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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道存真》第4章:大戰之始
  天蒼歷二百四十二年,二月十五日,昆侖宮少宮主玄煜迎娶青蓮劍宗楚月仙子。

  本該是普天同慶的美事,卻萬萬沒想到,以魔教七殺魔宮為首的狂徒們,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埋伏搶親。在昆侖宮與青蓮劍宗兩派高手護送下的迎親隊伍中,試圖將楚月仙子擄去。

  然而,誰也不能設想到,怒發衝冠為紅顏的玄煜竟能做到以自爆神器月金輪為代價,不惜以性命相護。

  最終,昆侖宮少宮主玄煜自爆神器身隕,楚月仙子重傷昏迷;至於殘存敵人則被隨後趕來的徐惜年盡數斬殺。

  二月十八日,正道魁首昆侖宮正式召開“屠魔大會”正道各大派精銳弟子齊聚玉虛洞天,人數比往屆參與昆侖法會的時候都要多出數倍,可見此次魔教的猖獗行徑已是人神共憤。

  最終,以昆侖宮之主:禦天神君-玄天驕,這位早已閉關多年的在世真仙為首;昆侖宮-解羽道人、青蓮劍宗-天辛劍尊……為輔的共十二名元神期強者,率領一眾正道弟子揮師凌北境黑山地界,圍剿七殺魔宮。

  然而,七殺魔宮之所能被稱作天下第一魔窟,除了因為鎮派法訣《七殺劍訣》殺伐之力天下絕倫,使得歷代凶魔狂人輩出之外。更因為這黑山山脈擁有三柱頂峰,三山相依成三才之勢,被七殺魔宮開山天魔配合七殺大法借勢祭練成了一座“三才七殺大陣”,可謂鬼神難犯。

  歷年來,正道各大派亦曾多次大舉進攻七殺魔宮,但幾乎都被擋在了這座護山大陣之外。傳聞中隻有寥寥數位修為通天的在世真仙、元神老祖,才得以順利破陣,闖入魔門之內。但這樣獨身闖陣的當世大能,通常為的隻是個人恩怨,而且僅憑一人,企圖要完全覆滅整個七殺魔宮,幾乎是難以辦到的。至少,這麽多年以來,七殺魔宮仍舊是魔門巨擘,地位無可撼動。

  憑借著這座凶名遠播的護山大陣,雖然此次正道聯軍來勢洶洶,但七殺魔宮仍舊能以一派之力,抗衡敵軍於山門之外。此番僵持不下的戰況,也直接導致了正道聯軍攻城打援的戰略部署成效甚微。

  因為原本收到請援戰帖的其它魔門大派們,看到七殺魔宮似乎並無危急存亡之虞。索性就不馳援了,連假意救援做做樣子的意思都沒有。畢竟如今湧入凌北境的正道修真者數量實在太多了,而且活躍的區域並不僅局限於黑山地界。如今正道聯軍氣勢正盛,若是此時公然馳援七殺魔宮,恐怕一入凌北境便會被所在的正道聯軍所絞殺殆盡。

  當下的凌北境之內,可謂暗流湧動,除了黑山山脈的戰事不斷,更有聞訊而來的天下散修,試圖能渾水摸魚,撈得一絲好處。有傳聞曾有十數個避世宗門被一夜之間滅門,而這些宗門此前並無聽聞有行過傷天害理之事,更未嘗助紂為虐。如今遭受滅門慘案,隻能說天道瞬息幻變,仙途險惡,正邪難辨。

  凌北境內,小門派人人自危,不足以自保的隻能遷徙別處東山再起,或是直接尋求大派庇護,年年上供,以求歲歲平安。

  躍動的戰火乘著恐懼的風聲快速蔓延開來,首先受到牽連的便是鄰近凌北境的北海玄幽境。無數難民湧入其中,燒殺搶奪的事件每日都在發生,流離失所之人,從一個深淵步入另一個深淵,看不見希望。

  就連玄幽境內聞名天下的中立大派極天宮,此刻亦不得不山門緊閉,上下戒嚴,嚴禁弟子下山。這座矗立於極北之巔――天極峰上的中立大派,

都尚恐殃及池魚,其它北方門派的處境就更不用多說了。  話說回來,雖說其它魔門巨頭們並未直接對七殺魔宮施以援手,卻也並未袖手旁觀,而是采取了“後院點火”的陰損戰術,以延緩正道各派繼續往黑山增派人手的步伐。

  像是本就在東海瀛洲一家獨大的魔門巨鱷合歡派,此番便花得重金聚攏了一大批同樣聲名狼藉的東海散修,配合其派中弟子形成一股龐大的勢力,大肆在東海一片肆虐。雖說手段並不高明,但卻頗有成效。

