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牟縣縣城,縣令府。
王龍率領著花榮、吳用等人於公元192年四月初五,正式前來上任,那涅羽說的不假,王龍等人剛到,這城中已經有了相關上任的榜文,原縣令劉煙據聞還是皇室宗親,卻不想天下大亂,隻得寄人籬下,聽從東萊郡太守的任意調遣,此刻率眾是夾道歡迎,恭候王龍等人多時了。
只見那縣令府的門口,劉煙率領著縣裡的大小官員皆在,其中也不乏一些當地的富甲鄉紳與城中鄰街的百姓,他們早已聽聞新縣令今日會來,可沒想到,這縣令會如此年輕,若不是吳用與花榮等十余人在撐著場面,恐怕已議論紛紛,嘩然一片。
“原東牟縣令劉煙率東牟縣軍侯、縣尉、二十六位屯長及東牟縣部分百姓,恭迎新縣令上任,縣令此來一路辛苦,府上已備下了酒宴,快快有請!”
那原縣令劉煙看似老實,但講起話來,一臉恭維,他一說罷,其身後的人更是隨聲附和,紛紛拱手行禮。
王龍並不知這大小官員都身兼何職,在吳用的眼色之下,他也拱手行禮,被劉煙等人給迎接進了府內,一想到自己即將要成為一縣之長,王龍打心底裡有些興奮,也顧不上什麽繁文縟節,只求快快接管才是。
不時,他們便進到了席間,那酒席的場面,王龍也是第一次遇見,只見前面放置了兩張小桌,兩旁各有八張,在此是席地而坐,剛好能坐下十人,出於禮數,王龍與劉煙坐到了兩張上桌之前,吳用等人是紛紛坐到了兩側。
待幾人坐下,劉煙的一個手勢,有下人開始端上酒肉佳肴,王龍又傻了,此等待遇就是在北海郡,他都未曾享受過一次。
“來,我等新舊交接,先共飲一杯!”劉煙很快便端起了酒樽。
東漢的酒水,王龍是一次都沒有嘗過,當那酒樽被放到了面前,有女仆給自己斟酒,王龍是不得不喝,便端了起來,跟著劉煙一同飲了半樽,卻不想這酒味刺鼻讓他難以下咽,又吐回了樽中,眼看吳用、武松等人飲酒都泰然自若,他便故作鎮定,又一同放下了酒樽。
等這酒樽一放,那劉煙又主動示意,讓王龍先行動了筷子,於是便開吃了。
跟著便又聽劉煙講道:“敢問王縣令家在何處啊?”
“臨沂,徐州臨沂!”王龍也是實話實說。
“喔,臨沂啊,那離這裡夠遠的,原本想過王縣令肯定會帶人前來接任,可我們沒想到啊,這一來就來了近三百人,敢問王縣令,要如何做交接呢!我等奉了新到任的都尉之令,可有三到五日的時間來全力移交!”
王龍一聽,則示意了一眼吳用,才見吳用替其回道:“我等初來乍到,還望劉縣令能多多費心,在來時路上,我家縣令已將交接事宜一一告知了我,除財物上的交接之外,還望劉縣令能吩咐下去,按照官階的品級,我家縣令要與之一一照面,其他事宜,我等也會自行接手!”
“呵呵,這位可是王縣令的主簿?”劉煙不禁笑道。
王龍這才回道:“對,這位老先生正是我隨行的主簿!”
“沒想到王縣令深謀遠慮,來時連主簿也帶了,正好,這位是我東牟縣原先的主簿俞戚,他平日裡主管城中的雜事,也協助我管理二十六屯的大小事宜,你們二人可直接交接,待交接完畢,我剛好可以把他帶走!”
