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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子打印機》第74章 豪門
  劉刈回來的第三天,就有風聲傳到了武昌的左府,說劉刈這回從揚州回來,還帶了一個身份不明的女子,據說是他救回來的,不過下面的事兒就讓左夢齡跟瑾兒吃驚了,因為消息說,劉刈已經跟這個女人住到一塊了。瑾兒當時就坐不住了,就像去漢陽一探究竟,不過左夢齡到底是穩重些,以消息不可靠為由千勸萬勸,算是按住了這個妹妹。不過接下來的兩天消息越傳越細節越多,比如說劉刈給這個女人買衣服胭脂,還跟她朝夕相處,整天呆在一起,大白天也不例外。瑾兒在煎熬了一天多以後終於受不了了,她一大早趁著左夢齡還沒起床的時候,跑出了寧南伯府,直接上船過了江,左夢齡醒來就有人向他稟報,說瑾兒一大早就偷偷跑出了府門,當時就知道事情要糟,趕忙出門去追,跑到碼頭的時候,剛好遇到正在下船準備去拜會左夢齡的鄭森,鄭森此次是專程來致謝的,他按照劉刈的意思,在瓜州渡口外,幾乎把江北四鎮的水師給連窩端了,鄭家是靠船起家的,一下子搶來這麽多的船,那就跟做夢一樣,飲水思源,那肯定是要登門致謝一番的,而且鄭森也有實際的答謝表示,他帶來了兩百艘繳獲的船隻,送到湖廣,雖說主要是感謝劉刈,可依照規矩,總線要到武昌左府來拜會過才好,而且要去漢陽也必定路過武昌。就這樣,兩個人在港口撞到了一起。左夢齡害怕瑾兒道劉刈那裡惹事兒,畢竟劉刈不但是自己大哥還是自己勢力的中堅力量,是一個絕對惹不起的人,瑾兒這麽做真是太不識時務了,如果劉刈因為瑾兒胡鬧遷怒於自己,那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所以他不敢耽擱時間,拽著鄭森就過江奔漢陽來了,於是就發生了之前的一幕。

  瑾兒撞倒了鄭森,撲倒在對方身上,由於太突然,撞得又比較重,鄭森一時沒有回過神來。瑾兒倒在對方身上,倒是沒摔疼,左夢齡趕忙上前扶起了瑾兒,劉刈也趕忙去扶鄭森。左夢齡隱隱約約感覺到可能已經爆發過衝突了,否則也不會有瑾兒衝出大帳這一幕,而且劉刈的臉色也明顯不善,他心中焦急,已經顧不得其他了,對著瑾兒道:“你跑到這來做什麽,也不跟我打聲招呼。”左夢齡這句問話的目的是很明顯的,就是要把自己摘清楚,他要間接向劉刈表明,不論瑾兒做了些什麽,都跟自己沒關系。只聽瑾兒邊哭邊說道:“二哥,咱們在武昌聽到的消息都是真的,大哥他為了個來路不明的野女人,他,他不要我了。”

  瑾兒這麽一說,左夢齡就感覺自己的一番心思就算是白花了,這等於就是坐實了兩個人一起背後商量過什麽一樣,左夢齡不由的滿面尷尬,他抬起頭看了看劉刈又看了看他身後的女人,心道,這女人生的果然標致,怨不得我大哥對瑾兒無意。這事兒勉強不得,還是先平息了為妙,回去慢慢勸這個癡心的妹子,時間早晚能化解一切。想到這,他正要說些什麽,卻聽身邊剛剛緩過神來的鄭森說道:“這不是史小姐麽,你怎麽會在這裡?”

