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使用能幫助您收藏更多喜歡的好書,
希望大家都能多多登入,管理員在此感激不盡啦!
《衛道存真》第328章:大道之爭?
  在李衛真下令要驅車前往自家酒樓後,傅敬章頓時流露出一臉絕望的神色,極近哀求地詢問道:“老大,您怎麽突然來了這興致?雖說現在已臨近午時,可您要是想吃飯歇息的話,在延峰區也有好去處,我都可以推薦一二的啊!”
  起初,李衛真不大喜歡傅敬章喊他“老大”。但稱呼一句“師兄”,或是“前輩”好像也不大貼切,畢竟傅敬章還不算是同道中人。要是稱呼“當家”的話,江湖氣又太重。
  後來李衛真自個也都沒想到合適的稱謂,就不去糾正傅敬章,隨他怎麽喊了。就像蔡若閑依舊稱呼他為都統那般,個人習慣,怎麽順口怎麽來了。
  對於傅敬章的疑問,李衛真打趣道:“你自己家開酒樓,卻拉熟人去別家幫襯,好會做生意啊!被你爹媽知道了,那還不得雞毛撣子伺候啊?還是說,你家裡開的是黑店,你良心不安啊?”
  傅敬章急忙擺手道:“那可不能啊!我家可是連隔夜的牛肉都不賣的,哪怕是鹵菜,每天都是新鮮的鹵子。”
  李衛真笑罵道:“我又不吃牛肉,你老提牛肉干嘛?”
  傅敬章尷尬笑道:“我家的“銷魂醬爆牛肉粒”是招牌菜嘛!以前不覺得什麽,現在離家久了,還是挺念想的。”
  李衛真順勢說道:“你明明就很想家,怎麽不回去一趟?如果是因為我,你都不開口,你怎麽知道我不答應?”
  傅敬章拉開他身側的那扇車窗,看著外頭愈發熟悉的街景,自嘲笑道:“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該怎麽回去面對兩老。從小到大,我都是按部就班的,跟著父母規劃好的道路去走。”
  “可我無論是讀書,還是學做生意,都是高不成低不就的,沒混出點出息來。我爹常說,他在我這個年紀,已經把爺爺留給他的身家,翻了多少倍。如果他死得早,我估計就得敗光家產,出去要飯了。”
  “這一次,我好不容易要下定決心出去闖一闖,可卻是一事無成的回來。我真的很怕看到,我爹對我失望的那種眼神。”
  說白了,也就是沒自信!長久得不到認可,自然每當遇上事情,都會暗示自己做不到,想要選擇逃避。
  這種心情李衛真也曾有過,總覺得無論自己如何練習打鐵,都不可能超越他父親。父輩的成就如同大山,在小小年紀的他看來,高不可攀,是如何都翻不過去的。
  不過這種為人子女的經歷只能是相似,不能說相同。傅敬章成長的環境更複雜,接觸的長輩和同齡人都更多。這些人當中,有不少人都會對他的心境,造成長遠的影響。
  不過既然有心要引導傅敬章正式踏入修行,李衛真就不會希望他繼續保持這種“既想念,卻又害怕”的患得患失。這種心態稍有不慎,在修行之初就會滋生成魔障,輕則成為停滯修為的瓶頸,重則很可能會把人帶向毀滅。
  尤其是對傅敬章這種心態並不堅韌的富家子弟而言,培養出良好的心境,才是真正的修行根基。
  李衛真微微頷首,沉聲道:“你是上山修行,又不是落草為寇,偷雞摸狗,這有什麽好難為情的呢?我想,如果你回去跟你父母坦白,我相信他們會支持你的。哪怕以後會少了來往,但也得讓家裡人知道你正在做些什麽,知道你有能力在外邊生活,不用日夜擔心你,不是嗎?”
  傅敬章仍是臉色為難,他哀歎道:“我要是當著我爹的面,說我要去尋仙問道。他要麽就會被我這不肖子氣死,要麽就會打斷我的腿!總而言之,那場面肯定是一發不可收拾的了!”
  李衛真微微皺眉道:“你都不去驗證,怎麽能肯定,事情就如你所料?”
  傅敬章不假思索地道:“這還需要用行動證明嗎?我的童年、少年,已經有無數個例子可供參考啦!我爹那脾性,我一猜就八九不離十了!”
  李衛真試探道:“你是不是試過有很多事情,想要去做,然而一想到後果,或是在過程中要付出的代價,就打消了念頭?”
