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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命》第98章 吵鬧的世界
且說晏空花等人走出景疏小樓,只聽身後一聲冷笑,晏空花知道是柳斜斜所發,沒有理睬,頭也不回的繼續向外走。柳斜斜更加惱怒,大聲道:“你莫要以為此事如此便了結了!就算你取了元神機腦袋,也贖不清你犯下的罪!”
荷無擎前踏一步,凜然道:“你待怎樣。”
她武功居四奇卉之首,又素擅殺伐。如今雖然重傷在身,但隻往那一立便讓人覺得殺氣撲面。
柳斜斜下意識往後一縮,肩膀被人按住,抬首一看,正瞧到石紅巾通紅的雙目。
石紅巾渾然不懼荷無擎的氣勢,冷冷道:“你又想如何?”
荷無擎氣勢一弱,低聲道:“紅巾,你也怨亭主?”
石紅巾眼眶濕潤,越過柳斜斜與荷無擎直面,胸前雙峰隨這動作波瀾起伏,她恨聲道:“是又如何?我不該恨她嗎?”
荷無擎語滯,四奇卉中她與石紅巾年紀相仿,相交最深,實不願與她對峙。
石紅巾哽咽道:“若非她的安排,星瀾如何會死?斜斜說得無錯,她該負起這個責任!”
她目光遙望晏空花的背影,咬牙道:“你若不把星瀾當做弟弟,我把他當做弟弟!如此放過你,實在太便宜了!”
晏空花身影停頓,看她雙肩起伏,似乎微微歎了口氣,但是依舊沒有回頭。
石紅巾淒然凝望,見荷無擎杵在原地沒有移開,心裡便知曉她雖不言,但依舊決心與晏空花共進退。不由得心中一酸,摟緊了柳斜斜,點頭道:“好...…你…...”
“亭主!亭主!”
忽有一個稚嫩的聲音在遠處叫嚷,石紅巾等人詫異回望,卻是侍女小苝匆忙奔來。晏空花聽到喊聲,也轉身問道:“何事?”
小苝躬身穿過眾人,她為追上晏空花一路小跑,喘的上氣不接下氣道:“夫人有命,讓您去給費九關行刑,即可,馬上。”
晏空花微微一顫,淡聲道:“知道了。”
柳斜斜聞言撲哧一笑,再瞧晏空花時滿是快意,想要出言譏諷幾句,卻見荷無擎滿臉陰戾地盯著自己,心裡發寒,往石紅巾身後縮了縮。
石紅巾也不在糾纏,頷首道:“樓主處罰得當,望亭主好自為之。”
晏空花目光飄過石柳兩人,落在園中那處假山上,說道:“無擎,你隨我去。”
荷無擎應了一聲,與石紅巾目光相觸,各自別過頭,擦肩而過。
兩人來到假山,打開機括。晏空花步入地下牢房,嗅到濃烈的血腥,不由驟起眉頭。
她自出道以來殺人無數,早已習慣了血腥,但一想到現在聞到的是費九關的血,便覺一陣心慌,在她心底裡甚至有些躊躇,想要扭頭回去,不敢再往下走。
荷無擎提鼻一嗅,說道:“新血,夫人應是剛行刑不久。”
晏空花點頭,平靜如水的目光中浮出幾分擔憂,胸膛微微起伏數次,繼續邁步往下。
走到盡頭,荷無擎取出火折將燈點燃,刑房一下照亮,費九關被鐵索吊著,一動不動,甚至看不出他是否在呼壯的上身滿是鞭痕。雖已上了藥,但昨夜新造成的傷口還在向外滲血,順著他的身體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積起了一個新的血窪覆蓋了之前的血漬。
這是個死人!
二女不約而同的在心中這般想。
晏空花目睹此景,不禁低聲歎息。聽到聲音,昏迷中的費九關身子陡然一抖。
他頭顱低垂,

沒有看向兩人,悶聲笑道:“一別數日。我們又見面了。”
晏空花靜立在那兒,既不前上也不退後,放置荊鞭的小桌理她只有數步距離,她卻一動也不敢動彈,輕聲道:“今日由我行刑。”
費九關慢慢抬起頭,看向晏空花,颯然笑道:“如此甚好。上次齊雲山夜談太過倉促,今日正好與你一敘。”
面具之下,晏空花皺起眉頭,“你跟原來不同了。”
“是嗎?”費九關笑了笑,沒有問晏空花如何知曉自己原來是什麽樣,“吃一塹長一智。齊雲山一行,我學到不少。”
“你學到了什麽?”
費九關略微一頓,說道:“小心仔細。當日若非自覺勝券在握,過於冒進。就絕不會有如今的結果。如果我果斷些將元神機殺了,那麽王兄就不會死,一塵不被捉,我也不會在此。一切皆是我太過莽撞了,現在的結果,我需負起全責。”
晏空花眉頭皺的更緊,“只有這些?”
“我師父死了。敗在蒙歸元手裡。我很心痛,覺得稍能理解黃夫人為何如此癲狂。無論是誰死了,他的親人皆會為他痛哭。以往我對敵,下手太狠,現在想來確實不該,哪怕殺人,也不該那般暴虐殘忍。”
費九關說著忽然自嘲一笑,“不過也無妨了。以後我想必再無機會舉刀了。”
晏空花語氣變得冰冷,靜靜重複道:“只有這些?”