  左夢齡心道,什麽史小姐,鄭森這是跟誰說話呢,扭頭一看,卻見鄭森看著劉刈身後的女人,正要施禮呢。劉刈本來見了鄭森正要問好,聽見對方說了這麽句話,當時心裡就升起了好奇心:這鄭森遠在福建,怎麽會認識自己從揚州救下來的女子,難不成是認錯了麽?不過接下來的一幕馬上就打消了他的疑慮,只見碧桐對著鄭森到了一個萬福,款款道:“不期在這裡遇到鄭公子,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再傻的人也明白過來了,劉刈帶回來的這個女人看來身世不一般,連鄭森遠在千裡之外的人都能認識,說起話來還能平等交流,看不透這點那就是瞎子了。一旁還在愣著的左夢齡問道:“鄭公子,這位史小姐是您的故交麽?”

  鄭森點頭道:“不但是我的故交,跟令尊令兄亦是故交,這位史小姐乃是督師史閣部史大人的千金。”鄭森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頓覺豁然開朗,原來這女人是史可法的女兒!對於左夢齡來說,他一直不受老爹待見,也不常帶在身邊,所以與朝廷大員結交基本都是老爹跟哥哥左夢庚一同出席前往,,所以朝中交流的事兒左夢齡一直被排斥在外,這鄭森就不同了,他作為鄭家確定的嫡子接班人,早就實際接受鄭家的大小事務了。想那史可法貴為督師,乃是大明武將爭相巴結的對象,他家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了,史可法膝下沒有兒子,只是收了三個義子,這碧桐乃是史家唯一的骨血,所以她的重要性跟地位不言而喻,很多貴胄都想跟史家聯姻,只是史可法愛女如掌上明珠,女兒沒有看得上眼的對象,所以眾人都折戟而歸,不過史家大小姐的才名卻十分出眾,在南明上層圈子裡那都是有口皆碑的,縱然是左夢齡跟瑾兒沒見過這位史小姐,但是她的才名也是如雷貫耳的。在場眾人裡,對碧桐了解最少的,反倒是劉刈,到現在除了知道她是史可法的千斤以外,其他的一概不知。其實這麽說也是不公平的,應該說劉刈對碧桐的才學是有認識的,只不過不是聽說來的罷了。

  所有人裡,知道碧桐的身份後最落寞的就要數瑾兒了,她剛進大帳的時候哦,就已經意識到了碧桐的樣貌更在自己之上,只不過輕視她的身份,想要以勢壓人,眼下知道了這個女人的身世之後,瞬間就有了自慚形穢的感覺,面對這個史家小姐,自己簡直沒什麽勝算,這讓她從心底生出了悲涼感。她現在隻想盡快逃離這個讓她充滿哀傷且顏面盡失的地方,想到這裡,她猛然一扭頭,向著遠離大帳的方向跑了下去。左夢齡楞了一下,隻覺得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鄭森是來見自己跟劉刈的,就這麽不管不顧地跑了,這也太失禮了,劉刈則覺得自己追上去也沒什麽話可說,猶豫了一下,他對著帳門口的左貴使了個眼色道:“你去陪陪三小姐吧,帶她到漢陽城裡轉轉,吃點喝點,有什麽好東西都替我買下送了她。”說著從桌上的盒子裡拿出了一錠銀子扔了過去。

  大帳裡剩下了三個尷尬的男人,劉刈請兩人坐下,倒上了茶,他知道眼前的兩個人都很想知道這個史家小姐是怎麽跑到自己帳篷裡來的,不過劉刈卻不能明言,因為一旦當著鄭森的面說了,那麽自己劫掠多鐸的事兒也就暴露了,雖說鄭森眼下跟自己的關系很好,但是這種機密還是不說為妙,所以他只是泛泛地說這是他外出路上救助的女人而已。碧桐識趣地走開了,她知道三個人肯定有正事兒要說,自己在場只會增加眾人的尷尬,所以早早就告退了。鄭森聽了劉刈的話歎口氣道:“揚州一役,史閣部夫婦壯烈殉國,世人都以為史家的血脈就此斷絕了,誰知竟然被先生救了下來,想那閣部大人精忠報國,乃是當世之文天祥,這也是蒼天不滅忠良之後,閣部若在天有靈,也當感激先生您的。”

