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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命》第176章 火中只有真金煉 萬葉0聲總隨風
筆下文學>山河命

>第一百七十六章火中只有真金煉萬葉千聲總隨風

“您是嶽宗師?!”
費九關這一聲幾近大喊。震地滿山河園飄蕩。反把老人和遠處那年輕執事嚇了一跳。
老人苦笑道:“原來你剛知道我是誰。”
費九關連忙躬身行禮道:“晚輩見過宗師!”
清溪嶽松岩是洪武活著的傳奇,繼往開來的宗師人物,能親眼得見,饒是費九關也激動到難以自己。他連憋的通紅,眼中充滿尊敬。
嶽宗師擺擺手,“不要如此多禮。你師父向來直來直去,可沒你這麽多禮數。”
“是,是!”費九關剛答應,又覺得這好像承認了師父沒教養,尷尬地搖手,訥訥不知所言。
嶽宗師見他窘迫,眼裡滿是慈愛的笑意,問道:“你這次來是專程祭拜你師父?還是另有什麽打算?”
費九關把頭重重一點,“晚輩有意參加這次大比。進入學宮,聆聽宗師教誨。”
嶽宗師頗感欣慰,“好,好孩子。你是北地出身。在南都可有什麽不方便?我也算是你的長輩,有什麽事盡可與我說。”
費九關想了想,真沒有。他到南都才第一天,連人也沒見過多少,更無什麽麻煩。那位有斷袖之好的謝公子纏上自己,這或許算是麻煩,但這點事著實不值得跟嶽宗師提及。
他坦然道:“多謝宗師體恤。目前尚無不便。晚輩也不喜張揚,隻願憑真本事與南都同輩一較高下。”
嶽宗師恍惚間好像見到了周蠻年輕的臉,他探出滿是皺紋的手,在費九關肩頭拍了拍,“好孩子。這份傲氣,倒與你師父一個模樣。我記得有一回,他被七八個人按在地上揍......”
費九關忙道:“咱們說點別的。”
“嫌我話多了?揭了你師父的短?”
費九關支吾道:“不敢。不敢。”
嶽宗師笑道:“說兩句怕什麽。人都沒了,我若再不多說點,誰還能知道他們的過往?”
費九關心裡默默咀嚼他這句話,覺得意味深長,又覺得有一絲悲寂的味道。
兩人又敘了一會兒,嶽宗師問了周蠻在莽原鎮上的情況,同時也說了不少周蠻年輕時的往事。兩人都感唏噓悵然。
天色漸黯,雖是春日,但山河園空曠,涼風吹動,亦能砭人肌骨。嶽宗師年邁,難以在風中久立,此時已忍不住咳嗽起來。
費九關不知道洪武的武道巨擘為何會變成如今的模樣。也不便多問,只是擔憂他身體狀況,當即向他辭別。
與門口那負責掃灑的白衣執事點頭作別,費九關走出了山河園。
他沒想過今天會遇到嶽宗師,真正見到了他,又覺得和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這個老人毫無架子,倒像個喜歡聊天的街坊長輩,隨和親切,讓人忍不住就與他攀談。
他輕輕笑了起來,今日的經歷,著實有趣。
剛走出山河園,忽見有一輛馬車迎面停住。車簾撩開,一個錦衣公子躍下車來。
這公子三十歲上下的年紀,沒有蓄須,面如朗玉,英俊瀟灑。他手中提了一個食盒,從車上蹦下來。
費九關見他拎著食盒,似乎要去祭拜。心裡微奇,馬上就要入夜,誰會挑這個時候來祭拜?
他忍不住多看了那公子兩眼,正巧那公子也看向他,兩人瞧了個對臉。
那公子隻略微一掃,便即揚眉道:“喲!小家夥功夫練得不錯!你是哪個教授門下的?”
費九關看那青年公子也有些眼熟,

