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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道存真》第343章:幽淬
  煉器,乃是集五行奧妙於一身的大成之術。 

  育金之土,燃火之薪,淬金之水,製金之火,才為成器之金者!

  然而,要想成就大器,不僅需要五行兼具,還得陰陽相合!

  所以,以純陽之火煉製的星願劍,若是沒有陰氣足夠濃厚的沼澤之精淬火,便會硬生生被剛猛火力傷透根本,墮為凡鐵。

  “閑哥,這次又得多虧你幫忙了!”

  深宵夜幕的寶蔭堂內,仍是只有李衛真形單影隻,他是在對著手中的一隻寒玉瓶說話。並非是他突然遭受意外打擊後,陷入魔怔了。而是借物寄情,難抑感慨。

  散發著冰冷幽光的寒玉瓶內,禁錮著幾縷灰蒙蒙的殘影,那是從死物屍身上,以秘法抽取出來的殘魂,名為幽珀。

  此物來歷,不言而喻。現如今,在李衛真左右,能在死物身上做文章的,除了修習鬼仙之道的蔡若閑,那是找不出二者了。

  據蔡若閑所言,珀分三種,一者為:得在生前受盡痛苦而亡的生靈屍身上剝取,為之幽珀,怨煞之氣極重,所含陰氣自然也極為濃厚。

  二者為:寧珀,得在安詳逝去的生靈屍身上剝取。

  三者為:靈珀,是最難得的,死者不但得是甘心赴死,在世間已無憾事,還得是含笑而終的那種。

  在蔡若閑第一次完成了冥司派遣下的任務時,便用多出來的鬼燈童子,向那紅衣鬼吏換取了凝珀的法門。

  這凝珀術對蔡若閑來說,作用很大,不僅可助他更容易地完成冥司後派的任務,還能方便其日後收服強大陰兵於麾下效力。因為,所謂的“珀”便是等同於陰魂生前的記憶。

  許多強大陰物,之所以滯留陽間作惡害人,無非是放不下某種執念!

  換言之,這凝珀術不僅可收降陰兵,還能超度陰魂放下執念,走上黃泉路,去往冥司輪回。實乃造化功德之術!

  而那三珀之中的幽珀,落到李衛真手中,如今也能派上極大的用處。甚至可以說,在一開始,他就已經為自己留下了這麽一條後路。

  倘若說,從一開始傅勵馳就沒有籌備到足夠分量的沼澤之精。那麽李衛真就會在裡頭摻上井水,然後再加入這幽珀。

  說到底,無非是要水裡有足夠的陰氣,可以瞬間吸走炙熱劍身上蘊含的陽火氣息罷了,重點根本就不在沼澤之精上。

  到底還是應了蔡若閑往日的語重心長,舉世皆敵友,事事都應該多加防范,多去設想好壞,那麽便無事可出乎意料,皆能從容應對!

  老實說,真沒有十足的準備,就應下那種賭局,不是傻子嗎?

  只見得,第六次將炙熱劍身置入水中後,平靜的水面,不起丁點氣泡,連絲毫滋滋作響聲,亦不曾聽聞。

  到頭來,還是真正的兄弟,幫上了大忙!

  這兩天,傅勵馳被家族事務纏住了身,自打去了族人群居的祖地後,就沒閑暇回到私宅。所以在這段時間裡,身為君山府大管事的馮博韜,成了出籠飛鳥。

  從昨夜戌時,便已流連在城內最大賭場-金豪京的馮博韜,愣是到了這日午時,方才紅著眼,邁入了君山府大門。從他那副精神渙散的模樣便可看出,他的賭運應該是和他臉色一樣不好看。

  一個心情跌落谷底的人,要想提起點精神,除了找點有關愛好的樂子外,還有一個人法子,便是去看看那些比他過得更不好的人。

  所以,回到君山府後,馮博韜並未回到自己的院子休息,而是直徑去往寶蔭堂。按照預期,那裡應該有個失魂落魄的可憐人。

  然而,在走進寶蔭堂後,馮博韜的心臟,沒來由的砰砰亂跳,那是一種壓力驟降,卻無力抵擋的失落感。他的心神,失了方寸。

  馮博韜眼前的李衛真,仍是杵在爐火前,全神貫注地把控著火力,與維持著飛劍地緩緩轉動,與前些天並無二樣。哪有丁點兒,遭了道的樣子。

  莫不成,只是在故作鎮定,實則垂死一搏?

  馮博韜小心翼翼地主動開口道:“李兄,一切可都順遂?”

  寶蔭堂並無門禁,是個大活人都能走進來,實際上,衝著這一點,就很是不妥。馮博韜還在門外,李衛真就已經察覺到他的到來,如今再配上合這番話,更是確定了對方心中打何算盤。

  李衛真專心看著爐火,既沒有板著臉一言不發,也並未轉過頭,而是淡然道:“回去稟告你家主子,明日這個時候,我便可把劍奉上。讓他提前找好地方試劍,別再多耽擱我的時間。這件事就此過去,我和他再無瓜葛!”

  聽得這話,馮博韜頓時入墜冰窖,沒來由的往前又邁了一步,呼吸沉重地道:“李兄,可還有別的什麽需要?”

  繼而,馮博韜還想往前走,他真的很想看清楚,爐火中,那把劍如今的模樣。是否?已有幾分上品飛劍的神采。

  “咻咻!”

  可霎時間,破空之聲驟響。在馮博韜尚未繼續往前邁步之時,自李衛真左右袖口中,已然飛出黃、白兩道劍光,交錯懸空。如同鎮守邊陲的守關大將般,威風凜凜地擋住來人去路。

  這時,李衛真方才擺出陰沉臉色,冷聲道:“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拿你的血來祭劍!你說,在你主子眼裡,是你的命重要,還是這把劍重要?”

