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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命》第103章 故人遠來,3山不見舊時花
 萬書生那日與帶著李香海脫離追捕後,在燕雲城外等了長空破兩日,沒有音訊。35xs

 雖然他相信憑長空破的本事應該無礙,但終究放心不下。於是他安頓好李香海,自己持三山信物直闖倚晴樓,揚言要見樓主黃韻清。

 黃韻清見到令符,立即知道來人是自己師門中人,因此十分重視,親自接見。這隻比陳蹤萍兩人到來早了半個時辰,柳寂寞與陳謝兩人說樓主在見客,到也並非虛言。

 聽他稱呼自己“姐姐”。黃韻清並未覺得意外,嗯了一聲,從頭到腳打量著萬書生,“你是哪一舍門下?”

 萬書生搖頭道“哪一舍都不是。”

 黃韻清好似想起了什麽,一咂嘴,不耐煩道“對,你不是門人弟子。萬書生…這種起名品味,你是五師伯教出來的,是禮舍傳人。”

 萬書生正色道“不是。我不是五伯教出來的,我是自學了禮舍功夫,與五伯無關。”

 黃韻清厭惡地別過頭,擺手道“嘖,行了行了。我也是過來人,那套說辭我都明白。”

 萬書生如釋重負,躬身道“謝姐姐體諒。”

 黃韻清看著萬書生,厭惡道“這副做派,跟五師伯是一模一樣。我問你,師父她…還好嗎?”

 “義母呃…一如既往,五伯身體也好。”

 黃韻清聽到師父梅子雨身體無恙,眉目舒展,心中頗喜,嘟囔道“老妖婆看來還沒被我氣死…你…你是第幾個?”

 萬書生道“我行二。”

 “哦。你的年紀倒是跟老大差了不少,我只見過老大,那也是在南都時的事了。”

 黃韻清回想起當年她夫婦二人與“老大”在南都初遇,把酒言歡的情景,其人英氣勃發、豪邁瀟灑,著實是天下一等一的人物。眾人的歡聲笑語仿佛還在昨日,如今卻只剩她一人孤伶。她不禁湧上一股淒然內疚,眼眶也有些濕潤,“你們兄弟幾人了?”

 “三人,大哥下山時我與三妹尚年幼,大哥死後大伯與義母又收養了一人,現在三妹修習義舍武藝,四妹修習智舍……”

 “那個老妖婆又收弟子了?!是誰?資質如何?”

 黃韻清萬沒想到與師門決裂數年,自己竟多出了一個同舍師妹,頓時怒不可遏,恨不得立刻前往師門,找師父理論一番。

 她的舉動嚇了萬書生一跳,連否認義母收弟子的話都忘了,躊躇道“那個……一個小女孩,膽子小,愛哭,又糊塗…義母說…說難得又碰到跟姐姐你一樣沒用的廢材,就,就養著吧…”

 黃韻清倏地從榻上跳下,伸手揪住萬書生前襟,怒道“你再說一遍!”

 萬書生連連擺手,失聲道“不是我說的!是義母說的!我非常不同意她,真的!”

 黃韻清冷冷哼了一聲,放開萬書生,自徑坐回榻上,鐵青著臉道“你來是為了何事?若是替師父帶話罵我,現在就滾吧。”

 萬書生捋了捋衣衫,苦著臉道“那倒不是。我們此行下山其實是有要事。義母差遣我們來尋大伯…”

 黃韻清悚然,“大師伯下山了?!他為什麽要下山?他,他在哪兒?”她說到最後一句,已是聲音發顫,無法掩飾自己的恐懼。

 她入門最久,深知這位大師伯的能為,哪怕放眼天下,能堪伯仲者恐怕也僅有寥寥二三人。且這位大師伯性情剛正嚴厲,

門下弟子如有行為不軌,必遭嚴懲。她本就是自行與師門決裂,又素來畏懼這位師伯,一聽說大師伯下山了,不由得心生惶恐。 萬書生咳嗽一聲道,“大伯自從大哥死後就性情大變,整日酗酒,瘋瘋癲癲,五伯與義母管也管不住,最後只能由得他。”

 “那個大師伯?酗酒?瘋了?”

