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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明不可能這麽猛》第一章 穿越不給記憶,坑啊!
  悶。

  好悶。

  實在是太悶了。

  幾乎透不過氣來。

  朱盛唐用盡全力,把氧氣面罩摁到臉上。

  可他還是覺得呼吸困難。

  延州府乾涸的延水河道上,新搭建了一座祭台。

  祭台上一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猛地把手裡的祭文捂在臉上。

  書生的這個舉動,把祭台上主持儀式的道士給氣壞了。

  “咳咳!”道士用力的咳嗽了兩聲,見那書生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他氣急敗壞的跑過去,猛地一把扯過了絹製的祭文。

  “哎!別搶我的氧氣面罩啊!”

  捂在臉上的祭文被扯走,那書生突然聲嘶力竭的大叫起來。

  這撕心裂肺的叫喊聲,把旁邊的道士嚇了一跳。

  整個祭台周圍都變的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祭台上那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

  感到氧氣面罩被搶走的朱盛唐,驚魂未定的睜開雙眼,目瞪口呆的望著周圍的一切。

  木質的平台,前面跪滿了穿著古裝的人。

  “這是在拍電影?”朱盛唐的腦海裡不由得泛起這麽一個念頭。

  “不對啊,我剛才可是在飛機上。”他開始觀察起這個平台。

  台子的盡頭不但有點燃的香燭,還擺放著牛頭、豬頭、羊頭。

  面前不但站著一個怒目而視的道士,還跪著一個穿大紅衣服,罩著碩大紅蓋頭的人在不斷扭動。

  “難道這是祭祀招魂的祭台?飛機已經墜毀了嗎?莫非墜毀的地方,流行這樣的儀式?”

  “哼!”那個道士突然間冷哼一聲,惡狠狠地瞪著他。

  這聲冷哼,把朱盛唐嚇了一跳,他隻覺得腦子裡一陣刺痛,仿佛有什麽東西硬擠了進去。

  “吉時已到,還不速速宣讀祭文。”祭台上的道士,舉著黃絹製成的祭文,對著朱盛唐大吼。

  “這是什麽口音?怪怪的。之前完全沒有聽過,現在竟然能聽得懂。”朱盛唐有些茫然的接過了祭文。

  道士見朱盛唐接過祭文還在那呆立不動,被氣的嘴唇發抖,火冒三丈。

  他指著朱盛唐喝道:“你念還是不念,這可是知府大人安排的祭祀,你敢破壞祈水祭祀,是想被革掉秀才功名嗎?”

  朱盛唐一聽這話,心裡咯噔一下。

  他悄悄地在手背上掐了幾下,感到一陣陣的疼痛。

  這……這估計是遇到了傳說中的穿越了。

  朱盛唐在那道士要吼第三遍的時候,伸手打開了祭文。

  哎!既來之則安之吧,先把眼前的事應付過去,可惜沒能繼承任何記憶。

  朱盛唐把祭文捧在手上一看,腦袋翁的一聲就大了。

  漢字還是那漢字,但都是繁體字啊,有好多字不認識。

  那道士,見朱盛唐又捧著祭文愣神,氣更不打一處來。

  “這窮秀才要不是八裡堡唯一的秀才,這個宣讀祭文,事後還能分享祭品的美差,怎會落到他頭上,沒成想到了關鍵的時候卻出了岔子。”

  “吉時將過,還不速速宣讀祭文,耽誤了投放祭品,你擔待得起嗎?”道士的吼聲再次傳來。

  朱盛唐此時也是急得直冒汗,字都認不全,這怎麽念啊!

  就在他想先亂讀一通蒙混過去的時候。突然間狂風大作,一股沙塵被卷上了祭台。

  朱盛唐閉著眼躲過了沙塵,當他睜開眼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祭台邊跪著的那個紅衣身影,拖在地上的紅蓋頭被狂風卷到了一邊。

  露出了一張精致的小臉,滿帶著淚痕。

  她的四肢被牢牢地綁住,嘴裡還塞著一塊紅布,她既站不起來也發不出聲音。

  她那浸滿淚水的雙眼,卻正在依依不舍的望著自己。

  朱盛唐的腦子裡嗡的一聲,“錦兒,是錦兒。”

  他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單膝跪在地上,一下就把她嘴裡塞住的紅布掏了出來:“錦兒,你怎麽在這裡。”

  那個紅衣女孩,把頭枕在朱盛唐的肩膀上:“救我。”

  她這一開口,朱盛唐就發現口音不對,盯著她的雙眼問道:“你……”

