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陛下不信任老夫與子真,那也無妨,只要給予些許口糧,一住之地即可,事實上是否重用,老夫與子真也並不在意,待以後事實的真相顯落,陛下自然知道誰忠誰奸。只是眼下,還請陛下哪怕不重用我等,也千萬不要相信黨均之言,切切三思而後定。”
王祥更狠,直接斷了黨均的後路,既然黨均推斷劉寔與王祥不是好人,身懷異心,那王祥乾脆順著黨均的意思,讓劉禪誰都不要相信,自己判斷蜀國接下來的計劃,只等一段時間,那樣就會很明顯可看出誰是忠奸了。
劉寔與王祥都上了年紀,不愛爭勇鬥勝,況且只要劉禪願意接納兩人,好好安置,就算不重用也無所謂,然而自稱為巫師的黨均卻不同,黨均千方百計混入蜀宮,求見劉禪,還屢屢建言,正是想混出些門道,讓劉禪好重用黨均。
王祥看透了這一點,出招自是不怕殺敵一千,自傷八百了。王祥這一建議,的確打中了黨均的痛處,黨均瞬間臉色都變了。要是劉禪不重用黨均,那黨均留在蜀國還有什麽用處,前來蜀國的任務也無法完成了。
黨均是不能跟劉寔與王祥一樣,平白無故地拖下去的。黨均也想不到王祥不僅卦術了得,就連權謀也厲害。雖說推斷出了黨均是魏國的奸細,然而這點黨均完全可以矢口否認,就憑王祥空口白牙,就想因言獲罪,黨均自信還是能夠洗脫嫌疑的。
可是王祥提出讓劉禪直接將三人都晾在一邊,暫不任用,從哪兒來滾回哪兒去,那就問題大了,不在劉禪身邊,還怎麽向劉禪鼓吹各種建議,黨均自是不肯,只是這種情況要是出言反駁,似乎就落了下乘,顯得內心發虛,被王祥不幸言中。
黨均隻好一臉氣騰騰,卻不敢多說了,一直跪在地上,請求劉禪能夠不要聽信劉寔與王祥兩人的話。其實,黨均的擔心有些多余了,劉禪並不會去偏袒任何一人,事實上也沒打算重用劉寔與王祥,劉禪只是自恃有主見,想一並解決了黨均的事情罷了。
劉寔與王祥雖說除了看看天氣,測測會不會下雨打雷,以及偶爾算算命,看看面相等等,還真沒什麽用。當然,劉禪更加不會重用黨均,以黨均的想法肯定是收兵停戰,然後就是大肆渲染安份守己,不思進取了吧。
好歹劉寔與王祥還有些自知之明,況且又年紀頗大,主動消除了劉禪的疑慮,劉禪隻好居中調停,各打五十大板子,勸道:
“太傅和太尉所言有理,而巫師之言亦有可取之處。這樣吧,蜀國之事,乃是國事,事關重大,還得由朕在朝堂之上與群臣共同商議而定,就不勞三位的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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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等三人都是賢能良才,不辭前來投奔於朕,雖說意見不同,但各有各理,朕不好定奪,對於前來投奔的人才,我蜀國是敞開大門歡迎的,對於犯境來攻的敵軍,我蜀國肯定也是迎頭痛擊的。這點,其實不必過多討論,乃是應有之義。”
“爾等三人各有所長,不如就在我蜀國擔任一官半職,暫時屈就一陣時間吧。巫師黨均善於問神求路,就充任我蜀國大祭祀吧,主管祭祀大典,拜神祭祖之禮。”
“而至於子真公與休徵公兩位宿老,我蜀國國力有限,雜事眾多,太傅和太尉兩職實是繁忙,嚦心瀝血,不宜讓兩位過於操勞,有損天壽,只能先委屈兩位暫時官居太史令,歸屬於我蜀國的欽天監,朕保證欽天監大小事務皆由兩位所斷,絕無外人敢以插手。”
“這樣一來,想必巫師和兩位宿老都能發揮自身的長處,人盡其才,一齊合力壯大我蜀國之威,協作發展,如此我蜀國又增添三位大才,離大興之期不遠矣。”
劉禪可以讓三人都在蜀國有官職,有俸祿,不至於餓死,或者淪為平民,但對於巫師黨均,以及劉寔與王祥等人,肯定是不會即刻就讓這三人參議朝事的,那樣風險太大。
說白了,還是劉禪覺得這三人實在太坑,到時劉禪向三人問計的時候,也許黨均搖搖頭,跳一跳大神舞,就給劉禪定了下來,是戰是退。至於劉寔與王祥說不定更離譜,一個抬頭望望天,就能告訴劉禪此戰必勝,宜應急進;一個拿隻龜殼搖一搖,三個銅錢響一響,就可斷定各種計策利弊。
劉禪只要想一想, 就不寒而粟,實在太恐怖了。國之大事,皆是民心所至,順其民意而為,絕不可寄托於求神問卦之中。
哪怕再不相信,劉禪也沒有大發雷霆,而是好言相勸,好禮相待,還是給了黨均等人官職,雖說都是無關緊要的虛職,但也是一個態度。
告訴魏國和吳國那些真正的人才,兩個老頭和一個巫師來了蜀國,都能任個一官半職,只要有才能,盡管過來蜀國吧,蜀國君主劉禪求賢若渴,人傻官職多。
劉寔與王祥倒是滿意劉禪的安排,太傅和太尉看似風光,要理的事情那也是真多,煩透了。劉禪給劉寔與王祥安排的太史令,掌管欽天監,兩人就很是滿意。既可以不理那些雜事,又有俸祿可領,支撐兩人觀天觀星,佔卜算卦,這樣已是很好的待遇了。
畢竟劉寔與王祥可是初見與劉禪相見,並沒有受到冷落,以及懷疑。哪怕劉禪明知劉寔與王祥都是來自魏國,依然給予厚待。
黨均那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完。劉寔與王祥得了太史令,掌管欽天監,雖說是個偏僻冷門的官職,好歹還能跟著上朝,旁聽一下國事。而黨均卻被巫師的身份所拖累,隻得了個祭祀之職。
祭祀看似重要,可每年也就只有一二個大點的活動,至於想上朝,那是想多了。如此,黨均可說是被劉禪直接給放一邊了。偏偏黨均還不能反對訴苦,畢竟劉禪的話就代表著最後的拍板,不可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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