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時間上看，寧憂分明已經去上學了，除非她趁自己昏迷的時候翹了課，項羽也去了國外戰亂地區進行了聖戰，莫非是紀臻回來了?也是她把自己扶上床的?

懷著這樣的疑惑，他從房間裡走了出去，卻是見到了一個陌生的女人背對著他在廚房裡煮著東西，至少那微微呈波浪形的燙發和一米七左右的身高絕不是紀臻能有的，他立刻沉下臉來了，故意提高聲音質問道:“你是誰?”

那女人似乎被嚇了一跳，連忙轉過身來，不過見到是他似乎反而松了口氣下來的樣子，關掉了灶台上的火，神情上帶著些許尷尬地從廚房裡走了出來，雙手垂在兩側抓著褲子上的衣料:“你好呀......寧先生你醒了啊。”

寧衍毫不理會她的打招呼，不客氣地重複道:“你是誰?”

“張雁，你可以這麽叫我。”她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找個位置坐下來，隻好保持著尷尬站著。

“好吧張雁，你是怎麽進來的?”寧衍走到沙發上，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冷淡地看向對方。

張雁撓了撓頭:“寧先生，在你昏迷前我們曾在電話裡談過話的。”

寧衍想了想，頗有些艱難地回想起了“多年前”的記憶:“......你就是那個綁架了寧憂的人?”

“額呵呵呵。”張雁乾笑著試圖以此衝散嚴肅的氣氛，“寧先生，那只是玩笑罷了，事實上你女兒很好，剛剛才去了上學，這幾天也是我住在隔壁房間照顧她的。”

“......貴姓雷?”

“什麽?”張雁愣了愣，隨即就明白了這個梗，苦笑道，“寧先生你也太會挖苦我了，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小孩子出了事，事實上在得知你昏倒後我還想送你去醫院的，若不是你女兒阻止了我聲稱你在‘覺醒’的話，看來也確實如她所言，我等了三天你就醒過來了，不然我也實在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寧憂麽......寧衍深深地將這個信息藏在了心裡，沒追究下去，而是改口問道:“既然你不是真的想綁架我女兒，那你是想找我了?”

張雁點了點頭:“的確如此，有些話我想當面跟寧先生你說。”

“你喜歡我很久了?”寧衍下意識回道。

“......抱歉，我們今天才算是正式第一次認識，談不上什麽喜不喜歡。”同時她也在心裡補充道，“就算喜歡了也沒有多久。”

寧衍覺得頗為無趣地打了個哈欠:“那你找我幹嘛?為閨蜜打抱不平?”

“......雖然我知道寧先生在過去經歷上有一些不太道德的私生活，但還請不要拿我開玩笑了。”張雁實在是不想追究他的情史，也沒有那個興趣，連忙開門見山進入了正題，以免又被對方打岔，“寧先生，我希望你能跟紀小姐分手。”

“哈?”寧衍一下子就愣住了，“紀小姐......是指紀臻?”

張雁認真地點了點頭:“是的，我希望你能跟紀臻小姐分手，你可以隨意提出一個在一千萬美元內的金額。”

“......原來不是我這邊而是紀臻那邊的嗎?你是那個......gay?”

張雁怔了怔，隨後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說法的不妙了，連忙紅著臉反駁道:“抱歉讓寧先生你誤會了，準確來說，這不是我的意願，而是正一天師的意願，我是正一天師派來跟你談判的。”

“正一天師又是誰?”

張雁肅然道:“龍虎山正一宗的領袖。”

“......哦，這樣啊。但我想你們可能是誤會一些事情了，

我沒在跟紀臻交往，你們其實可以隨意的，雖然我也不介意你們給我錢。”張雁遲疑著道:“寧先生你是認真的嗎?可紀小姐可是聲稱自己有男朋友的，雖然沒明確說是誰，但根據我的調查，她平時跟你接觸的男性基本上就只有你一個。”

寧衍誠懇地道:“那我建議你查查她的網上記錄，說不定是網戀或者戀與製作人呢?當然不排除一些手遊的二次元女性角色......”

“......”張雁啞口無言了，她一時間看不出這男人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認真述說了。

寧衍沒再說話，她也被迫沉默了下來，尷尬的氣氛持續了一陣子後，她再次開口試圖向對方陳述清楚情況:“不知道寧先生是否知曉紀小姐的過去?”

