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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養娃日常》九十八 年忙
吃過了臘八粥,小年就近在眼前。

 這幾日瑾娘又忙碌起來。

 忙著給與徐府交好的親朋好友送年禮;也忙著置辦家中過年用的事物;還要盤查年終帳冊;同時各個莊子和鋪子上的管事和莊頭也過來了,她抽空也要見一見。

 真的忙起來,瑾娘也顧不上肚子了。

 也許是心理原因,這幾日她倒是感覺精神許多,整個人也不像早先那樣憊懶懈怠了。

 這一日好不容易得到空閑,她就問丫鬟,“給公子準備的蓮藕紅豆白鴿湯送去了麽?”

 蓮藕生津止渴,清熱除煩,補心補虛,白鴿則補中益氣養腎,紅豆養血氣利水除濕,紅棗補氣補血健脾胃,這湯中再加幾個魷魚乾,又能達到補肝強腎的功效,實在是冬天進補的好東西。

 這湯水還是桂娘子給她開的,類似這種補湯,瑾娘能夠讓廚下一個月不重樣的做。就這,徐二郎還不愛喝,也是挑剔。

 可不管他怎麽挑剔,面對瑾娘的“懷柔政策”,也只能屈服,只能無奈的每天都喝兩盞。

 青苗就說,“還沒有,還在灶上煲著呢。不過想來也快好了,奴婢再去催催?”

 “去吧,要是好了你就送過去。順便和二郎說一聲,今天事忙,我怕是中午沒時間陪他用午膳了,讓他也別來回折騰了,等午膳時我讓人直接把飯菜送到前院去。”

 青苗應了聲就離開了,瑾娘這才又問青禾,“給平西侯府送的年禮快到了吧?”

 青禾就掰著指頭算了算,“咱們臘月初的時候發出的,那時候天冷不好趕路,再加上也不知道通往京城的路上,有沒有下大雪,若是沒有大雪,想來趕在小年之前正好能送到,若是大雪封路,怕是就要延遲了。”

 瑾娘聞言點頭,“不怕延遲,只要能在年前送到即可。”平西侯府到底是徐氏的嫡支嫡脈,再加上又是徐姓族人中如今最有出息的,下邊那些支脈的人家,無論如何都要供著他們。

 而瑾娘這麽操心給平西侯府的年禮,甚至此番還比往年多加了三成禮送過去,除了對主家的敬重外,還有就是徐二郎已經確定過完元宵節就出發,去京城參加春闈。

 到時候他肯定要去平西侯府拜訪,瑾娘擔心他吃虧,也是想讓平西侯府的人好生照料他,所以這次也是下了大本錢,如今只希望那些東西沒白送,等徐二郎到了京都後,那邊人看在他們此番年禮送的還算厚重的份兒上,對徐二郎多看顧些。

 對此毫不知情的徐二郎:……不知情的還以為他是三歲小娃,完全沒有自理能力,亦或是蠢笨無能之輩,才需要別人如此關照。

 徐二郎如今還不知道瑾娘此番動作,不過想來知道了,也只會無奈一笑。

 他敬仰平西侯的為人,敬重歷任平西侯為國奮戰,奮勇殺敵的雄心壯志,更敬佩他們悍不畏死的決心。但他敬仰敬重,卻不一定要去討好。

 人相處起來都要看緣分,強求不來。尤其現在他勢弱,平西侯勢強,別人將他看在眼裡,給他敬重最好,沒有這些,他也不會怨天尤人。總之,憑自己的本事,想要什麽他遲早都會得到。

 問過了給平西侯府的年禮,瑾娘又說到送予其余親朋的年禮。平西侯府是因為遠在京都,所以要早早送過去,而其余人等,大多在平陽鎮地界,小年當天送也不遲。至於身處州府的徐二郎的兩個好友,比如辛魏和宿遷,以及臨縣的王軻,這也都不算遠,現在派人送過去,四五天內他們都可以收到。

 安排好了年節禮,又說到帳冊問題。

 年終要盤查的帳冊多的裝滿了一整個大箱子,瑾娘把多余帳冊交給秦嬤嬤查看,剩余一部分她自己看。不過對於秦嬤嬤盤算過的帳冊,她也會抽查,保證無誤。

 兩個人盤算一箱子帳冊,工作量是很大的。瑾娘這時候就由衷的覺得,是時候再培養兩個善珠算的侍女了,平常就讓她們幫著管管帳,不然諾大一個家宅,她要處理的事情多達幾十上百件,那可能一直有時間去親自處理帳冊,那太耽擱事兒了。

