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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道存真》第327章:打探消息
  李衛真與傅敬章抵達浮春城所耗去的時間不過一個多時辰,然入城後所花在路上的時間,卻多出了好幾倍。
  二人是從南城門入的城,外城南方有三個城門,有地頭蛇傅敬章帶路,已經是挑了一個最近延峰區的城門。入城後,又趕緊租了一輛馬車,可盡管這樣,在車水馬龍中穿行,都得花去不少的時間。
  浮春城的陸上交通很是發達,每條大道的中央,有專供馬車通行的雙向大馬路,行人胡亂穿行,是要遭受刑罰的。但在大道兩旁,也有專供行人的道路,相當寬敞。每隔幾裡路,還有專供行人去往大道另一側的天橋。
  在每條馬路的十字交錯口,還築起了平台,由專管道路的公職人員,輪班指揮來往馬車換道。需要轉向的馬車,得提前在這路口等候放行,時間就是花在這上面。
  這是李衛真頭一回,在道路上看到有上千駕馬車在馳騁,不得不感慨浮春城的繁華,以及這地方人文的特殊。同為商貿巨城,在他老家浮南城,都沒有這等壯麗景象。就更別說地處中原,人文制度完全不同的揚州豐城了。
  不過就算是土生土長的傅敬章,都不禁一臉歉意地說道:“今天城裡的交通,真是堵得慌!”
  當然,李衛真也都給予諒解,因為每隔一段路,都能看到掛在建築上的橫幅,上面寫著什麽“熱烈慶祝第七十八屆“七城商貿交流大會”在浮春城順利召開!”
  聽傅敬章解釋,像是這種所謂的大會,少說都得持續大半個月。七大城邦,商旅無數,還會湧現出許多平日裡難得一見的大人物,所以如今城裡城外,都是相當熱鬧的。
  浮春城的鳥瞰格局,並非是尋常城鎮那樣,以四方高牆圍堵而起。它的外城輪廓並不規則,比方說東面的城區就蔓延突出了好大一塊,而南面的城區,從高空俯視下來,就像是凹陷進去了那般。
  至於內城,則是無法被窺視的,就像是一張地圖的中央,被滴下了一灘墨水,成為了一個神秘的未知地帶。
  整體而言,浮春城的佔地面積,是要比地位相當,而又僅差一字的浮南城,大上不少的。所以,這裡交通脈絡更為寬敞發達,房屋也都不用起得那麽密集,那麽高。且有很多公共的景觀場所,環境要優美不少。
  但浮南城治下所統轄的地域更為廣袤,佔據了一整座半島地帶,人口總數也更多。甚至連百姓的富裕程度,以及商業環境都要更好。這就跟它同時佔據著港口,擁有海上航道有關了!比起內陸城市,港灣城市在貿易上,終究是有著天然的優勢!
  曾在蔡若閑口中大致了解過這些的李衛真,在遊歷這異鄉巨城之時,心裡頭揮之不去的,還是對家鄉的驕傲。這種認同感,就像是至今仍以太一門為榮那般!
  傅敬章沒有直接帶著李衛真去往那幾條世代居住著夏姓人家的巷子,而是去往延峰區一處名為“戶庭院”的地方。這地方相當於中原的官家衙門,但職責卻不是辦理刑罰案件的。戶庭院的作用,在於統轄城中人口。
  但凡是在城中常住的人口,需得在此處落戶,辦理一本戶帖。甚至是購置新產業,家裡添了新人口,都要在此記錄在冊。不時還有人挨家挨戶的審查人口,稱之為摸家底,防止有黑戶或是偷稅的種種有礙管理的情況。
  簡而言之,要在這裡找個人,肯定會比去翻別人家族譜,要準確得多。
  但既然是官家門庭,自然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進去查找資料的。但傅敬章說他昔日的同窗好友,就正好在延峰區的戶庭院任職,拍著胸口說:只要找到人,就保準沒問題。
  商家子弟,擅長托關系,找門路,似乎是從小與生俱來的本領了。對此,李衛真也都是見怪不怪了,只要能把事情辦妥就好了!