  鄭森的一番話說得左夢齡也是一番唏噓,劉刈知道,史可法在這個時代就是一面旗幟,不論每個人的政見如何,對他的風骨都是佩服的,自己如今救了他唯一的女兒,心裡多多少少也為自己跟碧桐慶幸。三個人歎息一番,鄭森邊說明了來意。劉刈聽完了鄭森得到了數百艘戰船,並且把三百艘大船中的兩百艘給了自己,他就已經明白了鄭森的意思,按說自己只不過是出了個主意給鄭森,就算是想分一份給自己,也用不了這麽多,這家夥不僅僅是來表達謝意的,他還想獲取更多,估計還是奔著火銃速射炮來的,不過這些眼下實在是不能在提供給鄭家了,自己現在還不夠用呢,再說這些東西給多了也會打破勢力平衡。不過俗話說得好,所謂禮尚往來,人家對自己表達了善意,自己總不能什麽都不表示,與其等對方開了口再拒絕,還不如主動示好,也省的落一個不近人情。不過那什麽當回禮,這還確實是要掂量掂量,鄭森這次給的誠意很足,如果東西拿不出手,那可就落了下乘了,而且還要倒欠人情。

  略微想了一下,劉刈有了主意,不過這次他不想自己出血,而是再次把主意落在了多鐸身上,滿清還是太強了,若要維持平衡,僅僅劫掠一把還是不夠的,他要引鄭森去搶更多的利益,想到這,他笑著對著鄭森道:“公子送我這麽大一個人情,要是不回理可不合適,公子這次出手搶了幾百條船,其實還屬蠅頭小利,還有一樣更大的利益等著你呢,你可有興趣麽?”

  傍晚時分,鄭森懷著矛盾的心情登船踏上了歸程,他不是不想再多呆一兩天,不過看劉刈實在是太忙了,兩個人聊天的這兩個多時辰裡,不斷有人在帳外求見劉刈,鬧得他實在是不好意思再多耽擱了,鄭森在整個過程中幾乎沒有表達他真實意願的機會,而且劉刈主動遞給了另外一大塊利益,這塊利益如果能按劉刈所說的實現,確實也可以令他心滿意足了,但是這塊利益需要他自己動手去拿,只不過劉刈給了他一個關鍵信息,那就是多鐸很快就要帶著主力西進了,劉刈估計兩準揚州現在已經是防禦空虛之地了,這裡背靠大海,可以進行登陸襲擊,揚州的人口還有很多多鐸拿不走的財富就都是鄭家的了。應該說鄭森對與劉刈的本領是不曾懷疑的,所以他也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劫掠多鐸一把。

  劉刈跟左夢齡陪他吃了頓飯後,親自把他送到了碼頭。就在登船之前,鄭森似有意似無意地躲開左夢齡問了劉刈一個問題:“先生,但不知左家三小姐有沒有定親呢?”

  劉刈當時就明白了鄭森的意思,看來這家夥剛到帳門口就被撞暈了,沒看出來瑾兒為什麽要鬧,不過鄭森的話對他來說不失為一個好的問題,他笑道:“我三妹眼下待字閨中,如有合適的郎君,盡可跟我商量。”

  鄭森畢竟臉皮不算太厚的人,這種事兒也不能毛遂自薦,他還是要遵從規矩的,只要知道瑾兒還沒主,就已經足夠了,這也算是此行的意外收獲了。多多走了,左夢齡留了下來,他實在是不放心自己這個妹妹,不敢把她一個人留在漢陽,在做出什麽意外之舉,那可就不好收拾了,再有就是他還有其他事兒要跟劉刈商量。不過在這之前,劉刈先把此次劫獲多鐸財物的事兒跟左夢齡說了,雖說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但是這個聽到最終數字的時候,左夢齡還是驚得合不攏嘴。半晌他才對劉刈說道:“大哥,你知道咱們眼下存了多少銀子了麽?”

  “總也有將近3000萬兩了吧。”

  左夢齡使勁地點點頭:“我算是服了大哥你了,我爹這一輩子劃拉來的銀子連大哥這一年的一半還不到,世人都說我左家財大氣粗,到了此刻,我才發現以前那只能算是叫花子過的日子。”

  劉刈笑道:“哪有你家這樣大魚大肉綾羅綢緞的叫花子!”

