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崖經濟戰打的是很漂亮,但是這並不代表他能真刀實槍,沒有經過專業培養的他,並非將軍之才。
可千萬別覺得將軍之才就是指點江山,揮斥方遒。
實際上古代將軍的主要職責就是,把手下的一堆人訓練成職業軍人。其主要要求如下:其疾如風:動作神速,有如飆風之疾。
其徐如林:舒緩行進,其行列齊肅則如林木之森然有序。
侵掠如火:侵襲掠擾,有如烈火之猛,不可遏止。
不動如山:屯兵固守,則如山嶽之固,不可動搖。
隨後,把手下的一大堆兵安安全全的帶到戰場,解決他們吃喝拉撒等一切問題,應付一切可能出現的情況。
所以想想趙括,再想想大明戰神李景隆,其實他們如果能多有一些經驗,如果不是遇到了白起,朱棣這樣的大人物,應該還是不錯的將領。
趙括畢竟能讓四十萬趙軍,在斷糧的情況下,跟虎狼之師的秦軍死撐四十幾天。李景隆可以帶著50萬人從南京走到北京,這些本事,溫崖自詡做不到。
至於在戰場指揮什麽的…
想想古代的通訊條件,可能只能換換旗子,打打鼓,不要想著靠吼什麽之類。(島國村戰或許可以。)
所以當一群人希望溫崖做京口一戰的指揮官時,溫崖毫不猶豫地推辭了。
開什麽玩笑,溫崖只是讀了兩本兵法書,不代表真的能打仗,他是財神,但不是戰神啊。
溫崖可不希望給自己安一個紙上談兵的美名。
溫崖把後方軍工廠的一系列戰備都給拿了過來,他只要負責安安穩穩的砸錢就可以了。
戰備是運的過來的,如果大運河怕被卡住,還可以從吳淞口轉入旅順口,走海運繞一繞。
大多數諸侯還是不想出兵,畢竟打仗太耗錢,軍費支出真的是讓人懷疑人生。
姑蘇郡王許松年倒是不差錢,一個蘇州大概可以比得上5個郡的收入,人口繁密,商業發達,所以他並不介意大把大把的士兵往京口投放。
他是不差錢(硬件好),溫崖是不差錢(軟件好)。
溫崖由於打擊了整個江南的絲綢業和布業,差點沒被姑蘇郡王許松年,許奉淵和越侯蘇和清聯合起來打死。
當初還幫我們賺錢,結果一個殺手鐧弄掉了我們主要的產業,你真是太…一言難盡了。
從鎮江到南京,只有84公裡,現代開車只要一個小時,在古代趕路也要不上多少天。
溫崖對前線戰事不感興趣,但是他要提供源源不斷的軍用物資。
溫崖很少會在群裡發廣告,害怕這些諸侯們感到反感。不過這次機會既然是到了,自然不能放棄,要好好秀一把。
京城很富裕,溫崖新製作的燒酒,雖然口味還沒有被大家完全接受,不過還是有些市場的。
實際上蒸餾酒在古代並不是一件特別稀奇的事情,漢朝馬王堆就有出土可以蒸餾酒類的設備(道聽途說,如果錯了不要噴我)。
只不過古代人喝酒口味一向偏清淡一些,並不是特別喜好濃酒。
不過蘿卜青菜各有所愛,也有偏向這一口味的人。
說來也真是嘲諷,大廈將傾之際,那些高門大族依然飲酒作樂,並沒有什麽想要勵精圖治的想法。
或許和許奉淵杠上了吧,反正那些豪門大足都不想管許奉淵的事。許奉淵也找不到能夠代替他們管理國家的人,就死磕在那裡,
誰也不願意退一步。 代朝行政系統已經接近癱瘓了,吏治更是敗壞到骨子裡了。
許奉淵已經不再是個年輕衝動的領袖了,但他還是有一點不曾破滅的希望,他不想成為一個屈辱的亡國之君。
許奉淵私下裡找來了溫崖。
許奉淵:“華亭侯,如果我注定是將要滅亡的,能不能再拖遲一會兒。”
“殿下,別說的那麽悲觀。”
“官員罷工,吏治敗壞,國庫空虛,諸侯異心,孤如何還能撐起一片大好河山?”
“這…”
“連你,足智多謀的華亭侯都束手無策,我又有什麽辦法?大廈將傾,非一人能扶起。”
許奉淵面如死灰,嘴唇是可怕的紫青色,整個人彷徨又無助。
他又接著說:“吳國公許晏臣之所以野心勃勃,是因為先帝(此指許紹的父親代景宗許鎮)其實是庶出的,本來沒有繼承權,硬是因為他的母親深得宣宗喜愛,被強行立為儲君,這事情在朝堂上吵了十幾年。宣宗大殺四方,才把這件事情給立定。
而吳國公許晏臣,就是本該入繼大統的嫡長子,所以他一直憤憤不平。”
許奉淵已經相當理性客觀, 就好像是在為許晏臣說話一樣。
“宣宗去世之後,他確實幹了一些為非作歹的事情,先帝去世之後,更是變本加厲,但是他輩分高,而且身份尊貴,父皇一直沒有追究。”
許奉淵深吸了一口氣:“我一向防備著他,安排了許多密探,一直把精銳部隊在京口安置,就是等待這一天,我並不希望這一天真正來臨,可是該來的終究會來。宣宗留下的後患,居然要等到四代之後才能被解決。”
“所以這場仗,殿下是有很大把握的?”
“當然,否則我就是白準備了。”
“那就好,我也不用再提心吊膽了。”
“你跟我來,幫我處理奏章。”
“這…不大好吧。”
“大臣們有許多的罷工了,閹人我信不過,你想讓我累死啊?”
“政事堂的相公還留有幾個?”
“樞密使都告老還鄉了,三司裡還剩兩個。”
溫崖看到一國之君如此可憐巴巴的,便跟著了。
他看到三司有大臣提議他,把皇帝的內帑拿出來,用作軍用,皇帝不能留私,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這樣是對江山不負責任…
溫崖就此事,問許奉淵:“這樣的大臣,應該斬首嗎?”
許奉淵腦筋有點沒轉過來:“這就斬首了,為什麽呢?好像不至於吧。”
“錢是運轉一切的資本,殿下即將成為一國之君,一點錢都沒有,將會被百官玩弄於鼓掌之上,萬萬不可啊!”
許奉淵仔細思考了一下,發現好像是這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