  傅敬章連連點頭道:“對對對,老大你都不用掐指一算,就知曉了,可真是神了!難不成,你就是我肚子裡的蛔蟲?什麽蛔蟲,呸呸呸……”
  看著自打嘴巴的傅敬章,李衛真有些無言。如果連這種都已經寫在了臉上的事情,還需要掐指一算,那麽這些年的道行,就全都修到狗的身上了。
  李衛真循循善誘道:“有問題應該說出來,大家商量著解決。有問題你不說,憋在心裡頭,還覺得受了很大委屈。別人不知道你怎麽想,可能想幫你,卻用錯了方法。你又得猜測別會怎麽對你,這就成了互相猜忌,感情就是這麽生分的。”
  “其實,親人朋友之間,很多誤會就是一句話的事情。或許你應該好好想想,是否你從小對你父親的一些看法,因為沒有找到真正的答案,就在你眼中逐漸成為了偏見。”
  “這次回去,好好跟家裡人聊聊,不要把修仙問道,當成一時意氣的兒戲。更不是逃避家人的借口,只是為了避世,而躲到山裡,那不是修行!你好好想想吧!”
  傅敬章重重地點頭道:“回去之後,我會耐心地跟老爺子說清楚,哪怕他要揍我,那就權當給他老人家鍛煉身體吧!”
  李衛真咧嘴一笑,回以頷首,算是給這份幽默樂觀,一點鼓勵。
  難得順遂了十幾裡,路上又遇到了堵車。李衛真也打開了他那邊的車窗,他那一側看到的,就是有護欄隔著,與他們朝向相反的那條馬路了。
  浮春城本地的馬車,也是很有意思,結構上和別地的有很大的出入。就比方說李衛真他們乘坐的這一架,門從側面打開,裡頭有兩排對放的座位,墊著上乘布料縫製的墊子,靠背也都是軟的,相當舒適。
  在車廂兩側以及挨近車夫的那一側,都有可以側滑式的小窗戶,不像是普通馬車那樣,只是掛上簾子。既保證了隱私,又不影響觀景及交流。
  而在車頂上,有四盞防風的琉璃燈,在晚上行駛的時候,既可除了照明四周外,更重要的是起到警示作用,可以很大程度地減少碰撞事件。
  當然,擁有這些齊全配備,主要還是李衛真他們租下的這輛馬車,價格相對要昂貴一些。就連拉車的馬,都多達四匹,全是體型壯碩俊美的棗紅馬。只可惜,今天的路況不佳,沒能跑出速度。
  甚至於整個車身,都是由精鐵打造,外層雕花,還點綴有金漆繪製的紋路;內層則鑲嵌有實木黃花梨,略帶奢靡之風。
  起初,李衛真擔憂,租這麽一架馬車,會不會張揚了一些?結果,傅敬章給出了他的經驗,說什麽:好一點的車在路上跑,別人家的車夫才不敢隨便超車、加塞;而我們的車,要超車就相對容易些!
  超車李衛真大概能理解,但何為“加塞”,實在是頭一回聽到這個詞。但當馬車跑在路上後,他很快就心領神會了!
  大道之爭,近在眼前啊!
  而眼下,就真的有那麽一場因為“大道之爭”,而釀成的禍事。發生在與李衛真他們朝向相反的那條馬路上,兩架馬車都翻了,人也都頭破血流,但實際上的傷勢應該不大嚴重,畢竟兩方人吵架的中氣,都是很足的。
  貪圖一時之快,結果不僅自己要承擔責任,還連累其他人的行程受阻。李衛真對此自然是感到厭惡,而無半點幸災樂禍之心。他只是好奇,在翻車事件發生後沒多久,就有巡邏小隊騎著快馬趕來,作為中立的一方,根據城中律令去處理這件事。但這些人,是如何能夠如此迅速的趕來的呢?
  這般疑問,當然還得交由傅敬章來給予解釋。他指向路旁的行道樹,將奧妙徐徐道來:“在這些行道樹,或是某些建築的屋簷下,總有一些小鳥在原地一呆,就是很長一段時間。那些鳥是訓練過的,是很厲害的諜子。在它們的轄區內,一旦遇到這種情況,就會立即飛到距離最近的一個點,給巡邏的隊伍帶路。”
  “有時若有犯事者逃逸,甚至還會三三兩兩地配合,一隻負責追蹤,一隻負著報信。這些遍布城中的鳥,就如同一張天網,疏而不漏。所以,別的不敢說,浮春城的治安,在七大城邦裡,絕對是排第一的!”
  說罷,傅敬章還豎起了一根大拇指,他也確實有為家鄉自豪的足夠緣由。
  李衛真心中了然,這不就是靈寵嘛!看來城裡頭,是有一大批的馴獸師了!不過知曉了這麽一件事後,如果打算逗留下去,就得更小心行事才是了。
  沒過多久,李衛真這邊的馬路已經緩緩恢復通行了。他們這邊道路上,因為前頭有十字路口,要轉向的馬車比較多,那邊一時沒指揮過來罷了!
  街上的景物緩緩倒退,李衛真的注意力,卻又很快被吸引住了。
  隔壁被堵出了一條長龍的馬路上,竟出現了一輛堪稱富麗堂皇的超級豪車。銀白色的車身,金色的車軲轆,車門以及車頂上,都鑲嵌著璀璨的寶石。最顯氣派的,還是那八匹拉車的馬,純白色的高頭大馬,卻有著亮銀色的鬃毛,陽光下熠熠生輝!