 黃韻清難以置信。她略一思索便知曉其中緣由,多半是“老大”之事對大師伯打擊過大,心中又是慚愧又是害怕,問道“然後呢?”

 “然後一年前,大伯跟義母大吵了一架…就離家出走了。等義母氣消了,仍不見大伯回來,她就遣我們下山找尋。”

 聽聞師父與大師伯吵架,黃韻清想笑又不敢笑,忍了一會兒,說道“那現在大師伯人呢?找到了嗎?”

 “被四妹找到了。四妹纏著他去南都了。”

 黃韻清松了口氣,讚許道“看來這個小師妹也是有用處的。那你不去南都,跑來燕雲作甚?”

 萬書生抖擻精神,說道“來尋姐姐是為兩件事。第一,我與三妹長空破路過燕雲城時,被姐姐的手下一名叫做鬱襲衣的姑娘誤會成他人,三妹與她們起了衝突,現在下落不明,想請姐姐查查是否她失手被擒…”

 黃韻清皺起眉頭,“你們跟群芳打了一架,結果打輸了?”

 “呃,不是我,是三妹。”

 “那你當時在做什麽?”

 “這個…我…在逃跑…”

 “丟人敗興!”

 黃韻清指著萬書生,恨鐵不成鋼道“你們!天下武學源流!三山義舍和禮舍的傳人,跟群芳打了一場,一個輸了,一個跑了?山裡那三個老東西栽培了數年,就教出你們這種玩意?”

 萬書生被罵的面紅耳赤,嚅嚅道“是你們下毒在先…我又不愛跟人動手…”

 “你這是特意跑來向我告狀?”

 “沒,沒有”

 其實也無怪萬書生委屈,他與長空破自幼在三山長大,心性樸實善良,不知江湖險惡。這次梅子雨肯放他們下山,名義上是為了尋人,也是存了歷練的心思。如果單是面對面較量,或許倚晴樓四奇卉齊出也奈何不得他二人,但一用上陰謀詭計,他們就很難提防。

 黃韻清痛心疾首道“你們呐!比老大差太多了!”

 “大哥天縱奇才,我們當然…”

 “你少廢話!”

 萬書生被她一喝,立即像個鵪鶉般縮起頭。心中暗自誹腹自己那位禮舍五伯,不是說這位主動與師門決裂的叛逆姐姐性格溫婉善良、和藹可親嗎?怎地脾氣這般火爆,罵自己跟罵兒子一樣順手?

 黃韻清揉了揉額頭,將侍女小苝喚入,說道“你去詢問鬱襲衣,看她是否知曉…老三叫什麽?”

 萬書生連忙道“長空破!”

 “嘖!”黃韻清又咂嘴,嫌棄道“什麽破名字,多半是大師伯起的!”

 萬書生不敢反駁,奉承道“正如姐姐所料。”

 黃韻清繼續對小苝道“問鬱襲衣是否知曉長空破的下落。如果知道下落就速來回報,如果人在女牢,就把人帶來我這兒。提醒鬱襲衣,只要她老實交代,我就既往不咎。”

 小苝應聲退下,黃韻清歎息一聲,“這件事叫斜斜去辦吧,讓她也出門走走,莫要太過傷心……”

 她說完這句話,似乎興致忽然低落起來,垂下頭鬱鬱寡歡。瞥見還直挺挺站在一邊的萬書生,落寞道“你還有什麽事?”

