如親女兒一般。你放心去做事,我便是豁出性命,也當照料她周全。”

  陳希真哈哈大笑,把女兒喚到近前,叮囑她要聽叔叔嬸嬸的話,不可淘氣。陳麗卿像是啄木鳥一般連連點頭,小模樣乖巧之極。

  王慶就納了悶了,日後到底發生了什麽變故,竟讓一個又乖又可愛的小女孩心性大變,淪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賢弟,多余的話不說了,愚兄這就去了,咱們後會有期!”

  王慶把拳一拱:“哥哥保重,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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