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那是仙!”
破曉一聲暴喝,隨即滿身洋溢著耀耀生輝的寶光轟然降臨,一拳給穆白凡打進牆內。
無堅不摧和鋼筋鐵骨的兩種力量,已然憑借著一口精血,徹底迸發,讓他宛如一尊金身羅漢。
一路橫推,所向無敵!
“你…你們……”
穆白凡更恐懼了,這他奶奶的還是修士麽?都是怪物吧?
***一個玄門二層竟然把我打出了血?***乾***。
抹了抹嘴角的鮮血,穆白凡頓感一股深入靈魂的絕望。
頭一遭這麽憋屈,作為堂堂七寶宮的東門大護法,作為天罡殺手榜名列前十的殺手。
他刺殺了五百一十九次,從未失手。
他想過哪一天會失敗,會死。但萬萬沒想到是如此屈辱的去死。
被一個平時連正眼都懶得瞧的弱者打的爬不起來?這***日****。
他越想越氣,本以為夫人對於武侯開價四個數是趁火打劫。
但現在看來,便是開價十個數!也理所當然啊!
直到目光血紅的玫瑰飛了上來,穆白凡徹底沒氣了。
不是斷氣了,是不敢再氣了。
太恐怖了,這一個個的,這他***都是魔鬼吧!
“青兒呢?”完全愈合後的刁顏,第一時間看向窗外。
那個小丫頭,傻乎乎的小丫頭。
“她沒事,服了療傷丹藥已經睡下了。”玫瑰認認真真的開口。
“那就好,破曉,給我把他綁了。”
刁顏松了一口氣,隨即揮了揮手。
“你…你要做什麽?”穆白凡心慌意亂,感覺事情發展的越來越離譜了。
“要做什麽?等會你就知道了。”刁顏出奇的平靜,他讓破曉徹底禁錮了對方後,拉了一把太師椅,穩穩當當的座上面翹起了二郎腿。
嗯,就差一根大大的雪茄了。
“傳音玉符,”刁顏使了一個眼神。
破曉很是粗魯的撕破對方的衣服,從儲物袋裡取出。
“看到沒有?我這個徒弟想生吞活剝了你。”
“死就死……老子穆白凡就沒有怕過死!”
“哦是麽?”刁顏故作驚呼狀,不禁豎起了大拇指。
“無畏赴死?真的這麽坦蕩麽?”
“如果事先你就知道,本仙就算被貫穿心髒也不死,還有幾個讓你魂飛魄散的徒兒。”
“你還會這麽坦蕩蕩麽?這麽坦蕩蕩的前來送死?”
刁顏打了一個響指,嘴角勾起冷笑,目中滿是玩味的神情,不急不緩的一針見血。
穆白凡沉默了。
是啊,如果事先知曉,便是給他十倍的報酬,也決然不會趟這鬼門關。
這送死的差事,就算有天大的好處,也沒命享受啊。
刁顏不提還好,這一提,他確實後悔莫及。
“就算你真的覺得後悔無用,那你總有親人吧?或者是喜歡的人?”
“你…你簡直比我還適合當殺手……”
穆白凡沒什麽喜歡的人,做殺手這一行,可不能給自己留下破綻。
他更沒有什麽親人,作為修煉快一甲子的主,世俗裡的爹娘早已離世。
但人生在世,怎會真的一無所有呢。
他還有個妹妹叫穆小羽,如今在青陽仙宗裡修行。
雖然見面次數少之又少,這層關系更是沒幾個人知曉。但以眼前這幾個怪物的本事,想查出來,
也就隻是時間問題吧。 他曾對妹妹發過誓,當還清七寶夫人的恩情,便退出殺手界,再也不過著刀尖舔血的日子了。
這一天,似乎已經來了。
但這種結束,小妹恐怕難以接受……
這是他此刻心中唯一的痛,畢竟他已經有整整三年沒有去看小妹了。
三年前,和小妹約定,最多三年,應該就能償還完所有的恩情。
到時候,帶著小妹,離開越國,去一個誰也不認識他們的地方,重新開始,從頭再來。
這是他們兄妹三年前的約定,按照時間,也就只剩下兩個月不到了。
本來,這次若成,就已然功成圓滿,只等武侯順利登基,七寶夫人就可徹底放他歸山。
沒想到……
或許,這就是命吧。
他眼裡盡是自嘲,無法向人傾述,也無人願意聆聽。
刁顏看在眼裡,感覺還行,有軟肋就成,管他是什麽。
“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傳音給派你來殺本仙的人。”
曾攻讀過心理學的刁顏,還拿過資格證書的他來說,一層層撥開一個人的內心, 不算太難。
“你會放了我?”
穆白凡驚訝開口,又搖了搖頭,感覺這很不現實。
“你有選擇的余地麽?”
“好…好……無論如何,但請你不要傷及無辜……”
穆白凡沒有用求這個字,這是他最後所維護的尊嚴。
他念起特殊的口訣,像摩斯密碼一樣,隨著玉符溢出光澤,開啟了通往七寶夫人的傳音中。
刁顏翻手間取來一把刀,對著穆白凡的胳膊就是一刀,一刀削掉一層肉皮。
鮮血直流,疼的穆白凡牙齒噠噠噠的直打架。
可這,遠遠沒有結束,相反,隻是噩夢的開始。
一刀一刀又是一刀。
漫長的折磨,讓穆白凡再也忍不住的哀嚎起來。
所謂千刀萬剮,這就是千刀萬剮!
他曾殺過豬,現在的穆白凡對他來說,就是一頭待宰的豬。
唯獨,他的目光在告訴對方,承受痛苦至死,贖完今夜罪孽。
如此,才不會讓自己所在意的人,受到牽連。
穆白凡顯然是一個明白人,所以他哪怕被削的痛不欲生,也還是咬牙死撐。
他的死亡是注定的,但小妹的生命,卻還在朝氣蓬勃中綻放。
無論如何,小妹不應該也沒必要承受他的罪孽。
帶著這執念,在又一炷香過後,穆白凡最終疼死過去。
好在,瞑目了。
直至對方死去,刁顏都沒有說話,就像一位專心致志的廚師,完成了一道美味的佳肴。
收起了這,光芒熄滅的傳音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