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錢有身份,走到哪裡,見官不拜、受人尊敬。王圖霸業只能說盡心盡力,卻不可當做唯一目標。還是遊歷天下,懷抱美人兒比較有滋味。 對於詹如玉,寧戰第一次見她,就覺得與眾不同。此後相處,對她了解加深,更知她性情難得。
詹如玉較為獨立,富有主見,即便相貌身份不考慮,也值得追逐。寧戰在春夏秋冬身上釋放了欲望,反而不那麽看中外表,更加注重心靈的交流。
詹如玉秀外慧中,資質不俗,沒有尋常女子見識淺薄的毛病,足以成為良配。
當然,還得她自己喜歡寧戰才行。要詹如玉承認心跡,違背家中父親的命令,眼下她還沒有勇氣。
寧戰只能徐徐圖之,溫水煮青蛙。
寧戰說道:“我從安仁縣東行,所見各地都遺留白鬼的石頭房,和漢人建築在一起十分奇特。不知道西域是何樣子?據說那裡沙漠遍布,雨水極少。出行多靠駱駝。是真的嗎?”
“對呀。”談到熟悉景物,詹如玉來了興致:“沙漠土壤稀松,馬匹車輛經過便會陷進去。非得用駱駝隊載人載物,靠其寬厚腳掌才能行走。我自小在西域長大,還以為天下都是那麽沙塵遍天。等逃出來,到歐羅巴,才知其他地方山清水秀,適宜居住。”
寧戰哈哈笑著:“西域交通便利,卻是各家商行總部的上上之選。你家估計也沒辦法。”
詹如玉點點頭:“天下商行,大多是跟隨龍帝征戰的功臣貴胄所創。老家都在中原,但現在,許多都將總部設在西域王都。並非它有多漂亮,而是地理緣故。無論是水路、海路,都處在大興朝中心。發號施令,可以節省數年的功夫呢。”
“對啊,交通是致命的因素。嗯,你知道商界對進攻美洲怎麽看?”寧戰忽然想到。
詹如玉秀眉微蹙,認真的考慮了會兒,搖搖頭:“並不熱衷。因為現在走私泛濫,等同正常商業往來,所以沒人喜歡打仗。相反,倒是白鬼的商業公司,豢養眾多海盜劫掠商賈,著實可惡。”
“哦。處於弱勢,自然要搶奪了。”寧戰評點著。
“公子每每提及白鬼,總少不了冷嘲熱諷。當真是受過苦呢。”詹如玉話題一轉,略帶同情。
聳聳肩,寧戰起身,身形卓然:“你看我回了大興朝後,長高三寸多,就知道白鬼的狠毒肮髒了。”
“是麽?當真如此,如玉便知公子為何念念不忘剿滅白鬼了。”詹如玉驚訝的說。
如今寧戰身高約莫一米八五,勉強達到漢人的平均身高。以二十二歲高齡生長,寧戰覺得主要是身體變化的緣故。肯定和白人無關。
而詹如玉年方十七,花兒一樣的年級,海拔大約一米七,是大興朝很正常的女性身高。雖然在都大一號的情況下,詹如玉照樣可稱作小鳥依人。但在寧戰看來,她身子頎長,前凸後翹,既有古典的淑女氣質,也不乏性感誘惑的味道。
“嘻嘻。”詹如玉想象著寧戰從前矮小樣子,忍不住捂嘴竊笑:“人常言白鬼好吃懶做,百姓多營養不良,餓的面黃肌瘦,形貌卑微。不想公子從前也那樣呢。”
“嘿,還敢笑我。我又不像你,從小吃穿無憂,生的身段凹凸有致。讓人看一眼便流口水。”寧戰鬱悶。
“哪有!?”詹如玉抱怨:“此時我的樣子,除了公子你,誰還會多留意。偏偏你眼睛尖銳。”
寧戰見她焦急的模樣,狡黠笑著:“我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盡管提。”詹如玉配合的低著頭,湊到寧戰面前。
寧戰嗅著她淡淡體香,嘿嘿開口,附在她耳旁悄聲道:“經常用布條遮擋,會造成那裡發育不良。長不大都無所謂,還有可能長得歪斜呢。”
“啊!?”詹如玉一愣,瞬間面紅耳赤,芳心大亂。
非但沒出現寧戰期待的紅顏嬌斥,詹如玉反而神色恐慌起來,呆呆的坐著。
寧戰訝然,她不會真信了吧。雖然貌似有點道理,不過她都十七了,早發育好了。
寧戰隨口說說,但詹如玉又哪裡上過健康教育課程。此時竟然全部當真。
女扮男裝,本為了出行方便。她習慣後反而不願展露女相,引人側目。但她可沒有半點怪異心理,最正常不過的女孩子一枚,往後還想著嫁人生子呢。
若是胸部變形,別人笑不死,自己也無顏嫁人,羞愧自盡了。
詹如玉越想越後悔,清涼的眸子頓時蓄滿淚水,晶瑩剔透,惹人垂憐。
美人神傷,寧戰叫苦。
趕忙拍拍詹如玉肩膀:“你還好吧,聽我說,你現在年齡不大,才十六歲。還能改正過來。往後,把這布帶除了。整天束縛著,你不覺得頭暈目眩,憋氣難受嗎?”