  因為這使得與其隔海相望的玄門正道紫霄宗,非但無法再往黑山派遣人手,還不得已廣發“紫霄屠魔令”以聯合其它正道門派。

  須知道擁有這“紫霄屠魔令”的門派,就等同於紫霄宗欠其一個人情,雖說這個人情價值多少,仍需看具體幫了什麽,但僅僅隻是這屠魔令本身,就能換一件中級法寶了。由此可見,紫霄宗為了維護其東海第一正道大派的聲譽,同樣是下了血本。

  話分兩頭,黑山山脈這邊作為此次正邪大戰的主戰場,戰事以達白熱化狀態。正道聯軍見並無魔教隊伍馳援七殺魔宮,乾脆收縮包圍圈,全力進攻;而七殺魔宮也明白,戰爭的天秤隻要一日不傾斜,能做的就隻有死守。

  雖說這“三才七殺大陣”運轉起來確實神鬼難犯,但若沒有壓陣之人,其威能恐不足十分之三。且此等大陣並非一人足以壓陣,它有多處運轉節點以及中心陣眼,而駐守三魔峰的更是實力頂尖的元神老怪。

  所以雖然正道聯軍此次有在世真仙以及十二位元神期強者坐鎮,但每次衝陣時能做的僅是牽製七殺魔宮負責壓陣的元神老怪。真正得以去衝殺魔宮門徒的,還得是聯軍中的凝神期與金丹期修士這樣的中堅力量。

  此前,作為最高戰力的禦天神君-玄天驕為了給兒子報仇,已經率先與七殺魔宮的第一魔頭北堂祭展開了一場殊死大戰,雙方從黑山地界一直戰至北海之上。

  最終,北堂祭身上被開了近百道口子,拋灑在北海之上的鮮血染紅了方圓數十裡的水面;但玄天驕也並未取得勝利,他被斬下一臂,很長一段時間內恐怕都難以恢復巔峰戰力。

  此後,為挽回顏面與士氣,正道聯軍開始以人海戰術強攻七殺魔宮,雙方的傷亡人數開始節節攀升。

  這些天來,衝陣次數最多的,莫過於由徐惜年率領的蜀山除魔堂弟子了。

  最瘋狂的時候,徐惜年曾一日之內帶隊衝陣七次,隻要這邊有元神期高手入陣牽製,立馬便點齊人馬殺入陣中,直到靈力殆盡時方才在一眾除魔堂弟子掩護下撤退。但這樣的做法亦使得一眾弟子苦不堪言,徐惜年自己也得承受來自師門方面的沉重壓力。

  夜幕降臨,星月之下,篝火燃起。

  雖然在黑山下安營立寨的皆是修煉有成的修仙者,但點燃一堆篝火,還是能使得心中感到一絲溫暖。連日來的糜戰,讓正道聯軍大部分人都已經失去了最初的鬥志昂揚與豪情萬丈了。

  對於許多年輕修仙者而言,此番參戰更多的隻是想廣立戰功,好讓借此換得上乘功法、寶器或是靈丹妙藥罷了。當然,若能順便揚名立萬一回,那就更好不過了。可現如今,這種想法已逐漸被替同門好友報仇雪恨,以及盡快結束這場大戰好離開這裡,所佔據了。

  營帳內,年輕的蜀山長老徐惜年正在打坐吸收著一塊上品靈晶內蘊含的靈氣。此刻的他臉色顯得有些蒼白,不斷有綠豆般大小的汗珠淌過臉頰,足以見得是受了內傷,隻是暫且壓製了傷勢。這日,他已經是第四次從那陣中出來了。

  “大師兄,通脈散,趕緊服下!”

  一位身著除魔堂戰袍的年輕弟子闖入帳中,稚嫩的面孔與這身戰袍總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但隻要是在這黑山戰場上,無論是正或邪,都對這位蜀山除魔堂的新晉弟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對七殺魔宮而言,除去正道元神期強者以外,這位少年他項上人頭的價值,僅次於徐惜年。他便是:天龍斬――何師安。

  徐惜年吐息收功接過通脈散,卻未就此服下,而是對何師安緩緩說道:“六師弟,下一仗你不用隨我入陣了。好好休息,明日一早代我護送受傷的師兄弟們回蜀山。”

  突聞此番消息,少年臉上的表情先由錯愕,漸而轉為擔憂:“可是,大師兄如果我離開了,那你怎麽辦?”

