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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襄》第2章:生存之道
  人群厭惡般的繞過屍體,未再多瞧上一眼。

  畢竟死掉的,並非自己,抑或是自己熟識之人,於是,他們大可冷眼旁觀。

  婦人捂著小男孩的雙眼,匆匆走過。

  那商人模樣的肥胖男子朝著屍體啐了一口口水,嘴裡似還在罵罵咧咧地嘟囔著什麽。

  他是在嘮叨如果沒這死老頭子,他亦不會為了保命,割肉一般的將那些金銀首飾獻上。

  人群開始一個一個從老叟身旁離去。

  沒人願意留下,與這老叟屍體為伴。

  最後一人繞過老叟的屍體,沒入濃厚的霧中,至此,人群盡數離開。

  與此同時,一盞又一盞的泛著綠光的燈籠亮起,它們靠近了老叟的屍體,飛撲至了老叟單薄的身子上,密密麻麻,撕咬著老叟還算溫熱的屍體。

  狼群灰色的毛尖上,印上了猩紅的顏色,除此之外,還零星沾染著血絲。

  老叟衣袍被撕裂成了碎布條,一枚細小的書匣從破爛的衣袍中滾出,落進石頭縫隙中去。

  那書匣內記錄了什麽?

  隻有書寫的人方才知曉。

  那是“陰影”吩咐下來的,內裡記錄著要被殺掉的人的名單,還有一些即將要被鏟除之人。

  “陰影”此機構對外言道置身事外,不理俗世,可卻也與這俗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前提是你有與之交換的籌碼...

  刀疤男要的是這份單子,那老叟亦要的是這份單子。

  死去的老叟並非常人,他是個宦官,且是朝廷之上那所謂“九千歲”的親信。

  這書匣縱是毀去,也萬萬不能落入魏黨手中,如若落入魏黨手中,又不知會有多少家庭會牽連其中,又有多少人會因此流血,家破人亡。

  信封上蓋著赤漆,赤漆散發出淡淡奇特味道。

  那個寄信人用特殊的香料熔煉而成的赤漆,是他與老叟二者之間互通聯系的特殊憑證。

  狼群散去,留下一具白骨。

  群獸又沒入了山霧中去,跟上了前進的人群。

  一人折返了回來,他繞著啃淨的白骨尋找著什麽,一隻狼從樹後竄了出來撲向那人。

  “咕嚕。”

  狼頭冒著滾燙的鮮血墜地。

  那人尋到了落在石縫的書匣,在身前擦了擦,收入了囊中。

  ......

  ......

  人群末尾一人,轉過頭去,望見了密密麻麻的,泛著綠光的燈籠。

  他直直站在原地,失了神,一動不動。

  等到他回過神來,方才還走在前方的人群已然消失在霧中,覓不到蹤跡。

  他慌張,無目標地朝前方逃跑著。

  老叟的屍骨顯然無法滿足這群野獸的胃口,它們潛行在霧中,逐漸朝著這可憐的,落單的人兒靠近。

  一根粗大的藤蔓將他絆倒在地,他顧不得身上沾染的泥濘,起身想逃。

  霧中一隻狼竄出,咬住了他的褲腳,他又重新絆倒在地。

  隨後,更多的狼湧了上來。

  山谷回蕩著一遍又一遍絕望的呼喊求救聲,漸漸嘶啞,最後消無。

  “娘,他們為什麽要殺人?”男孩小聲的問著婦人。

  婦人趕緊捂住了男孩的嘴,她不知道怎麽向男孩解釋。

  難道要向孩子說:我們是為了可以保全己身的性命?她不敢再言語,唯恐引起那三個“屠夫”注意。

  ......

  ......

  山間多有瘴氣,

毒蟲,一路緩緩行來,已經有些許人脫離了隊伍,不知去向,走在最前面那三人沒有其他多余的什麽動作,隻是一直朝前走著,也不彼此言語。  倒是那肥胖的商人在三人身後嘰嘰喳喳的言語著不停,不過由於隔的許遠,聽不清其中具體的內容,不過想必也大都是些奉承刀疤男的話吧。

  朝前繼續行進了大約三四個時辰之後,人群依稀看見了山谷出口,朦朧望去,似乎是一片“平原”,但光禿禿的,未見草木。

  “三位大俠,我等行的都乏了,可否在此歇歇腳?”

  刀疤男子回過頭來,身後一尖耳猴腮的男子正低著向著他委婉詢問道。

  趕了如此長的路程,如今人群中隻有刀疤男未曾感覺到疲累,其余人等都大口喘著粗氣,雖說依舊跟著隊伍,可也累得半死不活來。

  原本緊緊跟在三人身後的那商人,不知多久,掉到了人流末尾去。

  “就在此處歇腳,等到天明,爾等便可自行離開。”

  刀疤男就近靠坐在山石上,閉眼休憩。

  眾人瞧見了刀疤男休憩,頓時一個二個的,都軟下了身子,隨地倒下,呼呼大睡起來。

  “幡兒,過來。”

  婦人尋到了一處頭頂有一片山石遮蔽之處,呼喚小男孩過來。

  她將小孩裹在自己身前,抱住孩子,閉眼假寐,她不敢就此睡去,她害怕狼群,亦害怕其他心懷不軌之人......

  人群逐步睡去,火光微微搖曳,看守火堆的人也抵不過睡意,歪頭朝著一旁倒去。

  山霧起,雲深之處雨華潤濕萬物,火光熄,山魅此時顯露了出來,奪人性命。

  “救命!救命!”