“只有這些。”
晏空花搖首道:“太讓我失望了。”
費九關也不著惱,笑道:“那倒是對不住了。”
見他如此,晏空花袖中的手倏地攥起,她吸了口氣,緩緩道:“若過去的費九關,知道師父死訊,哪怕鬥不過蒙歸元,也該想著為師父報仇。目睹星瀾橫死,必定會與元神機血戰到底。哪怕被倚晴樓追捕,哪怕被扣上害死星瀾的罪名,費九關也會帶著他的刀,把星瀾的仇人一個個除掉。如果最後費九關被倚晴樓捉拿歸案,那也一定是他帶著元神機的頭顱自行來到倚晴樓請罪。”
費九關一怔,大笑起來,笑得聲音太大,讓全身傷口再度溢血,“你真懂費九關,可惜,現在的我已非原來的我了。”
晏空花心中痛惜,漠然道:“我原以為你是個有血性的漢子。如今束手待斃,任人宰割,豈是大丈夫所為?”
費九關搖頭道:“我已無能為力。”
晏空花疑惑道:“什麽意思?”
費九關苦笑,看向自己被吊起的胳膊,無奈道:“如你所說,哪怕我武功低微,殺害我師父、朋友之人我也必定叫他們償命。我該報仇去替王兄報仇,替一塵兄弟洗罪。到那時如果黃夫人不能諒解,我再賠上一命也為時未晚。但是現在……我已是廢人了。”
晏空花身形劇震,人影一閃便掠到費九關身前。她探出二指按向費九關丹田氣海,隻覺皮膚松軟,一按及陷,毫無氣勁抵抗。晏空花心中驚駭,下意識退後數步,再望向費九關時,已是滿目的淒然。
那日阜平血戰,她藏身暗處觀察局勢,親眼目睹了這個男人如何隻為一諾便在阜平喋血長街。
那時的費九關是何等慷慨激昂、飛揚豪邁。這樣的人,最後竟落得個武功全失的下場?
費九關苦笑道:“我武功全失,既然無法找元神機拚命,那麽留此一命又有何用?黃夫人恨我與一塵連累王兄身亡。如今的我,百無一用,也只有將命贈予黃夫人,好洗刷一塵之失,害死王兄之罪了。”
晏空花看著他說話,卻覺腦中嗡嗡,聽不見他說了什麽。好在她二十年來靜心養氣,一顆心早入萬載寒冰般冷漠,幾個呼吸便將紛亂地心緒壓下,“是誰下的手。元神機,還是元如意?”
這句話語氣冰冷平靜,卻透露出無盡殺機。好像整個刑房的氣溫都隨之降到冰點,連一旁的荷無擎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費九關搖頭道:“是我所修習功體之故,我強運氣勁,導致氣海枯竭。從此再也不能動用氣勁了。”
自行運氣強催氣勁,直到將自己榨乾成廢人。這種功法晏空花聞所未聞。奇道:“周蠻前輩聽聞不善內功。你們一脈如何有如此特意的功法。”
費九關道:“詳情我也不知。這套心法乃是我從被黃夫人收去的那塊烙心精金上習得。修煉時日並不長。隻可說這一切乃我自取,怨不得旁人。”
晏空花想起義母黃韻清當時見到那塊烙心精金時極為震驚,似乎乃是三山流傳之物,那麽黃韻清當知曉其中原委。只可惜如今已無法再去問詢了。她微有失落,低聲道:“既然如此……既然如此...…”
驀地,她螓首抬起,一雙冰晶般的雙眸直直盯著費九關,沉聲道:“不對!你怎知來的人是我?”
她想起,方才來到地牢時費九關並沒有看自己,卻準確的認出了自己身份。
她雖然沒有可以掩飾形跡,可步履遠比常人輕盈,一個失去了氣勁的武人不可能聽出聲響,更不可能從步履間判斷出人的身份。除非……
想到了一絲可能,她的目光不禁熱切起來。
費九關露出一絲疑惑,搖頭道:“這我也不清楚。可能是近日一直待在此間黑牢的緣故,目不能視,聽力似乎變得強了。”
晏空花強作鎮定,問道:“如何強法?”
費九關仔細思索片刻,描述道:“好像世界忽然變得很吵鬧,各種聲音時常在耳邊響起。有時候我好像能聽到外面刮起了一陣風,有螞蟻在地上爬行,甚至好像能聽到外面花園裡有花骨朵綻放。當你來的時候,你踏出的每一步都像是鼓點,甚至當你說話的時候,我幾乎感覺有冰塊在我面前裂開……這樣說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
一直沉默的荷無擎輕咦了一聲,不禁多看了費九關兩眼,滿臉的難以置信。
“這不奇怪。”
面具之下,晏空花欣慰的笑了起來。她沒有笑出聲音,肩膀卻輕微的抖動起來。這般強忍了一會兒,她才繼續說話,語氣如春風化雪,
“這是小天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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