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華閣得知了符芷平淪陷的信息,但是不知出於什麽不可告人的原因,只是撤銷了符芷平本來擁有的部分消息的知情權,並沒有追究責任。
溫崖還是沒有決定因為這點捕風捉影的信息,把江南的絲綢衣和布業打的屁滾尿流,他只是準備珍妮織布機,隨時隨地準備打開工業革.命的大門。
溫崖把圖紙給了蕭文徽,並讓他組織工匠秘密開展這個行動,時刻準備著。
溫崖對政治算一竅不通,但他也知道,強製師生一體納糧,根本實行不下去。
代立國以文人為本,這幾百年來,氏族已經形成了一個極為強大的盤根錯節的勢力。以現在疲弱的國力,絕對沒辦法和他們相對抗。
這並不是許奉淵本身魄力的問題,而是吏治爛到了極點,下面的實行力不夠,上面的號召力不行。自然是沒辦法的。
許奉淵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但他還是想試試。
土地兼並十分嚴重,而世家大族又有各種機會逃稅,導致在封建時代最重要的田稅根本收不上來多少。
許奉淵現在連一隻基本的大軍都養不起,國庫虧空日益嚴重,已經到了要向溫崖的銀行貸款的地步。
許奉淵甚至想要對曾經和他關系甚好的戶部尚書梁廉玉大打出手,現在他們早就已經決裂了。
面對眼前這一張來自皇帝的貸款申請,溫崖很為難。
他轉發進了內政群裡,想看看諸位的意見。
“借了肯定還不了,閑錢多可以試試。”白覃秋秒回。
“陛下那裡還有什麽好東西嗎?比如名聲之類的東西,或許可以嘗試交換。”葉聖山想的點子還不錯。
“我說一件事情,我們的糧倉爆了。”白覃秋提醒到。
“那就製造酒精…”
“酒精的銷量沒那麽好…我怕囤積。”
“酒精少蒸餾兩次可以喝,這就是燒酒,味道還不錯,雖然用糧食造有點罪惡,不過可以適量弄一點。”
“不過話說回來,糧食怎麽可能爆倉…”
“不知道,我已經著手擴建了,莫名其妙爆了…”
溫崖看了一看聊天記錄,99+。
溫崖也正在思考皇帝那邊還有什麽可以給他的。
他已經不需要官位,不需要身份,周圍的土地也都已經不是代天子所有。天子的意義,第1次名存實亡。
溫崖也不知怎麽說,只是還想拉許奉淵一把。
“殿下,現在已經很難再削弱士族團體的利益了,別的不說,目前教育沒有普及,士族一旦離開了,將沒有多少人能夠輔佐殿下。”
“孤當然知道…可是如果再不削弱,稅都收不上來,你養孤啊?”
“吳國公許晏臣欲乘人之危圖謀不軌的事情,殿下可有聽聞?”
“當然知道,但是這場仗打完軍費支出就得讓我懷疑人生了。”
“能確保打贏嗎?”
“姑蘇郡王許松年會幫助我,你願意助孤一臂之力嗎?”
“武器裝備我可以提供,不能再多了。”
堂堂太子因為一點軍費,窩囊成這樣,溫崖於心不忍。
“那就這樣吧,孤希望能打贏。”
溫崖畢竟不是專業政治家,對於這種局勢也是一籌莫展。
長歎一聲,終究沒有再說什麽。
溫崖立刻著手高價購買糧食,建造大量糧倉。
很多地方吏治敗壞,這足以吸引他們堅守自盜,把糧食拿出來賣。
溫崖一下子拿出手上極多的黃金,立刻把糧食市場上的糧食購買一空。
谷貴傷民的道理他當然懂,只能動用常平倉,使他們不餓死了。
這樣做是有道理的,吳國公許晏臣為了謀取暴利,使得下面的百姓不要種田,而是種桑,大量製造絲綢。然後把這些絲綢賣給女真族和更遠的西域,把這些錢換糧食,養活自家的農民百姓。
吳國公許晏臣不斷的鼓勵生育,吳國男丁數量很多,這才有大量士兵的可能。
還是那句老話,金銀財寶絲綢,都是不能填飽肚子的。
40天后,許紹駕崩,眾諸侯依例進京參加喪禮。
許奉淵要求諸侯這次必須進京,不能以任何理由推辭。
溫崖把部隊交給更加果斷的林申,讓更加善良的張楚天帶領親衛北上進京。
走蘇州那條路,安全一些。
請假的諸侯不少,不過,來的諸侯還是居多。
臨淄侯方庸,大同郡王許松常,越侯蘇和清,趙國公衍道成,姑蘇郡王許松年,都到了。
吳國公許晏臣沒到,不過他是現任皇帝的祖父輩人物,還真是…
風光的葬禮上, 是代朝天子最後的尊嚴。
吳國公許晏臣發布檄文,開始清君側的浩浩蕩蕩的運動,一路北上,銳氣逼人。
許奉淵把這些諸侯暫時扣押了起來,明面上依舊好吃好喝的招待。
可實際上,你人在京,就相當於人質,必須要調兵過來幫助。
溫崖被這種套路弄得叫苦不迭,派林申從太倉一路向北打過去,希望能造成一點壓力。
溫崖拿出珍妮織布機,把中下層市場的布市整垮,使得大量織布工流離失所。
溫崖辦廠屬性又爆發了,趁機把他們偷渡到自己的領地上,開了一個布廠,正需要人手呢。
溫崖建議許奉淵將大運河運糧船隊嚴加排查,不允許任何糧食運入吳國,也不允許商船把絲綢運出去。
糧食缺立刻就會通貨膨脹,吳國糧價止不住的往上漲,布價止不住的暴跌,絲綢更是沒有市場。
不費一兵一卒,光是一些金融經濟上面的事情,溫崖就把吳國搞得烏煙瘴氣七葷八素。
而這一切,隻用了不到一個月。
溫崖真的是恐怖啊。
吳國公許晏臣的部隊足有15,000,勢不可擋,一路跑到了京口。
吳國公許晏臣想要立刻速戰速決,搞定京城裡面的諸侯和皇帝,尤其是要殺了溫崖這個小子,隨後擺平自己國內的經濟。
只要攻破京口,金陵近在眼前,一切都唾手可得,王位,權力,尊榮…最重要的還是,殺了溫崖這個小兔崽子!
溫崖可能讓一切這麽容易的發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