  來到戶庭院後,沒有經過多少曲折,傅敬章就見到了他那位昔日的同窗好友。
  一位身著淡青色官服的青年人,姓陸,名望卿。在戶庭院擔任文書主簿一職,地位不高,但手下也管著七八個人,算是有些權力。
  本來像陸望卿這樣,走上仕途才短短兩年,又只是舉人出身的年輕人,應該是只能待在鄉鎮裡,擔任點小差事,通過熬資歷或是繼續參加會考,才能來到這主城裡謀求一官半職的。但多虧了傅敬章這位仗義疏財的同窗摯友,通過家裡人給他打點了關系,才補了這麽一個缺。
  但這種事只能做那麽一回,日後陸望卿要是想再往上爬,就得靠自己的本事了。因為官位越高,上面巡查得越嚴。到時一杆子打下來,會牽連不少人。近十年來,不提浮春城別地,僅是延峰區,就有十多位高官被斬落馬下,一查一個準,毫不含糊。
  畢竟,枝葉爛了,既可等它凋零,也可忍痛截掉。但根基要是腐朽了,哪怕是參天大樹,都支撐不了多少載光陰啊!
  因為,有那麽一層不足以與外人道也的關系;所以,陸望卿在見到傅敬章之後,還是很熱情客氣的。把人請進書房後,又親自忙活著泡茶敘舊。只是那茶水的味道相對普通,畢竟清官的做派,還是要給人看到的。
  李衛真只是靜靜地看著傅敬章與陸望卿聊得火熱,客套寒暄的場面話,還是難免要說上一些。哪怕私交甚篤,一來就使喚人辦事,還是不大妥當。芝麻綠豆的官,那到底也是地方上的掌權者,一點顏面,多少還是要給別人的。
  話說回來,這還是李衛真頭一回與俗世裡的官僚,如此近距離的打交道。以前遠瞻浮南城城主的那一遭,可算不上。那幻劍神候譚焯華,到底是成名已久的金丹劍仙,算是同道中人,講的是山上規矩。
  所以,李衛真也沒有自曝修士的身份,隻說是傅敬章的遠方表親。
  反正傅敬章說他一切都能辦妥,李衛真自然也都不願多生事端。
  陸望卿知曉了傅敬章的來意後,便離開了書房一趟,回來後身邊還多帶了一人,手捧著厚厚一疊書冊。
  這人也是瞧著相當年輕,身上穿著戶庭院的製式衣裳,只是繡在袖口上的花紋,相對沒有陸望卿的精致。因為頭戴紗冠的原因,要不是在兩邊耳垂上穿戴有珍珠耳環,還當真是一眼瞧不出,這是一位相貌清秀的姑娘。
  當然,也不全是青紗冠的原因,捧在胸前的那疊書冊,是壘得有些高了。
  姑娘放下書冊後,就被陸望卿輕聲使喚出書房了。
  這時傅敬章才打趣道:“可以的陸大人,豔福不淺嘛!但是不是,不太憐香惜玉啊?這我可得替夫子說說你了,這不大像君子所為啊!”
  陸望卿一邊埋頭翻看近二十年來,夏姓人家的人口檔冊,一邊搖頭笑道:“小章你可別瞎想,她是我同僚,也是舉人出身,職務屬:文房秘書。我們僅僅只有職務上的關系,沒你想得那麽複雜。而且,也不是我要讓她這麽做的,她剛剛被調職到這裡,什麽都得從頭學起。見我要翻找宗卷,她就主動幫忙了,這叫上進心,你懂嗎?”
  傅敬章一聽對方是女舉人,科考的地位比他這小小的秀才還高,這就略顯尷尬了,但也仍是笑容玩味地道:“近水樓台,上進心嘛!懂的,懂的!”
  陸望卿只是埋頭不語,但李衛真卻不禁陷入了思量。原來在浮春城的管理構架上,還有女人的地位,這在他家鄉是前所未聞的,在中原就更是不可能了。以前總覺得,俗世裡不太開明,原來在天底下,還有很多地方,很有意思!
  不能僅僅是通過書本,就以為自己看到了全天下,還是得多走動,走動啊!
  “哎,夏嬋,找到了!”陸望卿忽然一拍桌案,神采飛揚地道。
  李衛真立馬回過神來,急忙道:“是哪戶人家?”
  然而,陸望卿卻又連忙奉上一臉的歉意,擺手道:“真是抱歉!細看了一下出生年月,今年才七歲!”