“嗯?你怎麽知道?”詹如玉可憐巴巴的扭過頭,一雙黑黝黝的雙眸,淚花跌落:“就說從家裡逃出後,總覺得喘不上氣。人家還以為水土不服呢。怎麽會,怎麽會因為這個。我、我、嗚嗚······。”
得,深恐美麗不在的千金大小姐,被寧戰這怪叔叔的玩笑給嚇哭了。
淚水打濕了寧戰肩頭。痛在女心,樂在寧戰。
但他表情還是一副莊嚴肅穆的樣子,竭力做出禽獸不如的翩翩君子姿態。隻用一隻手,輕輕安撫少女的柳腰。
本想讓她把裹胸卸了,這下子,估計連男裝都得消失。
這日詹如玉哭的淒淒慘慘,待傍晚吃過飯,被寧戰勸回房,就神情萎靡,早早休息。
次日清晨,寧戰哼哼哈嘿的在甲板練拳,周圍一幫小廝鼓掌叫好。正當他額頭微汗,渾身發熱氣息稍急時,便覺四面忽的安靜下來。
詫異的掃視過去,寧戰頓時心跳加速。
眾星捧月間,詹如玉一襲象牙色彩蝶絲質長裙,垂鬟分肖髻上插著珊瑚玉釵,寶石耳墜輕搖。傾國傾城,宛若天仙。婢女們目光灼熱,男丁們低頭垂目。
寧戰第一次看到詹如玉身著女裝,頃刻間就被她的絕世容顏與無雙氣質震撼。愣愣的站著,一時間竟然呆了。
詹如玉瞧在眼中,芳心暗喜。不枉費晨起後忙碌裝扮,只要他滿意,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場面卻不能一直僵下去,尤其是眾目睽睽之下,寧戰色迷迷的形象十分不雅。
詹如玉衝瑪利亞使了眼色,小丫頭便紅著臉,輕輕拽動大色狼主人的衣袖。
“呃,如玉,你來了。”寧戰匆匆開口。
“嗯。”詹如玉低垂翹首,放佛換了女兒裝以後,人也恢復溫柔嬌怯,柔柔的問道:“公子,你練武呢。”
“啊?呵呵。是呀。”寧戰一擺手,讓一幫吆喝的下人離開。
等周圍空著,才稱讚道:“如玉今日裝扮,實在令我驚豔。真如同九天仙女下凡般,嚇到在下了。”
詹如玉嬌靨泛紅,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公子就愛取笑人。”
“呵呵。”寧戰也不辯解:“早飯吃過了?嗯,那我們繼續昨個的故事。這回是葫蘆僧判葫蘆案。”
“好的。我們去那邊坐吧。”詹如玉一指前方涼亭。
寧戰喜歡講故事嗎?要看對象。
面對換回女裝,容顏絕美的詹如玉,他恨不得把紅樓夢加快進程,趕緊講到初試雲雨情那段。好調笑下她。
西廂記一出,不知驚了多少官家小姐的閨夢,給多少窮書生帶去便利。而寧戰費心費力,也是希望能和詹如玉進行些深入情感的探討。
少女之心,防范甚嚴。唯有用寧戰烈日的光芒,融化她堅固的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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