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真的過得很快,我的從來沒有想過我會用一種這樣的狀態來迎接我的第二年生活。
廢了好大的勁遊到小島上,渾身上下如同散架了一般,我們拖著背囊,迷彩服濕透了壓在身上,作戰靴裡全是水,一走路就咕嘰咕嘰的響。
找了個草叢,我們把身上擰乾,靴子裡的水倒出來,簡單的檢查了一下裝備物資,啃了點餅乾,拖著濕漉漉的身體再次上路,從湖中島背面繞過去再次進入山林。
演習才剛剛開始一上午,差距就已經拉大,士官都是老兵了,義務兵隊伍大面積潰敗,尤其是新兵的隊伍,只剩下小部分殘兵在流竄,幾乎是已經宣告了失敗。
導演組立即決定減少士官的參演人數,不然沒法玩了,老兵虐新兵有什麽好看的?
士官人數減了至少一半,給上等兵組成的“紅軍”減少了不少壓力,當然了,大多數被抓的都是我們新兵,他們根本沒什麽大的損失,有生力量保存的都比較好,士官隊伍減少人數他們無疑是收益最大的。
“不行了!”老馬說:“咱們得想個法子,這種狀態不是被逮就是等著輸。”
老豬說:“怎的?你還想贏?”
老馬一拍大腿說:“你娃秀逗咧?當兵誰不想拿第一?”
我說:“老馬說的對,咱們得想辦法整他們一下,死就死了,也好過逃命這麽憋屈。”
“我看過我看過!電影裡都這麽演,小菜鳥的絕地反擊勝利逃亡!”六子跟著起哄。
其他三人也紛紛點頭,六個人現在五個讚成票,老豬也沒話說,道:“那總得有個計劃吧,咱們六個小新兵得計劃個大的,不然就是送死。”
“嗯。”我說:“是得合計合計。”
六子掏出一張地圖,指著一個點說:“我們在這,他們把無線電屏蔽了,我們聯系不上其他兄弟。”
我們所在的地區是一片凹地,兩個足球場那麽大的一片向下凹的樹林子,像是一個巨大的碗放在這裡,又像是被巨人轟擊過的一拳,這種地貌讓我想到了隕石坑。
“我們距離最近的隊伍大概有多遠?”我說。
老馬看了看地圖,說:“要是餓(我)滴話,應該會在嘴兒(這)設立埋伏,一抓一個準。”
那是一個向外開的公路,只要有人出這片林子必定會經過的一個關口。
“我們能想到的,那幫人指定也能想到,何必跟他們過不去,要不咱們繞路?”老豬說。
我說:“既然人家都給咱們下了套子,不往裡鑽是不是有點不好意思啊?”
老馬大概知道我的意思,說:“你是說把他們帶過來?”
我點頭,說:“這地是個殺人越貨的好地方,他們本身就對我們瞧不上,咱們來個請君入甕,玩票大的!”
六子說:“能行嗎?他們都是老油子了,不會這麽傻吧?”
老馬哈哈一笑說:“這你就不知道咧吧?”
“欲使其毀滅,必先使其膨脹……”老豬也是說道。
我說:“咱們人手不夠,必須再找找我們的有生力量,團結,是致勝的最強法寶!”
決定之後,我們六人一邊小心翼翼的躲避著其他隊伍,盡量不打遭遇戰,一方面又到處搜索未被淘汰的新兵。
“十點鍾方向有槍聲!”老豬邊說邊帶頭衝了出去。
我們尾隨其後,最後在一個山坡遇見七八個士官追著十幾個新兵在跑,一邊跑一邊戲謔的喊:“別跑了!省點力氣回去挨練吧!”
“砰!”跟上來的六子站在斜坡上一槍淘汰了一個士官,
老豬把機槍一架,幾個掃射之後那幫士官還在目瞪口呆,大概是沒看懂我們六個虎頭虎腦的在幹啥。 “班長,你們已經被淘汰了!”我邊說邊走下斜坡。
一個士官舉起槍警惕的對著我,旁邊那個人一揮手,說:“遵守規則!”那人緩緩的將槍放下,我把他們身上的彈藥和手榴彈收了,說道:“班長,遵守比賽規則哈!”
十幾個新兵還在發蒙,老馬扛著槍說:“看撒捏麽(看啥呢)?走咧!”說完扛著槍就往回跑,我們帶著發蒙的十幾個新兵重新進入了無人區。
隨後又陸陸續續的伏擊了幾波追兵,隊伍也擴大到四十七人,其實偷了這麽多次的原因,一方面是他們可能根本沒想到會有新兵敢在這種四面楚歌的境地裡反擊,一方面也是淘汰掉的人遵守比賽規則,不然的話隨便一通氣,對方有了準備,我們從第二次反打就已經被淘汰了。
我們商討了一下覺得時機差不多了,開始綜合了一下實力,目前四十七人,野戰通信有三人,爆破手十五人,機槍手三人,狙擊手六人,觀察手四人,其余的基本都是自動步槍手。
我們把自動步槍手集中一下,狙擊手分為三個小組,爆破手在外圍追擊的路上埋下各種雷,我看著各種偽裝精密的雷區,心裡還是有點打鼓——他們會上當嗎?
老馬看出了我的顧慮, 拍著我肩膀說:“放心好咧!”
我嗯了一聲,一切準備就緒,我和老馬以及十個新兵帶上武器裝備,向著包圍圈外走去,想著能撞見士官隊伍,把人引過來。
請君入甕,最重要的是這個請,請不來人,甕做的再好也沒有發揮的時機。
我們圍繞著設計的包圍圈,方圓五公裡以內到處遊蕩,裝作散兵遊勇的樣子,期間遇到過幾隊躲避士官隊伍的上等兵,被我們淘汰之後怨聲載道的回去了。
“這得晃悠到什麽時候啊?”我扣著腦袋問。
老馬說:“你娃慌個屁咧?餓(我)們已經靠近那個關口了,再往前走就是出口進大路咧。”
六子說:“要不咱們放幾槍吸引下火力?”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六子已經拉開保險對著天空噠噠噠的打了幾發。
老馬趕忙打手勢:“瓜慫!你瘋咧!”
“別動!”我喊了一嗓子,大家都停下動作,我說:“這有東西!”
順著我的目光看下去,腳邊搭了一根透明的細線,此時一隻細小的蜘蛛正搭在上面努力的攀爬。
這是爆破手設置拌發雷專用的線,能見度極低,韌性還極高,尤其是在這種茂密的林子裡,不仔細觀察撞上去就是死。
老馬他們打了個手勢給後面的兄弟,然後慢慢的往回撤,我端起槍警戒四周,沒有一個人說話,空氣安靜得有些可怕……
“砰!”一聲沉悶的槍響打破了最初的寧靜,一個穿著吉利服的人端著95站了起來,接著周圍越來越多的吉利服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