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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庸醫》第四十七章 狼狽共為奸
  一個面貌與晁衝之有幾分相似的男子站出一步,抗聲道:“古往今來都說打擺子是瘴癘致病,卻從來沒有哪位名醫敢拍胸脯保證能治。既然不能治,那誰敢保證這瘴癘致病說就一定是對的?”

  “而你王孝迪口中的十五歲少年,卻能治好打擺子,你怎敢斷言填溝滅蚊無用?狀況未明就妄下斷言,你又是何居心?”

  巍峨寬廣的宮殿內,文武百官都意外地看著這男子,連高踞寶座的官家也來了興致。

  宋徽宗深恨黨爭,尤恨舊黨,所以登基以來多次打擊舊黨。雖然為了平衡朝堂,也曾有過為黨人平反之舉,但總體來說舊黨力量一直在衰退,主要力量不得不轉到地方,在朝堂上則一般都是韜光養晦,象今天這種據理力爭的情況很少見。

  王孝迪冷笑:“能治好打擺子?不過運氣好蒙對了幾個罷了。這打擺子本來就不是必死,十個裡面總能活二三個的。填溝滅蚊這麽長時間,濟州府的疾疫可曾得到控制?——巨野是你晁說之宗族所在,你為了援助同黨,不但不要臉,連宗族都不要了嗎?”

  王孝迪阿附楊戩,雖然官職低微,卻向來衝殺在前。見到晁半朝中的主要人物晁說之竟然跟自己對抗,他不怒反喜,當即滔滔不絕,劈頭蓋臉地痛斥。

  楊戩得徽宗寵信多年,不但在宮中實力強勁,阿附他的朝臣也是人多勢眾,平時連蔡京、王黼兩黨都輕易不敢招惹。此刻難得見到對手,頓時一窩蜂地跳了出來,引經據典大義凜然,罵得一乾舊黨有口難開。

  官家在寶座上聽得津津有味,覺得簡直比搞藝術創作更有趣味。

  眼看舊黨一敗塗地,晁說之已經不再說話,王孝迪等人還在喋喋不休,一副痛打落水狗的樣子,侍奉官家身邊的梁師成不由面現不快。

  這個宦官與眾不同,堅決自稱是蘇東坡的遺腹子,既一力保全了蘇東坡的作品,又極力照顧蘇東坡的兒子。而蘇東坡與晁氏關系極好,所以梁師成也主動與晁氏交好。

  他的“隱相”之稱不是白來的,不少人時刻注意著他的神情。見他沉著臉攏起雙臂,不少人心中一驚:這是隱相生氣的表現,生氣的緣由不問可知。

  今日楊戩不在,王孝迪不敢招惹梁師成,乖乖地閉嘴,心中洋洋自得:就算晁氏有梁師成照拂,輕易動不了,舊黨中其他人就不一樣了。今日己方大佔上風,官家心中對舊黨的厭惡肯定又增幾分,早晚把其余舊黨中人全部罷黜流放。

  嗯,都不用等太久,待濟州疾疫一發而不可收拾,消息傳至京城之日,就是舊黨潰敗之時。

  官家沒注意到身側梁師成的小表情,等了一會不見動靜,遺憾地說道:“怎麽都不說話了?”

  王孝迪心中一動,難道今日便可畢其功於一役?

  他跟同黨交換了個眼神,果斷白刃相見:“濟州民變,宗南泉身為知府,理應承擔罪責。”

  這頂帽子不小,晁說之當即辯道:“民變初起即被府衙平息,其緣由濟州府已經說明:西城所苛刻催逼、濟仁堂濫用虎狼之藥治死多人、巨野縣阻擾填溝滅蚊以致疾疫難以控制——三者互為表裡導致民變,宗南泉有功無過。”

  王孝迪露出狡詐得意的笑容:“荒謬,西城所為國家謀利,所收田地全部追根溯源,都是實打實的公田,不過是讓強佔公田的刁民退田交租而已,何來苛刻催逼?”

  官家面上露出滿意的神色。他酷愛藝術,最愛自然風光。奈何開封府地處平原,除了城外的滔滔黃河外,城內無山無水,令這位古今罕見的大藝術家很不爽快。

  幸虧蔡京善解人意,鼓吹豐亨豫大,勸官家及時享樂,這才有了花石綱、萬歲山。

  萬歲山是平地上憑空造山、造水,植奇花美木,養珍禽異獸,構飛樓傑觀,極盡奢華,所需錢財驚人,若非楊戩貼心搞出西城所,早就造不下去了。

  到底還是王孝迪這些人懂事啊,元祐余黨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王孝迪繼續說道:“巨野縣知縣被押解到京,昨日已經供述:民變緣由實際是填溝滅蚊勞民傷財,又對控制疾疫毫無作用,百姓不堪重負,心生怨憤,這才導致民變。”

  他冷笑一聲:“晁少監聽信濟州府一面之詞,究竟是年老糊塗,還是別有用心呢?”

  此時的晁說之已經年滿60,在這個時代算是高齡了。見王孝迪口出誅心之論,晁說之略微抵擋幾句,乾脆閉口不言。

  為首的晁說之都無言以對,舊黨中人勉強辯護一陣,便再次在大群閹黨的圍攻中敗下陣來。

  王孝迪得勢不饒人,轉向官家施下大禮:“臣王孝迪,請罷宗南泉等元祐余黨,以救濟州災民!以正國家法度!”

  趙野、李棁等眾多楊戩黨羽紛紛出列,數十人齊聲奏道:“請罷宗南泉等元祐余黨,以救濟州災民!以正國家法度!”

  殿內一時充斥肅殺之氣,百官無不震動。看這形勢,除了晁說之可能得到梁師成庇佑之外,舊黨要被一網打盡了。

  官家略微躊躇。他雖然不喜這些元祐余黨,但還沒想過要把他們全部驅除。

  蔡京一貫借新法打擊異己,舊黨因此成了他的眼中釘。見官家似乎意動,便對白時中和余深微微頷首。這兩人都是他的死黨,一個只差一步就能為相,一個已經是宰相。

  二人心領神會,白時中出列奏道:“陛下對元祐黨人網開一面,甚至搗毀元祐黨人碑,起複大量黨人,可謂恩重如山。然而黨人如宗南泉者,不思國恩深重,反而戮害士民,導致疾疫橫行。如此行徑,不得不嚴懲。”

  余深奏道:“國家承平多年,政通人和,為何一朝爆發疾疫,死者數不勝數?難道不是舊黨禍害天下,導致上天降下災禍嗎?”

  寶座上的官家一凜。他向來以堯舜自居,蔡京“豐亨豫大”的馬屁深得他的歡心,余深的話讓他從陶醉中生出一絲清醒,更多的則是對宗南泉等舊黨的惱怒。

  見到蔡京突然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最得力的兩大乾將,舊黨中人無不震動,紛紛盯著晁說之頻頻示意:形勢出乎意料,你準備的殺手鐧到底在哪裡,千萬別玩火自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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