  劍光乍現時,馮博韜已是被嚇了一大跳,精神本就欠奉的他,差點被驚出三魂七魄。隻得連連擺手賠笑道:“李兄,您先忙!我回去張羅張羅,神兵出爐的慶祝事宜!”

  反客為主的李衛真,毫不留情面地祭出逐客令,馮博韜只能灰溜溜地接下。

  而當馮博韜走出寶蔭堂外院十數步後,竟見他猛然彎下腰,張嘴乾嘔了起來。他滿布血絲的雙眼越發乾澀,視線驟然昏暗模糊,在龐大壓力與焦慮下,已然使得他眼前的道路,變得寸步難行。

  這日的天氣依舊是晴空萬裡,個人心中的烏雲,只能說是咎由自取。

  歷經第七次淬火,並且又由熬過了三次回火的慢活後。李衛真這才終於把那飛劍劍身,再次拿在手中端詳,感受那劍身上仍未完全冷卻下的余溫。此時,手中捧著的仿佛並不是一把劍,而是如同剛剛自母胎誕生下的嬰兒。

  且又見得,那曾經銀光洗練,秋水不染的漂亮劍身,如今已經變成了黑不溜秋的醜家夥。

  要想鋒芒重現,真正做到浴火重生,仍需好好打磨!

  捧著劍身,李衛真終於離開了連夜守候二十八個時辰的火爐,緩步走上煉寶台。

  煉寶台有著放大神識,提高神識掌控能力的作用,是為定型法寶最終能力的地方。

  走上煉寶台的時候,李衛真還帶上了那兩塊天柱石。

  在煉寶台上,那兩塊天柱石被李衛真以自己的飛劍,切割成數十小塊。繼而又以罡風,迫使天柱石碎塊相互撞擊,加以無情風刃的幫助下,最終被一點點風化為砂粒。

  以堅硬的砂粒磨劍,研磨的速度會很快,就是材料消耗較大。只是此時的李衛真,半點不會替傅勵馳心疼這點材料錢。

  最終,無數細砂循著特定的速度與軌跡,轉動如輪盤,飛劍的劍身則有序地在飛輪邊緣刮過,一點點磨掉鈍化後的外殼,現出藏在漆黑下的光耀。

  每一次劍身與細砂所化的飛輪刮蹭,都會閃爍出一抹橘黃色的光焰,足以見得這等碰撞下的威力,非同一般。若是有少許分寸不曾把握得當,都會在劍身的鋒芒品質上,留下不可忽視的瑕疵。

  無數細砂當中,還混著絲絲縷縷的灰蒙氣息,自然也是那先前淬火的幽珀。這次它的作用,是為了吸收且降低劍身與砂輪研磨時,所瞬間產生的高溫。

  石中藏有陽火,已不是什麽高深的仙門奧秘。尋常百姓家中,在爐灶旁備著的燧石一碰就出火星,便是這個道理。

  而當高速轉動的砂輪,遇上堅硬劍身時,所能激發出的火力,顯然要更猛烈。但它產生的高溫,顯然不會帶來好處,還會退去金氣的鋒芒。

  所以,這就是以砂輪磨劍的弊端,成效很快,但風險很高!

  但有了能以陰氣壓製陽火的幽珀,那就另當別論了。整個過程,都能把這種溫度保持在一個劍身材質,可以輕易承受的范圍內。從而隻享受了快速便捷,而不用承擔風險!

  要是沒有這種走捷徑的法子,得以水磨功夫一點點砥礪出劍身鋒芒。經過七次強化後的劍身,其堅硬度,處在一個極可怕的范疇。恐怕沒有三五載光陰,都不能磨好這把劍。

  上品飛劍之稀缺,不僅是因為材料難得。更是因為要煉好一把劍,到頭到尾所花費的光陰,實屬漫長。

  在煉器師的世界裡,耗費百年心力,甚至是幾代人煉製同一把飛劍的事跡,都是真實存在的。

  李衛真覺得自己能夠在三四天內,煉製出一把上品飛劍,無非是從祖師爺那,學到了很多堪稱走捷徑的高超技藝,並且自己結合實際,也構想出了一些新法子。

  對此,李衛真可是沒有半點心裡負擔的。因為,雲鑄祖師曾在手劄裡,留下了這麽一段話:身為煉器師,隻懂得遵從前人的法子,是可恥,且可悲的。後世的煉器術,應該不斷發展。當開創出更勝前人的煉器法門時,那些過時的經驗,便得將它放進史冊中。希望你們在翻看我這本手劄之時,我在這個時代所留下的東西,僅僅只是歷史回憶。

  比起那些生怕衣缽失了傳人,便要打壓後人思想的守舊之士。雲鑄的想法當真是豁達開明,無愧為一代宗師!

  只可惜,現實未能遂前人所願。雲鑄所遺留下的煉器心得,即使放到數百年後的當下,仍舊是相當超前高深的經驗。

  但那段話所傳達出的一個重要信息,便是要勇於開辟新路徑。這才是雲鑄想要留給後世太一門人,永久傳承的精神!

  深夜裡,砂輪打磨劍身時,不時發出響亮的尖嘯聲。聲音傳出寶蔭堂後,乘風變化,增添了幾分神秘色彩,使得原本於睡夢中的一些人,心驚膽顫,輾轉難安!

  翌日,內城中傳聞四起,昨夜傅大公子的君山府私宅中,不時有虎嘯龍吟之聲響耳陣陣。似有神兵重寶,即將問世!

  衛道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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