  後面的車,與這輛超級豪車,相隔了不止兩個馬身,是完全不敢挨近半點。相比起那輛車,李衛真覺得自己這輛,哪裡算是奢靡?根本就是低調得可以好吧!
  就連傅敬章看到那輛車後,都相當驚訝,“哎,竟然是來自內城的車?咦......巧了,還是我們傅氏宗家的車!”
  正感興趣的李衛真挑眉道:“有講究?又是怎麽個說法?”
  傅敬章知無不言道:“我們外城的人,最多只能乘坐六匹的馬車。而內城的人,才能夠往上再添三個級別,八匹、十匹、十二匹。但我們現在看到的那一輛,不能單純這樣劃分,它比一般的十二匹馬車,都要顯赫。因為車頂上那塊最顯眼的裝飾,是我們傅氏宗家的象征:沉默王冠!”
  “能用上沉默王冠做裝飾,而又只是八匹馬的話,代表裡面的乘客,應該是一名宗家的嫡系子弟,擁有繼承人的身份!”
  大概了解明白後,李衛真爽朗笑道:“哦!這麽說,這輛馬車上坐著的,是你親戚?”
  聞言,傅敬章卻是面露尷尬神色:“只是同一個姓氏而已,這種關系哪敢攀啊?我家裡很早就離開祖地了,跟分家的人都沒什麽來往,就更別說跟內城裡的大人物了。在這座城市裡頭,他們才是真正含著金湯匙出身的貴族。”
  李衛真淡然一笑,開解道:“沒什麽好羨慕的,他們絕大部分人,都只能享盡人間的榮華富貴;終其一生,都只不過是看到這世間的一角罷了。而我們所面對的那個世界,更完整,更精彩。或許有朝一日,當我們回首紅塵歲月,匆匆百年之時,不過隻覺彈指一揮間罷了!”
  傅敬章豁然開朗道:“還是老大說的話,句句在理!馬車再快,到底是比不過飛劍!咻的一下,傅大劍仙來也!哈哈哈……”
  李衛真沒有理會傅敬章突然又竄出來的傻氣,因為緩緩前行的馬車,又給堵上了,使得位置上剛好與那輛豪華馬車隔著路邊的欄杆平行。
  李衛真乾脆便愜意地翹起了二郎腿,手肘撐著膝蓋,掌心托著腮幫子,認真去欣賞起那架堪稱藝術品的馬車。想著記下一些外觀細節後,回頭可以畫下來,以後或許自己也能參考著造出一輛來。
  若是再配上八匹長翅膀的天馬,那就真是不得了,能賣出不少錢!
  見李衛真的專注模樣,傅敬章卻提醒道:“我說老大,咱這麽直勾勾地盯著人家的馬車,不大好吧?”
  李衛真眼珠子都沒轉地敷衍道:“怕什麽?他們又沒開窗!”
  話音一落,傅敬章臉色微變,卻是強忍著笑出聲道:“老大,我剛才忘了跟你說,這種馬車,不用開窗也能瞧到外面!看到那兩塊鑲嵌在車身的紫色琉璃片沒?這種琉璃片,外面的人瞧不進去,但裡面的人瞧外面,那是一清二楚的。”
  聞言,李衛真先是故作淡定,緩緩變動手腳動作,然後轉過頭,假裝看另一側的風景,卻從牙縫裡擠出話語道:“這種事情,你下回就應該早點說!下不為例啊!”
  與此同時,確如傅敬章所言,那輛豪華馬車裡頭的人,隔著紫色琉璃,將李衛真的舉動,瞧了個仔細。
  那是一名頭戴銀冠,面如冠玉的年輕男子,只是如今他所表露出的氣色有些差,十指緊扣,低首沉思。好像有些緊張,更多的還是不解。
  “這惱人的家夥,怎麽晃蕩到這裡來了?他知道我在這裡?他剛才的表情是什麽意思?”
  在車廂內,還有一名身著鵝黃色衣衫的青年,在逗弄著一隻頭頂羽冠的玄鳳鸚鵡。
  青年道:“爸爸,叫爸爸!”
  小家夥毫不留情地回道:“在的呢!你爹在這呢!”
  黃衫青年也不生氣,只是抬眼望向對坐,正在碎碎念的銀冠男子,輕聲道:“公子這是遇上熟人了嗎?應該不剩幾個活人了吧?那就是很難得的事情哦!倘若是故交,不妨可以好好的敘舊拉攏!”
  “有恩可以報恩,有仇當然也得報仇!畢竟,公子您現在,可是回到自家地盤了!”
  宛如一言驚醒夢中人,銀冠男子頓時停下了碎碎念,嘴角勾起了一絲自信得意的笑容!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