 瑾娘和青禾說完這些,青苗也從外邊回來了。她說,“白鴿湯已經給公子送過去了,奴婢也轉述了夫人的話,不過公子說,不管這些事物多繁忙,也不能佔用了夫人用膳和午休的時間。事情是處理不完的,反倒是夫人的身子更重要,讓夫人注意休息。”

 瑾娘面上的笑意越來越濃,眸中星光點點,她應和似得點了點頭。

 幾個丫頭見狀,都打趣的笑她,“夫人和公子感情真好。”

 “公子就是不在後院,心也在這裡。”

 “夫人聽公子的,這樣公子才會安心。”

 瑾娘笑著擺擺手,幾個丫頭就不說話。

 這之後又是一番忙碌,瑾娘先是見了一個莊頭,隨後又見了當地的一個掌櫃。

 這兩人都是那次“大動蕩”後換上來的,也算是徐家的老人。興許是被早先徐二郎處置那些吃裡扒外的東西的手段嚇住了,亦或是徐二郎先後中了秀才和舉人,實力壓製住了他們的不軌之心,更或者是他們本就性情穩重可靠,根本不敢搞小動作,反正不管是莊子還是鋪子,他們都管理的很好,就連帳冊,也理的清清楚楚,沒有藏一點貓膩。

 瑾娘對此很滿意,就說了幾句褒獎的話,外加賜了一些綾羅朱琦給他們的妻女,還讓丫鬟給他們準備上一些體面的年禮,又賞賜了一些銀兩,便讓兩人體面的離去了。

 處理完這些,就到了午膳的時候,瑾娘也感覺餓了,坐的也不舒服了,就起來走了兩圈,順便吩咐丫頭們把飯菜端到花廳去。

 隨後她被丫頭們小心扶著去用膳,誰知才剛落座,就聽到丫頭們給徐二郎請安的聲音。她抬頭一看,可不是徐二郎回來了麽。

 他穿著家常的衣衫,外邊披著一件黑色織錦提花鬥篷,邁著大步進來的樣子,玉樹臨風,神武英俊,看得瑾娘一顆心“砰砰”直跳。

 瑾娘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她雙眸璀璨,眸中彌漫著星光,她抿著嘴唇笑看著他,這模樣難得讓徐二郎有些不好意思。

 “怎麽又過來了?我不是讓丫頭們把午膳給你送過去了麽?這天冷的,你來回跑做什麽,既耽擱你讀書,又凍得渾身發涼。”

 “不冷。”徐二郎回了她一句話,稍後在她身邊落座。

 徐二郎是不畏冷的,他看著穿的厚實,其實鬥篷裡邊隻穿了件薄衫。這人血熱的厲害,瑾娘晚上都緊挨著他睡,感覺徐二郎比什麽地龍、湯婆子都好使。

 徐二郎說他不冷,瑾娘是信的,可她依舊牽住他的手握了握,發現確實熱乎乎的,才放心。

 因為把徐二郎的飯菜送到前院去了,如今桌上隻擺著瑾娘的飯菜,簡單的三菜一湯,足夠她吃了。可徐二郎來了,就不太夠了。

 索性丫鬟們都有眼色,不需要瑾娘吩咐,就識趣的去傳話廚下趕緊炒兩個菜送了上來。

 夫妻兩個說著閑話,很快吃完了飯。

 飯後瑾娘困倦了,想睡,可還有幾個莊頭和掌櫃在前院等著召見。

 這些莊頭和掌櫃並不全是平陽鎮的,有的在州府,有的在別的縣城。

 瑾娘擔心過幾天變天,再下大雪,耽擱了他們回家過年,所以想在這兩天把人都見一遍,好早些打發他們回家團聚。

 她這心思徐二郎是知道的,可徐二郎如今也忙著課業,也無暇他顧。

 他的事兒明顯更為重要,時間也更緊迫,所以瑾娘根本不會如之前他才剛中舉時,把事情全部推給他。

 沒了徐二郎幫手,瑾娘隻好自己辛苦些。

 熟料徐二郎卻道,“不急在一時,你先去睡,我在書房坐的時間長了,出去外邊走走,順便幫你見幾個人。”

 瑾娘憂心,“還是不要了,會耽擱你讀書的。你也累了麽?那不如你和我一塊兒去歇一會兒養養神。”

 “不累,只是讀書時間長了,有點悶。你去睡吧,我去轉轉。”

 “……好吧。”