當下駐足,拱手道:“我尚未考入學宮。”說罷他一停頓,猶猶豫豫道:“你......不會
也認識我吧?”
受了慕容眠與嶽宗師的刺激,他成了驚弓之鳥,生怕再在洪武蹦出一個素不相識的熟人來。
“什麽話!你不說我怎麽認識?”那公子笑罵一聲,上下打量道:“嗯......你這功夫,考學宮不難。你是哪家的小輩?”
費九關覺得此人說話透著一股頤指氣使地模樣,更覺得熟悉,皺眉道:“我非世家子弟,在下樓春雨,陵川人士。這位兄台......”
他猛然想起為何覺得熟悉,此人說話神態,模樣相貌,與他義弟柯一塵極是相似!
他急問,“兄台你可姓柯?”
那公子原本笑嘻嘻地看著他,聽他這麽一問臉色大變,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火急火燎地擺手道:“不,不不姓!我姓趙!”
費九關微感失望,又問道:“那敢請教趙兄大名。”
“我現在有事。改日再與你說。哈哈,哈哈哈......”
那公子支支吾吾,倉皇向前走,逃也似的跑進山河園裡。
費九關疑惑地望著他的背影,與柯一塵太像了,只不過這公子要比義弟健壯許多,更有男子氣概。他有心想上前問個清楚,可山河園裡嶽宗師還在,不好失禮。他猶豫片刻,歎道:“罷了。來日方長,與一塵必有見面之期。”
......
話說那公子跌跌撞撞跑進了山河園,手扶牆壁,不時回頭探視,看看費九關還在不在。
那掃灑的白衣執事見到他這副模樣,忍不住道:“有人攆你?”
他聲音平和,甚是悅耳動聽。那公子瞪了他一眼,猛見嶽宗師也在場,整了整儀容,行禮道:“啊。原來先生也在。”
嶽宗師微微點頭,笑道:“太子殿下怎麽來了?哦。是到日子了。”
這青年公子正是洪武啟慶帝的長子,昭明太子周通明!
昭明太子笑著點頭,關切道:“此地風大。先生多注意身體。”
嶽宗師呵呵笑道:“無妨,想起老朋友,就來看看。殿下何故慌張?”
昭明太子心有余悸,“說來慚愧。先生也知道通明年輕時意氣用事,化名柯一吟行走江湖,闖下了一點薄名。剛才險些被人認出來。”
嶽宗師哦了一聲,“剛才?剛才那人可不認識你呀。他是周蠻的徒弟。這是第一次來洪武。”
昭明太子險些蹦了起來,一把扯住身邊的白衣執事,“他就是那個費九關?露華的那個結義兄弟?”
白衣執事點點頭,“他就是。”
昭明太子哀歎一聲,捂著腦袋,“這小子怎麽跑南都來了!”
嶽宗師輕咳道:“周蠻的弟子。你還放心不過?”
昭明太子自覺失言,苦笑道:“我的嶽先生。您是有所不知。露華去年偷跑到賀蘭,就是跟這小子結拜!還為了他被人打斷了四肢。最後是被蹤萍背回來的。”
嶽宗師饒有興致道:“我看露華那孩子也是性情中人,跟殿下你倒是如出一轍。小姑娘出門見見風雨也是好的。你們也不用太拘束人家了。”
昭明太子頭疼道:“隻這點事,倒也罷了。問題是這費九關的身份複雜,他是周老前輩的弟子,這信得過。但他還是黃韻清的義子。”
“哦?他是韻清兒的義子?”嶽宗師驚奇道,“韻清兒性子溫婉仁善,能拜在她門下,倒是這孩子的造化。”
昭明太子歎道:“黃韻清早已不是先生見到的黃韻清了。她和虛舟這兩口子最是重義,當年為了榮王,他倆就敢擁兵造反。現在過去這麽多年,榮王早已死了,虛舟也死了。誰知道黃韻清現在想的是什麽?去年西南三部合圍燕雲,反被她陰了一著。這事蹤萍與為霜都有參與,按她們所言,黃韻清現在可不是易與之輩。”
嶽宗師搖頭道:“韻清兒和虛舟都是摯誠之士。雖然喜歡意氣用事,但本心不壞。九關這孩子能得韻清兒調教,想必不會太差。”
昭明太子呵呵笑了兩聲,不置可否。他還有一件事沒有向嶽宗師明說。那便是自己這個性情中人的妹妹一巴掌拍死了黃韻清的親生兒子。雙方的仇算是結下了。黃韻清不來則已,一旦派人來南都,焉有不報仇之理?
他堅持道:“通明還是信不過她。這個費九關,也需考量。”
“那殿下的意思呢?”
昭明太子略略思忖,“可遣人以雷霆手段打壓,試出此子有何目的。倘若是真義士,洪武自會接納。要是心懷鬼胎,洪武也不會姑息。”
嶽宗師微微皺眉道:“殿下若是遣天地境出手,是否太過?”
昭明太子立即道:“自然不用神將出手。南都人才濟濟,後輩之中亦有豪傑。”
他轉頭對那白衣執事道:“這事你出面最合適。”
白衣執事溫和的笑了笑,搖頭道:“我不去。我覺得他信得過。”
昭明太子也不逼迫,乾脆道:“那就換別人。我讓司徒小去。”
白衣執事還是搖頭,“不合適。司徒兄性格暴躁。容易把事情鬧僵。”
昭明拍拍白衣執事的肩膀,“你這就是看不起司徒了。他近來修身養性, 我看收斂了不少。就讓他去!我來時打量了一眼,那小子功夫很高,換了旁人恐怕收拾不了。”
說罷他朝嶽宗師一拱手,“先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上一回黃韻清與王虛舟也是榮王的結義兄弟。我們不疑有他。結果呢?章奉一、燕別離、荻長帆這些個世家一流才俊全被拉攏,隨他們燕雲自立,最後個個落得客死異鄉的下場。損失不可謂不慘重。也請體諒通明防人之心。此事一過,只要此子沒有歹心,我洪武上下必當慷慨接納。”
他這麽說,也是看出嶽宗師念及周蠻的舊情,不願其弟子為難。因此想先獲嶽宗師首肯。
嶽宗師苦笑道:“殿下手握朝綱,有所顧慮也是該然。就依殿下的意思吧。”
他微微咳嗽,見昭明太子手上還提著一個食盒,笑道:“老朽就不打擾殿下了。”
昭明太子連道不敢,送嶽宗師出去後又自折返。
他長長舒了口氣,掃了那年輕執事一眼,那年輕執事又開始繼續掃灑的工作。他也不打擾,一直往園子裡走,穿過無數石碑,最後在一塊墓碑前停下。
望著那塊墓碑,昭明太子用力伸了個懶腰,從食盒裡取出一壺酒,歎道:“又一年了。”
墓碑當然不會回答他。甚至看也不看他,隻默默矗立在園裡。
他拔開壺蓋,自己抿了一口,然後把整壺酒淋澆下去。滴答四濺,匯匯酒水順著碑身流下,落到地上,積成一片水窪。
那濕潤的墓碑上寫著一個名字——
萬葉千聲,柳隨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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