  一聲呼救聲傳入眾人耳朵,將眾人從睡夢中拉起。

  三兩匹狼死死咬住呼喊那人的大腿,任憑那人如何掙扎,依舊擺脫不了狼口,血暈染,引來了更多的狼群。

  “這群畜生還不肯離開,周大哥,我們該怎麽辦?”

  三人之中較為壯碩的男子聽到呼喊聲後,第二個醒轉了過來,隨即朝著刀疤男身邊靠去,警惕地觀測著四周。

  “救命!救命!”那被狼咬住的人還在不停的掙扎著。

  “求求你們,救救我。”他乞求似的的望向四周蘇醒過來的人,涕淚橫流,四周人群都低著頭,無一人應答,反而都退到了刀疤男三人身後去。

  又一隻狼從草叢竄了出來,一下,咬穿了那人的脖子。

  他張著嘴巴,嗚咽著,似乎還有未盡的言語,可喉管冒出的血液堵住了他的聲音。

  他懷著不甘死掉了,瞳孔散開,失了光澤。

  他死了,眼睛直直的望著眾人,其中布滿幽怨,若他轉生成為了厲鬼,定要將眼前這一個又一個冰冷的靈魂,一道勾下地獄。

  四五匹狼拖著屍體消失在了山林中,人可以追蹤到狼的蹤跡,尋回那人,憑借著地上拖行留下的長長血痕,但此時的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程度的畏懼。

  他們隻想等到明日晨曦初露,然後離開,他們不敢前去,也不願前去。

  一聲狼嚎過後,狼群從霧中顯現出了身子。

  原本狼群就從未離開,它們是高超的獵手,它們在等待著一個機會,一個將這群“獵物”悉數捕捉的機會。

  “前面就是出口,大家快跟我跑!”

  一人朝著前方的平原跑去,隨後,更多的人跟緊了那人的腳步,朝著前方那處平原奔去,此時的每個人都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

  一塊碎石落入澗谷,沒有一丁點聲音傳來。

  一人,兩人,三人......

  那些向著平原跑去的人們伴著碎石,墜落澗谷,風嗚嗚地灌進他們的頭顱,吹拂著他們的身體。

  人群下墜之時,就如同之前掉落的碎石般,未曾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呼喊奔向平原的那人墜落在了溪石上,像極了一隻被拍扁的蚊蠅。

  其余下墜的人還在空中做著扭曲的動作,伴隨著扭曲的表情,即便如此,也挽留不住他們下墜的速度。

  最終,所有奔向平原的人,都成為了一隻隻被拍扁的蚊蠅。

  後面的人止住了奔跑的步伐,但依舊有一人被慣性拉扯,跌落山崖,伴著哀嚎與尖叫。

  眼前的平原並非他們的出路,而是他們的絕路。

  他們無路可走,就連那凶狠的三人也沒有辦法,隻得迎著狼群。

  一路奔波,滿臉風塵,人群早就疲累不堪,那堪狼群的折騰。

  在人狼的爭鬥中,手無寸鐵的人群被狼群一個又一個的撲倒,然後在一片哀嚎聲中,拖入草叢,失了蹤跡。

  狼群又再一次的消失在茫茫白霧之中。

  剩下的人都圍在刀疤男的身邊,似乎前日的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已經沒有那麽可怕,反倒成為了剩下人的主心骨。

  婦人手臂上有著一個咬痕,狼牙刺破了血肉,深可見骨。

  血液滴答,順著她的袖口滴落,婦人忍了下來,她拿出來一布條,將傷口系起。

  “幡兒,跟緊娘。”婦人聲音相較之前微弱了幾分。

  男孩緊緊握著婦人的手,偶爾也從地上撿起小石子砸向狼群。

  最令人想不到的還是那個肥胖的商人,他因為緊緊貼著刀疤男等三人,見縫插針般的遊走於人群,在這亂局中一點傷痕沒有。

  “周哥, 閃開!”

  三人中那個較為壯碩的男子一把推開刀疤男,自己被四五頭狼撲在身上。

  刀疤男抽出別於腰間的刀,一刀又一刀的斬向狼群,一狼死,三狼隨後代替圍了上來,狼性狡黠,知曉眼前這人的威脅最為巨大,固形成了一層又一層的包圍圈,將刀疤男團團圍住。

  刀疤男發了狂般,朝著四周的狼群拚命劈砍,等到他殺盡周圍野狼後,那壯碩男子也提著一把刀,渾身浴血的站在狼群屍體之上,他咧嘴,朝著刀疤男笑了笑,剛想抬起手來朝著刀疤男揮手時,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刀疤男立即衝了上去,扶起男子。

  “堅持住,秦虎!”刀疤男命令道。

  “周哥,記得將這筆錢帶回去給我婆娘,還有就是,給那娘兒們說我死在了戰場上,不想看見她哭哭啼啼的,讓人心煩......”

  “你這番話自己與他們說去,我可不會替你說那些肉麻話。”

  “還有,還有,周哥,給我爹捎句話,他兒子秦虎不是,不是個窩囊廢......”秦虎抓著刀疤男的手說道。

  每說上一句,那叫秦虎的男子嘴裡湧出的血沫便會多上幾分,髒腑順著腹部傷痕流出,有此傷痕,任何神醫也都回天乏力。

  “啪嗒。”

  血沫止,那名叫做秦虎的男子垂下了手,閉上了眼。

  刀疤男打開了那名叫秦虎的男子的錢袋,內裡隻有二兩紋銀。

  他們三人,皆是從一軍營中逃離出來的兵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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