 瑾娘耐不住徐二郎的勸說,最後還是去午休了,而徐二郎果真如他所說那樣,“轉悠”去了前院,親自見了兩個莊頭,隨後在兩個莊頭大汗淋漓、戰戰兢兢的時候,將兩人打發了。

 而徐二郎親自見的這兩人,他們所管轄的莊子遠在州府,因為距離平陽鎮有點遠,主家也不太過去的原因,他們的膽子也大了。

 這兩個莊頭雖然也畏懼於徐二郎半年前的血腥暴力,可人都是健忘的動物,時間久了,眼看著那些糧食和銀錢進倉,卻不能昧下,心裡自然不舒坦,所以,顯而易見的他們私下裡會搞些小動作。

 徐二郎經過早先一回事兒,對這些莊頭和掌櫃都多在意了幾分,也會私下裡吩咐墨河幾人派人過去查看一番。不查還好,一查就發現了其中貓膩。

 好在他們是初犯,貪墨的也不多,徐二郎在去州府參加秋闈時,便讓人敲打了一番。

 興許是敲打管用了,也興許是畏懼於徐二郎的無所不知,和他愈發坦蕩的仕途和前程,那兩人後半季安分下來。

 如今徐二郎又見了他們,兩人抖如嗮糠,那點小心思被徹底壓製下去,再不敢欺主家一個婦道人家掌家,妄圖貪墨銀錢,成為碩鼠了。

 瑾娘是下午準備召見這兩人中的其中一人時,才被青穗告知,那兩人已經離開的事情,以及他們午飯後曾被徐二郎召見的事兒。

 瑾娘瞬間就想到,那兩人怕是起了小心思,再不然就是已經著手行動了。

 可她並沒有發現他們管理的莊子和鋪子有什麽問題,帳冊上有什麽出入啊。

 瑾娘就問青穗,青穗就說,“奴婢也不清楚,您不如等公子回來了問公子?”

 “也只能這樣了。”

 下午瑾娘依舊有一攤子事兒要忙,好在如今幾個孩子都大了一些,也更加自律了,各自都有事情乾,倒是不用她每天都盯著。

 翩翩如今尤其能乾。

 這丫頭看瑾娘快生產了,在徐二郎的一番激勵下,真是把自己當成個大人了。

 她不是代替瑾娘親自看著奴仆們將各處清理打掃,就是操持著奴仆和幾個主子過年穿的新衣,便是一應雞鴨魚牛羊肉,也是翩翩張羅著采買的。

 這些事兒雖然不大,可瑣碎,也確實需要個主子出面才好張羅。如今翩翩主動把這事兒攬了過去,可是讓瑾娘松了口氣。

 長樂還是跟著桂娘子認藥草,她如今已經會背中藥藥名的歌訣了,甚至就連一些普通的藥方,都能背出幾張。

 這小丫頭也是刻苦,每天早起起床後第一件事就是背書。瑾娘好幾天早起都是被小丫頭的聲音“喊醒”的,也是哭笑不得。

 而長安長平如今已經被錢夫子放了假,準備年後再開始上課。可放假了並不意味著可以輕松玩耍了,他們被徐二郎提溜到書房旁邊的廂房,每天要按時按量完成他布置的作業,也是非常苦逼。

 至於徐翀,隱形人,一般時候找不見他,只有關鍵時候,他才會冒出來。

 家裡這幾個都不是惹事的,就很好管理,所以瑾娘的心思更多的還是在外邊的事情上。

 忙忙碌碌的,很快就到了年根。

 已經二十八了,徐父還沒回家,瑾娘晚上睡前就和徐二郎說, “你明天派人去找找父親吧,好歹是大過年的,少了父親不像話。”

 提起徐父徐二郎的心情就不怎麽美妙了,他說,“不用管他,他回不回來都一樣。”

 瑾娘扯了扯他的袖子,“怎麽說話呢你?”

 徐二郎就道,“難道我說錯了麽?我說的都是事實。”

 被瑾娘怒瞪著,徐二郎揉了揉鼻子,才好聲好氣的說徐父,“他每年都是如此,不到年三十是不會歸家的。在家那有在外邊瀟灑?家裡事情繁雜,他不喜歡,外邊可好,有那麽多人捧著他敬著他,要多風光有多風光,要多恣意有多恣意,傻子才會回家找不自在。”

 瑾娘:“……”

 “不用管他了。往年他不在家,我和大……三郎也把一應祭拜的事情做得很好,他年紀也大了,就讓他好好歇著吧。”

 瑾娘:“……”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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