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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佳芝瞪大秀目,愣愣看著樓上破碎的窗戶,這麽高的距離,地面還有玻璃碎屑,看看臉上微微得意的他,小拳頭舉起卻不舍不得錘過去。
鑽入他的懷裡,輕柔的說:“下次可不要為我做這樣的傻事。”
丁香似的女子體香撲鼻,南國的女子本就溫婉多情,王佳芝待在滬上已有近半年,尾鼻音還帶著滬上特有的儂語,清脆玲瓏。
“儂叫吾,吾是肯定要答應啦,不過儂就沒什麽要表示的麽?”陳俊拿捏腔調說道。
“叫你學我說話”
王佳芝這下毫不客氣一拳砸過去,反被陳俊一把抓住手,見到他眼裡的情意,扭頭嗔道:“還不松開我。”
陳俊不理,捏住她的手不放。
“好啦,你得逞了。”
輕輕一吻點綴,仿佛天空一滴澄澈的雨露打在他的臉上,瞬間勾動他心中的火焰。
她的美,就仿佛紫色華貴旗袍裹著的清純丁香。
遠觀上去,旗的妖冶外露絕色,令人沉醉難以自拔,可骨子裡她仍是那個稚嫩嬌媚,眉眼上挑,有股子倔強氣兒,開心時很輕很輕地彎起嘴角的小白花。
這種反差美感,來的更加深刻,以至於令他也忘記腦中自己的煩惱與期翼,像是進了避風港一般。
王佳芝羞赫笑道:“你怎麽了?愣愣的?”
“沒什麽,想你了。”陳俊柔聲笑著。
王佳芝甜蜜笑著,兩人剛擁在一起,突然遠處傳來警鈴聲,原來是租界巡捕房的人來救火收尋了。
陳俊帶著王佳芝飛快離去,見到退避的姚范。
見到兩人完好,他激動難以自抑,回到項楚松家,陳俊先讓王佳芝在外等著,自己獨自和他談談。
“鄺兄弟,你成功殺了易默成。”項楚松臉色震驚,但很快平複下去:“現在他已經死了,你有什麽打算?”
“聽說你還殺了一個東瀛高層,我估計他們會特意派遣特高課調查整個事情經過的,近期你小心點。”
陳俊點點頭:“易默成是死了,我會注意的,至於打算我會離開滬上。”
“你要去哪裡?”項楚松吃驚疑問道。
“香江吧,原來我就是從那裡來的,對那邊我比較熟悉。”陳俊緩緩道:“再者目前國內製藥的原材料受到列強管控,那裡魚龍混雜,可以作為材料運轉的樞紐,對於國內來說是個很有價值的地方。”
項楚松明白,難強留下陳俊這個藥物大才,而且以香江現在的地位,卻是容易突破列強對於國內原材料封鎖,具有戰略意義。
兩人商討起了細則,不過只是定下大方向,目前滬上城內發生了如此的大事件,肯定全城封鎖戒嚴,這段時間很難出去,所以他們還有很多時間商談。
“走吧!”
牽著王佳芝的手,兩人靜靜回到自家的公寓裡。打開門,他脫下正裝外套,要掛起衣服,而王佳芝早已默契的接過去,嘴角輕笑著整理邊邊角角。
收拾完,王佳芝又跑去廚房用臉盤打來熱水:“洗洗臉吧,都髒死了。”
“髒嗎?你親的時候可不嫌髒?”
“呸,還不你逼得。”
“是嗎?那晚上你還要陪我呢。”
王佳芝臉上閃過一抹羞紅:“誰要你配你睡?”柔和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細弱蚊蠅,轉身離去。
“別跑啊,走什麽,我幫你洗洗臉。”
“我可不要,還要卸妝呢,你可別過來.....別過來,妝都被你弄花了。”
打打鬧鬧,推推搡搡,閨房之樂從嬌嗔中驟然變得安靜,昏黃的燈光一閃一閃,兩個人溫熱的鼻息撲在對方的臉上,這一瞬彼此都能聽到對方嘭嘭的心跳聲。
哢呲~
一襲華美旗袍裂帛似的撕開。
“這是你給我買的,別撕。”
“明天再買一件!”
老舊白熾燈散發溫暖的光,或許是因線路問題一閃又一閃,不過仍舊擋不住火焰一般的熱情。
清晨,薄霧濃濃,混雜家家戶戶炊煙的煙氣。
陳俊神清氣爽的起床,穿好衣服,發現王佳芝穿了一身清新樸素的衣服,站在灶台邊,燃好了木炭。
“你去把房間的燈泡換換,這裡有我呢。”王佳芝早上就跑到菜市場買好了五花肉和新鮮的蔬菜,現在手腳麻利的包完了餃子。
“好吧。”
等陳俊修好電路燈泡,她已經端上了一盤熱氣騰騰的鮮香大水餃,個個飽滿多汁,沾著一碟小醋和甜美現磨豆漿,一頓早餐很快吃完。
“吃好了沒?”陳俊先吃完,收拾碗筷,“等下我們去逛街,帶你挑幾件好衣裳,要不要?”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不要了。”
“誰說不要了。”王佳芝嘴裡咽下餃子,粉霞燒耳氣道:“誰說不要的,都是你昨晚的錯,誰叫你那麽蠻橫。”
“好好好,都是我的罪過,唐突了小娘子,那請問你吃完了沒?”
聽著滑稽的語言,王佳芝心裡吃了蜜一樣,嬌哼一聲,接過碗筷:“你洗不好,掃地去。”
忙完家務,兩人稍稍整理穿戴,陳俊便帶著佳芝走出家門,此時天氣轉涼,深秋已至,剛剛升起薄霧被陽光驅散,來到街道上,路邊有時髦的女郎畫好精致妝容,面無表情的中年穿著正裝,披著圍巾。
陳俊與街道的行人打扮相仿,穿著灰色不起眼的洋裝,脖口是王佳芝買的圍巾,特意戴上的眼鏡,斯斯文文,像是個教書老師或是個有修養的生意人,若是不仔細看他的容貌,完全泯然眾人。
而王佳芝已經沒穿旗袍,很樸素,米色襖裙,低高跟,如同民國校園裡的女大學生,幾乎沒有粉黛的素顏也足以令近身的行人滯步一驚。
滬上的街道頗為繁華, 往來電車穿行,黃包車夫眼睛四處打轉,還有各種叫賣聲,有買混沌豆漿早餐的,有賣報的,有賣零碎雜貨的,加上百貨大樓外貼著的廣告女郎廣告,一副民國畫卷栩栩如生展現眼前。
“號外,號外,昨晚頭號漢奸易默成被刺客暗殺至死,目前仍未查出凶手。”街上賣報的報童蹦跳喊著叫賣。
這一瞬王佳芝抓緊了他的手,他輕輕摟著他走進女士女裝店鋪。
花了許久時間精挑細選,買了兩件旗袍,定製了兩件日常服裝,原本已經完成了任務,陳俊又拉著佳芝走進一家英文珠寶店鋪。
“帶我來這裡做什麽?你已經送了我項鏈的。”
“你手上不是還缺麽?”陳俊輕笑道,直接用英文對著店裡印度服務員說:“我約了詹姆斯先生,可別拿這些店裡這些糊弄我,我要的是精品。”
電影中有一顆令王佳芝癡迷的鴿子蛋,他想要給她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