 “這個……”萬書生剛才被黃韻清一罵,不太敢開口,現在被問到,隻得硬著頭皮說道,“我聽聞姐姐正在四處通緝柯一塵。恰好此人與我一個朋友相熟,想請姐姐能否化乾戈…為這個玉帛,不要再追捕…”

 他說著驀然感到一陣徹骨寒意,打了個哆嗦,抬頭猛見黃韻清面沉如水,眼眸中透著恨意,頓時不敢再往下說了。

 “你是來當說客的?誰讓你來的?”

 耳聽得黃韻清的話音森冷,萬書生連忙搖頭,語無倫次道“不敢不敢,沒來讓我人…只不過,這個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尋思只要人人都獻出一份愛…”

 黃韻清擺擺手,讓他別再說下去,徐徐道“我雖然不再是三山弟子,但畢竟是被師父撫養長大,情分。我雖然沒見過你,但只要你是三山的人,也就算是我的親人。你不知道我跟柯一塵有什麽仇。我可以告訴你,其實我有一個兒子。”

 萬書生點頭道“哦。原來我有一個外甥。”

 倒也不是他著急佔便宜,他學得是禮,講究長幼有序,因此雖然年紀與王星瀾相差無幾,這句外甥還是說的無比自然順暢。黃韻清看了他一眼,沒發怒,淡淡道“可是現在沒有了。因為柯一塵。”

 萬書生頓時啞口無言,哆嗦道“是柯一塵殺了他?”

 黃韻清森然道“現在你還讓我化乾戈為玉帛嗎?”

 萬書生連忙搖頭。腦子轉了轉,說道“我聽說還有一個叫費九關的”

 黃韻清咬牙切齒道“他也是從犯!”

 萬書生立即閉上了嘴。

 黃韻清一擺手,索然道“你走吧。你該慶幸,如果你不是山裡來的,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萬書生躊躇片刻,終是歎息一聲,朝黃韻清行禮告辭。

 他被侍女帶出景疏樓,走長廊,從東樓琅嬛閣出,步在東市大街上,心中苦悶。

 柯一塵殺了自己那素未謀面的外甥,這仇斷然是無法化解,他作為舅舅,立場上也該為這個侄兒報仇才對。可這要如何向香海姑娘交代?

 而長空破眼下生死不知,也讓人牽掛。一件件麻煩事接踵而至,讓萬書生手足無措,面對這千頭萬緒,不知該從哪裡下手。

 他鬱鬱寡歡的走到一間茶樓坐下, 一想到自己馬上要面對滿懷期待的香海,不由得深深歎了一口氣,苦惱萬分。

 “唉…”

 又一聲歎息同時在身邊想起。低頭思考的萬書生一怔,抬頭看去,只見隔壁桌歎氣之人也在詫異望著自己。

 雙方具有心事,都沒有隱瞞自身釋放出的氣勁。隻一眼,兩桌人都瞬間僵在原地。

 萬書生眼看面前兩個清麗女子,冷汗從額角滑落。

 先前太過認真想事沒有注意,對面這兩個女子竟是貨真價實的天地境高手!放眼整個燕雲又有幾個天地境高手?莫非…是黃韻清氣不過,派了雙宗前來教訓自己?

 想到此處,萬書生緊張地胃裡開始翻騰。

 而在對面的陳蹤萍與謝為霜看來,眼前的少年人更加不可思議。如果她們在萬書生眼中是洪水猛獸,那麽萬書生在她們眼中便是稀世珍寶。

 看他年紀不過二十,這份修為著實可怖,放眼天下,能有此修為的年輕人也不過三人。這三人裡,洪武李懷淵她們都是認識的,那麽眼前的少年究竟是誰?

 三人僵持了一陣,誰也沒有先動。陳蹤萍與謝為霜對視一眼,心中各自有了計較,慢慢吸了口氣,一起開口道

 “天寒有雪?”“亂山橫?”

 剛說完兩人便愕然,彼此瞪視,顯然在責怪對方沒能與自己想到一處。卻見那邊萬書生緊張地站起,恭恭敬敬一揖到地,

 “小生見過雙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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