  劉刈有大概其跟左夢齡說了一下自己救碧桐的過程,不過碧桐傷到大腿自己怎麽給她救治這些細節全都隱了下來。左夢齡聽到驚險之處也不由得暗暗後怕,同時也大概明白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妹妹瑾兒跟劉刈之間已經機會不大了,史家小姐的樣貌他是看了的,確實是在自家妹子之上的,更重要的是,對方的才學賢淑的名聲那也是有口皆碑的,所謂盛名之下無虛士,想來再不濟也比自己三妹蠻橫起來混不吝的性子要好,劉刈對人家又有救命之恩,這就有了你情我願的前提了,這還有什麽好說的,其實在自己妹妹面前原本還有一條不是很好的出路了,那就是給劉刈做妾,但是以自己妹妹的性子,怕是跟殺了她沒什麽兩樣。

  “大哥,我也有事兒要向您請教,去半年多不斷有合格的新兵通過考核,武昌府已然多出了5000多人,以後可能還會有所增加,這些多出來的人我們是用來擴充每營編制好呢,還是增加營數?”

  劉刈想了一下道:“我湖廣軍未來必以武器犀利為重點發展方向,因此人數不必過多,每營上限5000人夠了,多出來的新兵可以建立一個教導營,專門負責練新兵,人數不限。可以用來補充傷亡的兵員,也可隨時用來組建新編織,總之就是一個後備,這教導營就設在武昌府好了。”頓了一下,劉刈繼續道。“眼下我漢陽廠火銃在去除我親掌的千人隊已配發完畢後,尚余12000條,武昌府駐軍四營,每營按半數配發火銃,可快速成軍。此後每月產出不斷補充,想來不出半年,其余六營也可換裝完畢。”

  “大哥的意思是,一半人用火銃,這個比例是不是有點大了?”

  “兄弟此言差矣,不是一半人,而是半年內全部軍隊五萬多人,都要使用火銃,聽我的,未來沒人願意用刀矛了,我會派人督促各營強化訓練實彈射擊跟輪射技術,不出一年,十營兵馬就可成型,到時你就知道厲害了。”

  左夢齡雖然對劉刈說的似懂非懂,但對於自家大哥的篤信使他毫無疑心。哥倆邊聊天邊不住地向帳外張望著,兩個人都心照不宣地等待著瑾兒的消息,左夢齡的心思當然是進而最好是盡快回來,然後自己帶著他回武昌,省得在這兒惹事兒,在他心裡已經認定了自家三妹跟大哥只見是很難有什麽結果了,這點雖然跟他親上加親的想法有所違背,但是現實就是現實,強扭的瓜不甜,更何況自己也沒能力把這兩個瓜扭到一塊。至於劉刈,他想的有一大半跟左夢齡差不多,他也是希望今兒早點回來,然後讓左夢齡把她帶回武昌,這個妹子只要在漢陽他就會提心吊膽的,主要倒不是怕瑾兒找自己的麻煩,而是怕他對碧桐不利,而且只要她不走,碧桐就沒辦法踏踏實實地到大帳裡來,子從進來到來之後,大半天他都沒看見碧桐了,他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很難接受碧桐不在身邊的感覺了,什麽時候自己變得這麽離不開一個女人的?他自己也說不清,而且,碧桐不在身邊,很多工作的效率也降了下來,想著亂如麻絲的事務,他就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這才幾天啊,碧桐已經成了他工作上也離不開的拐棍了。

  不過眼下武昌城的城門已然關閉了,今天是無論如何,左夢齡也走不了了,兄弟兩個雖然各有煩心事兒,但是大體來說還是很高興的,主要是因為劉刈的一番心血沒有白費,湖廣眼下已是金銀成山了。這就足以讓二人一醉方休的了,兩個人邊喝邊暢想著未來,人心情好又有酒伴的時候就難免要多貪幾杯,兩個一直喝到明月當空,這才醉醺醺地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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