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得知韓胤求見的消息之後,笑道:“看來袁術的使者有些急不可耐了。”
“將軍無需理會此人,據說韓胤來到城內之後,表現張狂,甚至拉攏兗州的官員。”曹性道,言辭之間對韓胤有著頗多的不滿。
呂布道:“韓胤畢竟是袁術的使者,還是見一見吧,若是不讓他知道本侯的厲害,還天真的以為袁術是不可戰勝的呢。”
曹性道:“將軍,要不末將準備一番,給韓胤一個下馬威。”
呂布點頭答應了下來,韓胤為袁術使者,身份特殊,放到以往的話,呂布肯定不會這般的怠慢,但是當雷薄率領大軍進入彭城地界,想要威脅徐州穩定的時候,就意味著袁術想要撕破臉面了。
袁術以兵力震懾彭城的舉動,的確是高明的,可惜的是雷薄和陳蘭尚且沒有看到彭城,就已經落敗。
這等時候,呂布不願意和袁術交戰,若是袁術逼迫緊的話,呂布不會怯戰,他與徐州軍的將士皆是驕傲的,無論是面對何等敵人,都不會有退縮的念頭。
在州牧府外足足等候了半個時辰,韓胤才得到呂布的命令。
韓胤瞥了一眼旁邊的郭嘉,能夠見到呂布,就是對郭嘉最大的打擊,呂布公務繁忙,又能如何。
州牧府大廳之外,架起了一個大鼎,熊熊燃燒的火焰,讓鼎內的水不斷的翻滾,在州牧府大廳之外,站著手持利刃的士卒,這些士卒神情嚴肅。
肅殺之氣迎面而來,讓韓胤不由提高了警惕,旋即想到自己的身份,韓胤信步上前,他就不信呂布敢於做出對他不利的事情來,袁術的大軍可是囤積在定陶,若是他在昌邑場內受辱的話,袁術定然會發兵為他討回公道。
看眼前的態勢,明顯是呂布想要殺一殺他的威風,這讓韓胤有些不滿,他可是尊貴的使者,且袁術與呂布結盟,有這般對待盟友使者的嗎。
“來者何人,見到溫侯,還不快快上前跪拜。”曹性喝道。
得到命令前來的文官武將,不由將目光投向了韓胤,一些文官更是流露出疑惑之色,韓胤可是代表著袁術而來,呂布這般陣勢,大有沒將袁術放在眼中,莫非呂布打算與袁術決裂?
得知彭城戰況的官員是少數的,他們有著獲取消息的渠道,在速度上,與徐州的騎兵沒法比較。
正欲行禮的韓胤,聽到曹性的喝聲之後,眉頭微皺“在下乃是袁將軍之使者也,豈有跪拜之道理。”
“大膽,在溫侯的面前竟敢這般的放肆,莫非以為本將手中之劍不鋒利乎?”曹性喝問道。
韓胤冷哼道:“你不過是溫侯帳下一名將軍,本使卻是代表著揚州牧、後將軍而來。”
見著韓胤自持身份的一幕,不少兗州的官員暗中搖頭,韓胤來到昌邑之後,表現的太過高調了,渾然沒有將呂布放在眼中,這樣的事情,放到任何君主的身上,都不會輕饒的。
使者表現的高傲一些,有情可原,但猖狂的話,就不同了。
軍中將領看向韓胤的目光則是飽含殺意,曹性乃是徐州軍中的猛將,韓胤如此對待曹性,就是挑釁徐州軍。
“本將為溫侯帳下將領,乃是本將之驕傲也,倒是使者對溫侯不敬,本將不能放過,來人,將此人拉出去煮了。”曹性朗聲道。
話音剛落,兩名士卒快步上前,分左右架住韓胤,向外拖去。
呂布從始至終,保持著沉默,任由曹性表演。
韓胤神色自若,他不相信呂布敢於在城內堂而皇之的將他殺了,這是主動挑起徐州軍和袁術的戰事,呂布不過是剛剛佔據昌邑罷了,開戰的話,對呂布會極為不利。
最初的時候,韓胤還能淡定,甚至沒有掙扎,但是靠近水花沸騰的大鼎之後,他有些驚慌了,按照他的想法,這種時候呂布應該出言製止才對。
兩名士卒在執行命令上,可是不折不扣的,他們不會因為韓胤的身份而手軟,韓胤在呂布的面前表現的這般囂張,就應該付出代價。
身體騰空,韓胤驚慌失措,雙手雙腳不斷的掙扎,大喊道:“溫侯,卑職知錯了,還望溫侯寬恕。”
喊聲發顫,無一不彰顯了韓胤此時的惶恐。
“求溫侯寬恕。”韓胤看到鼎內的情形之後,再次大喊道,聲音中帶著哭腔。
見韓胤不斷的求饒,曹性擺了擺手,兩名士卒將韓胤放了下來。
韓胤落地之後,雙腿仍舊不停的顫抖,如此近距離的感受到死亡的氣息,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不好受的。
“早知如此,何必方才這般的猖狂,還不快快上前見禮。”曹性呵斥道。
能看到韓胤這般狼狽的一面,他還是比較舒坦的,就算是韓胤方才沒有求饒,兩名士卒也不可能將韓胤丟下去,最多是嚇一嚇罷了。
“卑職見過溫侯。”再度走進州牧府大廳,韓胤沒有了方才的猖狂,雙腿輕輕的顫抖,面色煞白,直接行了跪拜禮。
不少人看向韓胤的目光有著鄙夷的味道在其中,如若韓胤表現的強硬一些,即便是為呂布處死,也會為人所稱讚,前倨後恭只會令人鄙視罷了。
使者,就應該有使者的傲骨,行事上不用高調,但是牽扯到君主顏面的事情,不能有絲毫的退讓。
呂布點頭道:“使者前來城內,有幾日了,本侯剛剛執掌昌邑,有著諸多的事情需要處置,是故怠慢了使者。”
“溫侯事務繁忙,卑職不敢驚擾。”韓胤不敢與呂布的目光碰觸。
方才臨近死亡的一幕,仍舊刺激著韓胤,這也導致韓胤在說話上極為客氣,根本不敢有不遜的話語。
見韓胤表現的這般乖巧,呂布笑道:“使者有什麽事就直接說吧。”
提及正事,韓胤仿若找到了自信一般,輕咳一聲道:“溫侯與袁將軍結盟,為平定兗州貢獻力量,皆是大漢之忠臣也,袁將軍在定陶為曹操大軍阻擋,損失慘重,如今軍中缺少糧草,欲要進入昌邑城內休整,不知溫侯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