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棗子你好意思摘嗎?”蘇微雨看著王秀蓮反問道。
王秀蓮嘴一撇,說:“有啥不好意思的?又不是去偷去搶,這棗樹種在我院子裡,它就是我的。”
蘇微雨冷哼一聲說道:“當時都跟瘋了一樣,非要砍這棗樹,現在看結果子了,就想摘棗子賣了,啥都可你們來,哪有那麽好的事啊?”
且不說她付出多少心血,天天澆水,剪枝子,為了這棵樹還跟蘇盛國吵了一架。
“別廢話,棗子一定是你摘的,不是你還有誰?”王秀蓮就看著蘇微雨拎著那籃筐不撒手,更感覺可疑了。
蘇微雨冷冷說道:“你昨天讓我爸摘棗子,這一大早就說棗子沒了,你是不是賊喊捉賊啊?”
“你胡說什麽?我還不知道棗子怎就沒了呢,別廢話,打啥馬虎眼,就是你摘的,趕緊把籃筐給我看看。”
而後王秀蓮使了一個顏色,張翠芬上來直接搶了。
“張翠萍,給你臉了是吧?滾一邊去!”蘇微雨目色清冷的挎著籃筐,往前一使勁,撞到張翠芬的肚子上,只聽她哎呦一叫,然後就捂著肚子喊疼。
“活該,誰讓你搶了?”蘇微雨可不吃她那一套,正回身的時候,王秀蓮一把扯掉了籃子上面的布頭。
王秀蓮卻驚的下巴沒掉了。
裡面哪是什麽棗子啊,竟然是一隻雪白的小兔子,瞪著兩隻眼睛看著王秀蓮。
這還是一個活物,可給王秀蓮嚇一跳,連連拍著胸脯。
“怎麽會是個兔子呢?”王秀蓮自言自語嘟囔著。
“難不成你以為是啥呢?”蘇微雨冷冷說道,“摘了就承認得了,想一個人留下自己吃啊?”
張翠芬斜睨了眼王秀蓮,這臉上就不太好看了。
“你胡說什麽?誰摘了?我一個老太太怎麽能摘這麽多棗子?”王秀蓮極力辯解,她是怕張翠芬誤會。
“這有啥難的,幾杆子就把這棗子都打下來了,長手就能摘。”
“媽,真不會是你摘了吧?”張翠芬眼一翻,看著王秀蓮。
“別聽她胡說,我摘什麽?我老胳膊老腿的,怎摘?”王秀蓮氣呼呼的說道。
“那棗子怎沒了?”張翠芬抱著雙手,看著光禿禿的棗樹。
王秀蓮臉抽抽著,眉頭凝著,瞪了眼張翠芬,沒好氣的說道:“她說啥你都信,我即便摘了不也是給傳寶吃嗎?”
蘇微雨提著籃筐出了門,走出很遠,還能聽見王秀蓮和張翠芬在那大呼小叫的爭辯呢。
吵去吧,人頭打出狗頭才好呢。
蘇微雨心裡這個爽,想摘她的棗子,沒門。
白天她跟吳雅欣說了這事情,吳雅欣說,先下手為強。
所以,她趁著晚上的時候,悄悄的將棗子都打下來摘光了,天蒙蒙亮,為了安全,她將裝好的一籃筐棗子放到了吳雅欣家裡,等到一會她辦完事回來就去鎮裡賣棗子。
蘇微雨撫摸著籃筐裡的小白兔,這小兔子是沈逸寒送給她的,一共給了她兩隻。
一隻她留給妹妹養著,這隻她要做個順水人請想送給一個人。
走到供銷社門口,她不經意的朝著裡面一看,沈逸寒在裡面買東西。
就像是有感應一樣,沈逸寒也回頭看到了蘇微雨,兩人四目相對,蘇微雨朝著沈逸寒笑笑。
“你這麽早去哪啊?”沈逸寒拿著一塊肥皂,從供銷社門口出來了。
“有點事。”籃筐上面的布動了一下,
蘇微雨用手摸摸藍布,可是那小兔子還再拱啊拱的。 沈逸寒發覺了籃筐裡的異樣,問道:“裡面裝的啥啊?”
“是你給我的小白兔。”
這兩隻雪兔是沈逸寒在山裡抓的,一下子遇到了兔子窩,一抓就抓了兩隻。
他都給蘇微雨送來了,還用廢舊的木板子,釘了一個籠子。
“那你拿這小兔子去哪啊?”沈逸寒也不知道一大早上,蘇微雨裝著一隻小兔子去幹嘛。
“這小白兔可有用了。”
到底什麽用處,蘇微雨不想跟沈逸寒說,因為這事情太複雜,跟他說了,他也未必會懂。
沈逸寒看蘇微雨一臉興奮的樣子,“那你跟我說說是做什麽用。”
“現在還不能,等事情成了,你就知道了。”
沈逸寒在身後亦步亦趨的跟著,蘇微雨猛然一回頭,沈逸寒一個愣神停住了。
兩人咫尺之遙,仿佛都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沈逸寒星眸閃著,似乎被這突然之間湧來的莫名心動的瞬間擊中了,他壓低聲音說道:
“我就是想知道,你拿這兔子去幹啥?”
“沈大哥,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等事情成了,我會告訴你的。”蘇微雨看著沈逸寒淡淡一笑,嘴角扯出一絲暖暖的笑意,“你的小白兔是去當紅娘了。”
蘇微雨走了,留下一頭霧水的沈逸寒看著走遠的蘇微雨,久久未動。
嘴裡還念叨著:紅娘,小白兔,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不大一會,蘇微雨急趕著就到了胡家,敲了幾下大門,韓秀娥出來了。
“是小雨啊,趕緊進來。”韓秀娥熱情洋溢的往屋裡讓蘇微雨。
“嬸子,我就不進去了,我找運來哥有點事。”
韓秀娥愣怔一下, 趕緊回頭喊胡運來。
胡運來正吃飯呢,端著碗就出來了。
“小雨,你這麽急,找我啥事啊?”
蘇微雨看韓秀娥進屋了,她小聲說道:“胡運來,我聽說,嬸子給你找人家相親了?”
“啥?”胡運來一口湯嗆到了,咳嗽了起來,臉紅脖子粗的說道,“我怎不知道呢?”
都是背著他的,他當然不知道了。
也是巧,那天蘇微雨去胡運來家,想看看胡運來挖了多少蘿藦了。
正走到院子門口,蘇微雨就看到院子裡的韓秀娥跟一個女人正在說話。
“運來一提這事,就跟我蹦多高,我勸不動他,只能讓人家孩子來咱家,悄悄的讓他倆相看相看就行了。”韓秀娥說。
“那可說好了,你們要不去相看,人家就來了?”女人尖厲的嗓子說道。
“她舅媽,這事情還得勞煩你操心了。”
原來是胡運來的舅媽,聽著是給胡運來說親來了。
後來一聽,不是別人,正是趙香梅。
關於她的事情,蘇微雨也想起來了。
胡運來的舅媽給胡運來介紹了一個姑娘,就是趙家山的趙癩頭的姑娘趙香梅,這姑娘從小死了娘,跟著一個不著調的爹生活。
前年趙癩頭下河摸魚被水衝跑了,這十九歲的趙香梅就成了孤兒了。
娘家還有一個大伯就算是她的家長了。
這可麻煩了,前世雖然胡運來一直未娶妻,可是就是這趙癩頭的女兒趙香梅,自從見了胡運來一面之後,她的魂就給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