  “陽哥,我是錦娘兒啊!”紅衣女孩用嗚咽的聲音答道。

  朱盛唐再仔細一端詳,發現她和錦兒相比還是有些稚嫩,也就十六七的樣子,他知道自己認錯人了。

  “陽哥,快救救我,我還想和你一起讀書寫字,不想去侍奉龍王啊。”

  聽她這麽一說,朱盛唐的心猛地楸了起來,這個女孩還是和自己很熟悉的那種。

  看情形這裡定是古代無疑了,古代可是男女授受不親的,能在一起讀書寫字的一定是關系很親密的。

  朱盛唐看著她被綁住手腳的樣子,心說,這難道是河伯娶親的鬧劇。

  這麽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就要被丟進水潭當祭品了。不管是不是錦兒,作為一個現代人他是無法接受這樣的慘劇發生的。

  朱盛唐猛地站了起來,狠了狠心,一把將祭文撕成兩半,大聲的喊道:“這一切都是騙人的,你們怎麽會相信這種騙局。”

  那名道士見朱盛唐撕毀了祭文,簡直氣炸了肺。

  他費盡心思安排祭祀的事情,就是因為有來自大同青樓的商人看中了這個女孩。

  他們借著祭祀的由頭,把被看中的女孩弄到大同,訓練成青樓裡的頭牌。

  他們這麽乾不是一天兩天了,都是先找好目標,然後勾結官府的人,安排祭祀,哄騙老百姓把女孩送到野廟裡去侍奉龍王。

  其實她們都被送到大同的青樓,訓練成了和揚州C馬、西湖船娘齊名的大同婆姨。

  本來萬無一失的事情,怎能被這個窮酸秀才給半途攪和了。

  正在這時,祭台下一個富貴打扮的生意人,跑到道士身邊耳語了幾句。

  道士這才仔細打量起朱盛唐來。

  只見他一身儒衫綸巾雖然打了不少補丁,但是漿洗的十分乾淨利落。

  手指修長,一臉細皮嫩肉的俊俏模樣,眉宇間比那梨園子裡的小相公更多了幾分文氣。

  那道士暗中嘿嘿一笑,“不錯,弄到梨園子裡當個小相公,比這小娘子還來錢。”

  無非尋個由頭罷了他的功名,到時候還不是任他們捏扁揉圓。

  那名道士想罷,跳起腳來喊道:“你個酸秀才胡說什麽?祭品隻是三牲,這個女孩是要送進廟裡去侍奉龍王的。”

  他這一喊,倒把朱盛唐給喊愣了。

  原來這個叫錦娘兒的女孩,不是投到水裡的祭品,侍奉的龍王也不在水裡,而是在龍王廟裡。

  “靠,烏龍了,在古代封建制度都是很森嚴的,這祭祀也屬於很鄭重的活動,這被攪了局, 可要怎麽收場才好啊?”

  “不會被老百姓給當異端打死吧?”隻覺得眼前有一萬頭羊駝奔過的朱盛唐,心又懸了起來。

  就在朱盛唐擔心的時候,那道士掐指一算,猛地臉色大變,大聲叫嚷起來:“完了,完了,全都完了!九九八十一場祭祀啊,就差這最後一場了。”

  他惡狠狠地指著朱盛唐道:“父老鄉親們,祈水祭祀失敗了,之所以失敗,完全是因為這個白臉書生,完全是因為這個窮酸秀才的破壞。”

  “父老鄉親們,我們本來可以祈求到河水冬灌了,就是他破壞了祭祀,他毀掉了我們的一切。”

  “我們連年乾旱,我們想要河水灌溉,我們想要有口飯吃,所以才設立祭壇祈禱,這又有什麽錯?”

  “就是這個無恥的窮秀才為了一己私利,為了與他私通的賤人,所以才出手破壞了祭祀。”

  人們並不害怕失敗,但最怕的是看到成功的希望之後又陷入絕望。

  所以惡道士的話音未落,就有不少老百姓崩潰了。很多人再也忍受不住,直接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為什麽?為什麽?朱秀才為何要這樣啊?”

  “朱秀才啊,你實在是太殘忍了,你是如何的仇恨我們,竟然如此破壞祭祀,你乾脆殺了我們吧?”

  “兀那秀才,你口口聲聲說說祭祀是騙人的,現在祭祀被毀了。你有辦法求來河水嗎?你說出來啊!”

  道士繼續厲聲道:“你說不出來,還想要拉著大家一同遭殃,我看你就是心懷不軌蓄謀破壞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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