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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道存真》第149章:氣勢凌人
“住手!”

  一聲驚喝如雷貫耳,震懾得那路旁的行道樹,都仿佛因為膽顫心驚而停止了搖曳婆娑。

  就更別說是那顫顫栗栗,抖得像垂死老者那樣的胳膊手腕了。

  那來勢洶洶的一巴掌,被那突如其來的雷霆暴喝,轟然粉碎了所有戾氣,堪堪停在那張僅有年少孩童才有的細嫩臉蛋旁,距離不足一指。

  但卻是懸崖勒馬,沒讓事情一發不可收拾,讓所有人下意識地,都松了一口氣。

  只是這種松懈,僅僅隻存在了一息。一息過後,濃烈的殺意,已是牢牢地鎖定了企圖行凶者!

  李衛真沒有一如既往的在解劍庭翻身落地,步行走過山門牌坊。他猛地雙腿一夾,韁繩一扯,坐下追風吼當即通曉其意,四蹄飛揚,如過山的清風。

  當疾風驟停,四足穩穩落地之時。居高臨下,勝似天兵神將的李衛真,已經歪著脖子,冷睨著那名近在咫尺的守山弟子,厲聲道“你膽子不小啊?”

  “拜……拜見李師兄,小人該死,小人就是跟這位小兄弟開……開個玩笑!以大欺小的事,我……我哪有膽子做嘛!”

  李衛真那一身剛剛從死人堆裡摸爬出來的殺氣,可不是開玩笑的,先前還在遠處的時候,那名年輕的守山弟子就已經是滿頭大汗,後脊生寒了。如今那股威壓當頭壓下,更是“啪”的一聲便雙膝跪地,磕磕巴巴地好不容易才說完一句話。

  “先……先生!”

  與此同時,乍聽起來像是一聲,其實是同時出自兩人之口的綿軟話語,幽幽入耳。

  李衛真竟不由的心裡一咯噔,連忙收回狠厲目光,化作似水柔情,落地躬身,向兩位小道童招了招手。

  和熙的笑容,清澈無垢的雙眸極具親和力,翻臉的速度,堪比翻書。

  其實,方才遠遠見得李衛真出現之時,兩位小道童就已經想要竭力喊出,那聲日夜思念的“先生”二字了。

  可當真近在咫尺時,沒來由的,那簡短的兩個字,竟就那麽活生生地卡在了喉嚨裡,最後仍是竭嘶底裡,但卻遠沒有想象中的響亮,而是怯懦軟弱,如蚊子飛過般細微。

  歸根到底,是眼前的李衛真,與讓他們印象中的那名平易近人的先生,又或是說親如兄長的大哥哥形象,實在是天差地別。

  雖然兩人尚未踏上修行路,但小孩子的純真直覺,是很敏感的,那一身無形的殺氣,亦如天塹般,將彼此劃分而開。

  這也是李衛真為何在察覺出端倪後,要死命地壓抑住渾身氣息,盡力轉換心境的原因。

  好在到底是往日的溫情與思念,蓋過了本能的恐懼,兩名小道童,一前一後地撲到了李衛真懷裡,才讓後者真真正正的得以松下一口氣。

  “先生,你可算回來了,你知道我和葉童,每天起早貪黑的,一天天的在這裡盼了你多久,才終於盼見你回來嗎?”

  起初,還只是細微的哭腔,但漸漸的就像是暴雨夾著狂風,一發不可收拾。安瀾那精致粉嫩的玲瓏小鼻,很快就給哭得通紅了。

  “現在不是回來了嘛!沒事了,先生在這裡呢!不哭了,乖!”

  原本就已是半躬著身子的李衛真,乾脆就單膝虛跪,蹲下了身子,用手撚著袖子,輕輕地給安瀾擦著淚水。

  好在葉童終究是男孩子,雖然亦是眼眶微紅,但亦只是安安靜靜地站著一旁,不然李衛真可就真是焦頭爛額,忙活不過來了。

  到底還是得了解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才好分辨是非對錯。李衛真便轉頭望向葉童問道“你倆在這等我,等多久了?”

  葉童不假思索地答道“如果是說每天都來的話,就是最近這個月的事情。因為有些風言風語,加上先生您又許久音信全無,我倆心裡沒有底,待在德風靜苑大眼瞪小眼,實在度日如年。”

  “都是我的主意,別看安瀾平日裡架勢挺足,她沒膽子做這事!”

