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陸地上的景色,朱時泰就能基本確定,這就是陛下讓他尋找的方洲。
至少在他們艦隊所在的地方看過去,陸地上面樹木並不很多。紅色的戈壁上有些稀疏的草叢,還長著許多灌木,讓人的視野尤為開闊。
朱時泰他們這一路過來,所有的島嶼上都有著茂密的植被,唯獨眼前的這片陸地不同,看上去顯得荒涼寬廣。
“小公爺,我們是上岸還是讓艦隊繞行?”下屬過來向朱時泰請示道。
“上岸……不,我們繞行,看看這裡究竟有多大。”朱時泰還是有點不確定,便吩咐道。
結果這一繞,就足足繞了近兩個月之久,朱時泰這才確定,眼前的這塊陸地真的是方洲。
出海近半年之久,朱時泰終於將方洲找到,這就可以向陛下交待了。
不過既然來了,不上陸地去看看瞧瞧,未免有點不夠盡心。
找了一處不算太過荒涼之地上岸,朱時泰派出幾隊明軍,去陸地深處探索。
這些新的陸地被發現,明軍都要將其聯絡點周圍數十裡摸清楚情況。
兩天之後,朱時泰便看到明軍給他帶回來的東西。長山羊一樣的腦袋上著一對驢耳,上身強壯兩爪鋒利。習慣兩條腿站立,身後還有一根粗大的尾巴支撐著身體。
以朱時泰的眼光,也認不出來這是個什麽動物。他不由得上前細看,而那些送這怪物來的明軍卻都變了臉色。
“小公爺,不可!”大家紛紛叫道。
朱時泰一臉的懵,轉頭看向那些明軍道:“有何不可,這東西明顯就是個吃草的憨貨,我還怕他咬……”
話沒說完,朱時泰便整個人向後騰空而起,一屁股坐到了地面上。
好在這裡距離海岸很近,地面都是沙土質的,人並沒事。
可朱時泰可是這一次出海的主官,又是成國公府的小公爺,還是陛下的親信。他這麽一摔,可是將其余的人都給嚇壞了,大家急忙一擁而上,將朱時泰給扶了起來。
看到他捂著肚子,一臉的不忿之色,大家都松了口氣。
“這、這他麽的什麽東西!”朱時泰氣急敗壞,想當年四九城裡橫著走,不想今日被畜牲揍!
“小公爺,這畜牲雖然吃草,但、但是它會踢人啊。”有明軍在一旁惶恐道。
朱時泰揉著肚子,對那明軍擺擺手道:“你不早說,現在再說也晚了。”
那怪模怪樣的動物,還在幾個明軍兵丁的控制下掙扎,相著朱時泰使勁看。只看這架勢,仿佛一個正被拉架的莽漢一般。
有人上前用繩子將那東西捆住,這才道:“這東西既然吃草,為何如此暴躁?腦袋上也沒個犄角,比公牛還好鬥。”
朱時泰上前給了那怪物當胸一拳,卻發現這東西的胸口全是硬實的肉疙瘩,震得自己手疼。
“他奶奶的,這東西天生就是用來打架的嗎,吃草還長這麽壯實,還會踢人,簡直是個功夫高手。”朱時泰甩著手道。
正要再給這東西一下,以報自己的丟醜之仇,卻看到在那怪物的肚子打開了一個口子,從裡面露出個小腦袋來。
嚇得朱時泰立時後退,以為這怪物又要用什麽妖法。
等他退遠了些,才看清楚,那怪物的肚子上居然長著一隻口袋,袋口露出來的是個幼獸的頭。
這讓朱時泰不由得嘖嘖稱奇,對於這東西非常好奇。
“你們抓住這玩意兒的時候,就帶著這幼獸?”朱時泰看向左右道。
立時有參與抓捕的明軍向朱時泰解釋道:“小公爺,我們可沒發現。當時張大個被這東西踹了個腚墩,大夥一齊上去就給按住了,可沒搜身。”
“我們也沒有給畜牧搜身的習慣,誰知道這東西身上還長個口袋。”幾個明軍七嘴八舌道。
朱時泰擺擺手笑道:“這東西長的獐頭鼠目,身上又長個口袋,就叫袋鼠好了。隨行文書,快點記下來,今日成國公世子勇鬥那個……袋鼠,並為之賜名。好了,大家看看這裡還有什麽新奇動物,抓上一些,回京獻給陛下以搏一笑。”
聽說要獻給陛下,這些明軍便更來了勁,大家呼喝著分頭去集合。
不多時,便有四支隊伍已經集合起來,要求朱時泰派他們出去收集奇特動物。
朱時泰也沒攔著,命他們外出之時除了收集新奇動物之外,還要探查陸地上的情況。是不是有人跡,若有人居住,住在哪裡。這一套流程即使不用吩咐,明軍也早已經熟練的很。
與此同時,朱時泰也不管這陸地上有人無人,便命人開始修建聯絡點與簡易港口。
如此大的一塊陸地,想都不用想他也知道,這裡必定會成為大明的一塊重要領土。大明的本土雖然也不錯,可是與這裡相比,這裡全是沒有開墾過的土地。若是讓百姓耕種,怕是足夠安置下半個大明的百姓。
確認了方洲之後, 朱時泰便第一時間給朱載坖寫了奏折。表明幸不辱命,臣於出海半年之時,於萬裡波濤之外尋得一塊巨大陸地。其上有怪獸,獐頭鼠目性情暴躁,臣若非智勇雙全,恐為所害……
因為是定期派船返航,朱時泰即使人不回京,他的奏折也要送回去的。
得知朱時泰發現方洲之時,朱載坖正在謀劃失必爾汗國的處置方略。
將朱時泰的奏折放在了幾位閣臣的面前,朱載坖笑道:“我大明自有天助,今又拓土萬裡。著民政部,準備移民事宜吧。”
新任內閣葛守禮看過了朱時泰的奏折,不由得擔心道:“陛下,雖然開疆拓土是好事,但是我大明開拓的疆土也實在太大。縱橫皆有數萬裡之廣大,晝夜而行數月,不出大明疆域。欲尋鄰國,則寥寥可數。如此,恐非長久之計。”
張翰也是新進的內閣,此時也跟著道:“陛下有氣吞萬古之雄心,可我大明如此大的疆域,卻苦於無法管理。今日陛下下旨,數月之後方可至邊地。其地其事隨時變化,難以及時也。”
朱載坖對於這一點,其實也挺頭痛的。但是這些疆土已經到了手中,可沒有白讓出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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