“你為什麽總是說敬語?日本人嗎?”寧衍反倒是打岔問道。

“這個......”

“作為一個華國人就該老老實實以草畫圓問候對方的五服親屬。”

“......”

“而且我對她的過去沒有興趣，但聽上去你好像挺了解的，你可以說一下。”

見他終於返回正題了，張雁下意識松了口氣:“在講述紀小姐的過去前，還得從別的開始說起......寧先生你知道人神之壁嗎?”

寧衍老實回道:“不知道。”

“那你知道可許一切願的仙鏡嗎?”

“......”

“哎，大抵你也沒聽過吧，但仙鏡之事也是鮮為人知的事情，不過這也是官方故意禁止傳播仙鏡之事的緣故。仙鏡，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一個持有者，擁有它的人往往會短時間內變強甚至實現幻想，在幾百年前，大抵是在明嘉靖時期，有所記載的最後一個仙鏡持有者在龍虎山上借助仙鏡施展了偉力，使神州大地上的一切法則和靈氣都受到最大限制，神靈也不再出現在人間，人的歸人，神的歸神，隔絕了人神的壁壘被稱之為人神之壁，從此捉妖人也逐漸登上了主舞台，並披上了宗教色彩的外皮，號稱捉妖天師，但古修行者尚能飛行，今人哪怕比古人更厲害都做不到禦空飛行，這蓋因人神之壁的緣故。”

“按你這麽說，這人神之壁的存在並不算是壞事。”

張雁重重地點了點頭:“的確如此，正因為人神之壁的存在，沒有了更高力量的影響凡人才能過上更好的生活，哪怕是捉妖天師大多數也不希望人神之壁遭受破壞......但總有些渴望力量或崇拜神靈之人。”

寧衍似乎明白了什麽。

“正因為如此，在二十年前左右，曾有八卦妖師試圖在龍虎山上破壞人神之壁的核心還差點成功了，不過當時是正一天師兩大高徒、也是紀小姐的父母犧牲了自己暫時維持住了人神之壁的存在。”

寧衍驚道:“哈利波特的故事版本?原來紀臻是傳說中的救世主啊。”

“......寧先生請不要再開玩笑了。”

“好吧，請繼續。”

“但是紀小姐的父母能犧牲自己維持人神之壁的緣故是因為他們具有特殊的體質，能根據古法修煉出被古人稱之為法力的東西，可惜紀小姐似乎沒有遺傳到這樣的體質，但也被其父母以小部分法力寄存到她身上，凝聚成她額頭上的奇怪東西，那遣魂傘也是她父母留給她的遺物。”

“......原來是漩渦鳴人的版本?”

張雁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噎住了，這人就不能正經一些嗎?雖然這確實有些像是哈利波特和漩渦鳴人的結合版本......

張雁強作嚴肅道:“總而言之，由於體質問題，紀小姐無法使用那法力，況且就那麽一點法力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但說不定她的後代能重新出現古人體質，如今人神之壁漸漸趨向不穩定了，如果在那之前實在找不到重新修補人神之壁的辦法，也就只能使用老辦法了。為了增大後代會出現古人體質這幾率，正一天師認為紀小姐能跟他的玄孫結婚是最好的選擇，也向紀小姐提出了這樣的建議，但被她嚴厲拒絕了並聲稱自己有男朋友。”

“......廢話，而且你們的正一天師這種把女人當成生育機器的傳統文化態度是會被現在的女性群體罵的。”

張雁認真糾正道:“正一天師絕沒有強迫紀小姐的意思，正一天師也希望她能真心喜歡上自己的玄孫，如今的正一天師預備後繼者，只是她很抗拒正一天師的玄孫的追求。”

“所以來找我勸分?”

“沒錯，是這個意思。”

“......怎麽說呢，你們正一天師的想法有些迷啊，該不會是晚清民國活過來的人吧。”

“......這就不是我們該討論的范圍了。”

“好吧。”寧衍聳了聳肩，“總而言之，如果能有新的仙鏡繼承者出現並修補人神之壁你們就不會再強迫紀臻了對吧。”

“......不是強迫。”

“無所謂，這不是我們要追究的細節。”寧衍語氣頓了一頓，緊接著也不知他從哪裡取出了一面青銅素鏡出來，繼續道，“那麽，你說的仙鏡是不是這個樣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