  李衛真啞然,傅敬章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替自己感到丟人。
  陸望卿為表歉意,同時也是增加效率,乾脆讓苦心等候的二人,也都幫忙翻看這些機密資料。
  但當把這些書冊翻了個底後,二十年來名叫夏嬋的姑娘,是找到了三人。兩人年齡對不上,一人雖年齡大概符合,可上個月已經嫁人了,資料顯示,已經遷出了戶帖,絕無有錯。
  很失望,很無奈,可當通過這麽便捷的途徑,都找不到後續線索的情況下,還能怎麽做呢?
  忽而,李衛真一咬牙,對陸望卿沉聲道:“敢問陸大人,可否有辦法,找到三年前,太一門在浮春城舉辦仙緣大會的資料?”
  陸望卿愣在了當場,先是驚駭地重新打量了一下李衛真,隨後又把更多驚疑的目光,望向傅敬章。後者僅是回以苦笑,表示有口難開。
  隨後,陸望卿收拾了一下心情,輕聲歎息道:“看來,今日陸某只能承蒙二位錯愛了。關於那個級別的檔案,不是我這種小角色可以觸碰到的。如果,二位有心要找的話,或許得看看有沒有內城的門路了。”
  李衛真無言頷首,知道這確實是有些強人所難。
  既然在這裡找不到線索,傅敬章也都不敢再浪費時間,便向陸望卿提出告辭。而後者執意要送二人出到儀門,算是聊表歉意。
  而臨走前,傅敬章把陸望卿拉到一旁,低聲囑咐道:“望卿啊!你改天要是見到我爹娘,可千萬別跟他們提起,你今天見過我的事!要不然,咱們可就得割席斷義了啊!”
  十多年寒來暑往的交情,說到“割席斷義”這四字,那可就很嚴重了。
  陸望卿詫異道:“小章,你這趟回來,還沒有到家?該不會真的像傳聞那樣,你跟你表妹二人私奔了吧?”
  傅敬章也都一臉茫然道:“什麽,私奔?我家裡是這麽說我的?”
  陸望卿坦言道:“那倒不是,只是自你離家出走後,叔叔嬸嬸就都找過我們那一撮和你交好的人。再後來,我前些天參加了同窗會,有人聊起這件事,說你表妹家裡另外給她尋了門更好的親事。你小子為了佳人在懷,就拋下了家業,和表妹連夜私奔,雙宿雙棲去了!”
  “他們都還說你很有才子情懷呢!但我是打死都不相信的,你跟小芙可是有婚約在身的,在我們這受律令保護,她家要悔婚,得先去找官媒院啊!我去一打聽,人家說壓根沒這事!”
  傅敬章沒好氣地道:“什麽亂七八糟的同窗會,這種應酬,我勸你以後還是少去點。這麽多年了,那都是些什麽爛人,你還不曉得?要不是看你當了官,他們那些人根本不會請你好吧!要是他們眼紅你, 說不定還得給你挖坑跳呢!”
  陸望卿笑了笑,沒有再在這上面加點油鹽,只是正色道:“好了,不說那些。雖然,我不知道你現在究竟選擇了一條怎樣的道路,但如果你以後有困難,我還是希望你能來找我!”
  傅敬章點頭道:“那當然了!我不找你,找誰?你可是我在這裡最好的朋友了!”
  只是這裡最好的朋友,而不是唯一的朋友。大概認為那句話可以這麽理解後,陸望卿反倒是放心了不少。
  離開戶庭院後,雖然結果並不如人意,但也不算是沒有半點收獲。至少不用挨家挨戶地敲門擾民,也都知道如果要繼續追查下去,或許可以去內城碰碰運氣。
  回到馬車上後,李衛真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對傅敬章問道:“對了,小章,你家住哪?聽小芙說,你家裡是開酒樓的吧?生意好嗎?”
  傅敬章不假思索地道:“我家不在這邊,在東城的花坊區。至於我家的生意,那當然是門庭若市,主要是地段好,生意自然來!春風大道上的花滿樓,那可是標志性建築!”
  說到這裡,傅敬章臉上難掩自豪神色。
  掌握到足夠的訊息後,李衛真微微勾起一絲嘴角,拉開車廂內的一扇小窗,對著外頭駕車的車夫道:“麻煩大哥改道去花坊區,地點是春風大道的花滿樓!”
  車夫爽朗道:“好勒!客官您坐穩嘍!駕!”
  傅敬章愕然呆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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