  誠然,兩人在戰場上的合作可謂無間,如果何師安走了,徐惜年不僅是少了一大助力這麽簡單。而且徐惜年如今的狀況何師安很了解,縱使徐惜年在金丹期內可謂鮮有敵手,甚至是遇上一般的元神期強者也有自保的能力。但他畢竟不是無敵的,他也會受傷,也會累,自己在他身邊還可以照顧他,甚至是替他帶頭衝陣。

  “六師弟啊!六師弟!你這臭小子是不是飄了?這次冒出頭,開始有點名氣了,就覺得自己是號人物了是吧!你小子想什麽我不知道嗎?你是覺得我徐惜年沒了你不行是吧?就算沒有你,除魔堂還有這麽多弟子在。所以……我是真覺得你小子是欠揍了,敢不聽師哥的話啦?”徐惜年笑罵道。

  “沒……沒……那有這回事,不存在這種事啊!你說得我都有點感覺……哎,好吧!我明兒回一趟蜀山行了吧!”少年手足無措的說道。最後那無處安放的手撓了撓後腦杓,找了張稍微乾淨點的椅子坐下了。

  “反正我回來一趟也是很快的。”少年低著頭,小聲嘀咕了一句。

  “這次你回去之後,就不用再來了。你另有任務。”徐惜年平靜地說道。營帳並不大,以徐惜年的神識之力,隻要何師安開了口,他就能聽到。但就算何師安不開口,徐惜年還是會說這番話,因為他早有打算。

  然而,聽到這句話,少年冷靜不下來,他猛然從椅子上彈起,質問道:“什麽?這我真不接受,如果我有哪裡做得不對的地方,我答應你,我可以改。但你要我離開這裡,不再回來?我不可能接受。”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你能不能冷靜一點,等我把話說完?”徐惜年的語速很平和,依舊表現得很平靜。

  “冷靜?你讓我怎麽冷靜?你和我都知道,在小師妹身上發生的事,對我來說已經不是宗門受辱而已,而是血海深仇。她是我們的親人,現在這場仗還沒打完,你就讓我走?現在大仇未報,小師妹昏迷至今都快一個月了。我真不敢想,如果小師妹她真的隨玄煜去了,午夜夢回的時候,師兄你有什麽臉面去面對她?你要我護送受傷的弟子回蜀山,我會去做;但你要我不再回來,不可能,這理你說不通。”少年的眼眶通紅了,語氣極近哽咽。

  “報仇這件事,沒有你想得那麽簡單。我越想越覺得,搶親這件事有著很大的疑點。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不可能在這裡拖太久。或許就連我,過不了多久,也要回到蜀山了。而且這次除魔堂傾巢而出,蜀山僅剩衛道堂鎮守,但他們卻還要兼顧著聯絡各方的任務。若是雲蜀境內有妖魔作亂,根本管不了那麽多,但蜀山下的百姓怎麽辦?我不想看到再有無謂的犧牲,此番重任必落到你我二人身上,我實在是沒有更好的人選了。”徐惜年長歎一口氣,以往從容的他,臉上有了無奈。

  “我以前很瞧不起玄煜這種仗著父輩祖蔭橫行無忌的世家子弟,但現在看來,我確實把人家看低了,他至少能為了自己重視的人賠上自己性命。 但師兄你呢?你做了些什麽?是一直以來我把你看得太高了嗎?”

  少年的雙手隨著愈發激動的語氣而不斷比劃著,但他的目光卻從未離開過徐惜年的雙眼,他希望得到想要的答案。

  “你以為我怕死嗎?我隻是覺得有些事情我越想越不明白,為何七殺魔宮要挑起戰事,這對他們有什麽好處?除此之外……”徐惜年還想要再說下去,但卻被一旁的少年無禮的打斷了。

  “我不想聽你那些無聊的推理,我只知道事實擺在眼前,魔宮妖人殺人挑釁就是真相。我還知道這裡是戰場,這裡不是你除魔堂關押魔頭的劍獄,在這裡殺人不需要講證據。不管怎麽樣,這仇我是報定了,就算今天師父站在這裡,我也是這麽說。”少年斬釘截鐵的大喊道。

  “你確實是長出息了,看來我是管不住你了。那好,就讓師父來定奪吧!但我還是要奉勸你一句,如果你還是一直保持這樣偏激的心性,就算日後不墮入魔道,但也絕對仙道難成。”在少年接二連三的抨擊之下,徐惜年的心境顯然也不複平靜了。

  “那這仙,我不修也罷!”

  少年踢開營簾,頭也不回的走了。而這邊,徐惜年並未挽留,望著少年最後離去的背影,畫面久久被定格。

  這是這麽多年來,師兄弟倆,第一次有過爭吵,第一次有了間隙。

  許久之後,服過通脈散的徐惜年再次穿上銀葉戰甲,手握太乙分光劍,又一次踏入那黑山大陣之中。隻是這一次,站他身旁的已不再是那神采奕奕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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