  見葉童竟然有攬責上身的意思,李衛真既有些意外,又覺得欣慰,只是這些情緒通通都沒有表露出來。

  因為,李衛真曾對其囑咐過,他不在家的時候,兩人不許打著他的名號出去惹事,但真正遇事了也別怕事。但不管怎樣,葉童你身為帶把子的小男子漢,在外頭必須強硬,要懂得保護安瀾,因為她是女孩,是妹妹!

  見葉童說完話之後,就不由地低下了頭,李衛真不禁空出一隻手,輕輕拍了拍這小子的肩膀,笑道“傻孩子,帶頭做這種傻事!”

  隨即,李衛真又問道“這裡,可不是你們待的地方,先前就沒人趕過你們?”

  葉童慌忙抬頭,爾後又把頭埋得更低,謹而慎之不敢有所偏倚地回答道“趕過,但他們也曉得我倆是先生的道童,沒敢真動手,就是罵上幾句,最多也就是推搡幾下。起初,我們膽兒也小,就遠遠走開,換別地站了!”

  聞言,李衛真不禁打趣道“那後來,膽子就怎麽大了呢?”

  葉童抿了抿嘴,略顯猶豫,“有一次,牌坊外邊回來了好些人,就以為先生您回來了,想走近了瞧,結果又被趕了。那會碰巧先生您的師兄,也就是先前那位偶爾來家裡,教我和安瀾學詩、彈琴的聞先生路過。再後來,我們站在這裡就沒人趕了。”

  這麽一說,李衛真就全想明白了。要不然,他可不認為,單憑他的名號,就能震懾住所有:見高就拜,見低就踩;明裡一套,背後一套的勢利眼。

  況且,自己一走就是七個多月,別說是他,就連整個禦戰堂,都長時間的音訊全無,在有的人心裡,怕是已經估算他回不來了吧!

  哭了好一會兒的安瀾,拍著胸口好不容易緩過來一口氣後,便又嘟起了小嘴,帶著哭腔氣鼓鼓地道“先生,他們都好壞的,不僅趕我們走,還罵我們是狗呢!還嚇唬我們,說先生您死了,要打我們呢!”

  李衛真不由地皺起眉頭,臉色瞬間又陰沉了下來,“他們當真這麽壞?”

  安瀾連連點頭,還生怕以前小報告打多了,李衛真不信自己,所以又連忙拉上葉童,信誓旦旦地說道“我保證這次絕對沒有添油加醋,不信你問葉童,他最老實了!”

  葉童只是簡短有力的附和道“確無虛言!”

  “李師兄,我真的只是開個玩笑而已。是他,是那個家夥在指桑罵槐,還說您死在外邊了,我可從來沒有說過那樣大逆不道的話啊!”

  先前那個早早就已跪倒的守山弟子,如今更是一副痛哭流涕的樣子,更是不惜把站在他對面的那青年給拉下水。沒別的想法, 就是在最壞的可能下,多找一個人分擔而已。

  “李師兄,您可千萬別信了這范福生的鬼話啊!我那些都是用作比喻的無心話,為的都是勸著他別動手打人啊!”

  “莫貴,有你這樣當同期兄弟的嗎?你可不能因為自己做錯事,就往清白人家身上潑髒水啊!我打人了嗎?我最多就是嚇一下,你說的那些話才是誅心之言啊!”

  “范福生我真是瞎了眼才認識你……”

  “都給我閉嘴!”李衛真凜聲低喝,忍不住又放出了幾縷殺氣,慌忙又得收斂氣息,顧忌在前,可謂是恨得他牙癢癢!

  “安瀾你說,他倆誰的錯?”

  安瀾先是指了一下莫貴,嚇得對方亦差點跪倒,“他確實壞!

  但隨後,又指了一下范福生,後者瞬間面如死灰,“但他更壞!最壞是他!”

  聞言,李衛真笑容陰鷙,腰杆子也挺了挺直,轉身冷睨著范福生的誠惶誠恐,冷笑道“原來是這樣子啊!”

  “李師兄恕罪啊!我……我真沒想打人啊!”

  李衛真的笑容瞬間收斂,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人。換做任何一位,曾在擂鼓山與他並肩作戰的袍澤,都會清楚,他在瞧死人的時候,就是那樣的一副眼神。

  “我都還沒說什麽呢!你怎麽就認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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