不料王龍趁機又道:“不但有了主簿,我帶領的幾人能問能武,什麽軍侯與縣尉之職,
也一並做交接吧!” 劉煙一愣,有些意外,忙又強顏歡笑,立刻又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他臉上的變化很是微妙,王龍不知,這劉煙如此這般,乃是那高高在上的孔奕早已做了一番交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說的也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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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龍率眾於晌午之前到了東牟縣令府,午時過後便發出了新的榜文,在這城中的大街顯眼處及東西南北四大城門口,已圍觀了不少的百姓,進行圍觀。
“東牟縣令王渾,布告東牟百姓,因東萊郡政變,吾受新主之托,接任東牟縣令之職,望吾在職期間,眾百姓能順應新政,接受轄製,吾定不負所期,帶領東牟百姓安居樂業,共享太平!”
有識字的過客在前,一一念叨了出來。
聽聞到這榜文上的內容,其余人等卻紛紛議論,閑言碎語之中,有一老漢也失聲抱怨:“這太守是隔三差五的換,現在又輪到縣令了,唉,還沒上任就口出狂言,看來又是一個酒囊飯袋之徒啊!”
“唉,還是散了吧,散了吧!”還有人跟著歎氣道。
經他二人一語,那圍觀的人群一下就散去了多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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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王龍又在劉煙等人的陪同下,去往了軍營。
在東漢時期,郡縣一級是沒有權利自助征兵且直接管轄的,但時至末年,兵荒馬亂,諸侯混戰,許多郡縣為了自保,已經有了相應的軍事機制,其建立的目的除了自保之外,最主要的職責就是為上面輸送兵源,以確保州郡的萬無一失,為此,其糧餉裝備,也由州郡調撥供應。
因其存在的特殊性,這軍營也十分正規,可說是有模有樣。
這軍營所在,就位於東牟縣正中的位置,佔地方圓二裡地,規模也不小,一被劉煙迎入了營中,他也給王龍等人介紹了起來:“自縣軍侯之下,這裡有四位統領,六位教頭,目前在管的士兵一百三十六人,按照郡尉的命令,需每個季度向東萊郡送去合格的士兵六十人,所以征兵是我縣的頭等大事,因為一旦這六十人湊不夠,便只能用稅賦補給,一個人就是一百兩銀子,好在我縣人多, 可招納的壯丁預計還有數千人,我們縣至今都沒有補給過銀子!”
這一點,劉煙還有一絲的沾沾自喜。
可王龍哪知道還有這樣的規矩,這不是明擺著不讓下面的縣城建立自己的兵權嗎?一個季度就是六十人,這裡總共才一百三十六人,還要合格,又是如何才能合格呢?他想的盡是這些,跟著便聽劉煙又接著說道:“這裡的糧餉裝備雖說是州郡統一下撥,但實際上都是我等自助供應,不過相比之前的田租與算賦,都減少了一些,至少在東莞縣,也沒有哪個百姓在這上面說三道四!”
劉煙在一旁說的好好的,哪知進到了裡面,可真是讓王龍傻了眼,只見那校場倒是不小,可那校場之上,任何兵器都沒有,牆腳之下,倒是放了不少鋤頭與鋼叉,有些木杆子上面,居然還綁著石頭。
劉煙口中的四個統領倒是穿著正規的將軍服,他們跟隨著劉煙一起除外,那六個教頭與一百余人士兵都在校場之上已集合完畢,見新任的縣令到了,他們便齊刷刷地拱手行禮:“我等見過縣令大人!”
王龍一怔,尚沒有反應過來,經劉煙一提醒,王龍才頓了一頓,上前一步,大聲回道:“我是新任的縣令王渾,你等無需多禮,日後還望你等刻苦訓練,謹遵號令,以格盡職守,做一名我東牟的合格將士!”
“刻苦訓練,謹遵號令!刻苦訓練,謹遵號令!”跟著便見他們又齊聲呐喊了起來。
他們個個身著單衣,身板並不壯實,聲音也不洪亮,可好歹也是一縷希望,讓王龍看著看著便欣慰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