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有七彩霞光氤氳成霧,時有悠揚琴聲悄悄入耳。
山川成聚,流水瀑布自天空雲層而落,又或是逆流而上,讓人分不清道不明。
尤其是那氣候,溫暖宜人,將漫天風雪,隔絕在外。
行走間,如置身春風當中,心曠神怡。
那體型,那樣子。
真的很熟悉啊,可到底在哪見過呢?
刁顏苦思冥想,忽然的一個激靈,手中立時浮現出一面畫卷。
畫中一老者躍然紙上,惟妙惟肖。
左側嘴角一點黑痣,及腰胡須,以及那一身青色白鶴袍……
對了對了!
就是這青袍!
他激動萬分,拂袖間,破空而去。
那是一座地處島嶼邊緣的火山,倒是不大,也就百丈高,不過挺熱的。
想必還是一座活火山。
山頂那人,正是青色白鶴袍,連白鶴的舉止都一模一樣,都有一雙淡淡紅眼。
只是……
他落下腳步後,略微皺眉:“你是誰?”
只見眼前人的衣袍不假,但模樣卻是差距巨大。
不過是一介秀才般的青年,眉宇間才氣過人,一雙星目似可吞噬山河,傲氣衝天。
“我?”
秀才微微轉身,看了眼刁顏,嘴角流溢出淡淡笑容:“我就是我。”
“??”
刁顏忽然有點懵。
這啥意思啊?這怎麽有點摸不著頭腦呢?
眼看刁顏頗為困惑,秀才又仔細打量了幾眼,有些眼熟道:“你,你就是那個?”
“嗯?”
“艾瑪,記不起來了。”
秀才拍拍腦袋,有些鬱悶的搖搖頭。
刁顏的眉頭更皺了三分,他又看了看對方的衣服,正打算直言。
就被秀才搶先一步:“想起了!我想起來了!”
“想起什麽了?”
“你啊,你和那什麽什麽顏戰神長得好像啊?”
“哎呀呀,瞧這臉蛋瞧這手臂,和傳聞中太像了。”
“???”
刁顏的腦門瞬間開始冒黑線,心想這眼前的秀才莫不是個傻子?
“他就是顏戰神!”
雲舞跟了上來,也差點聽傻,這蓬萊仙島什麽時候多出這麽一位二愣子來了?
“哦哦,原來如此啊!”
“我就說嘛,太像了嘿嘿,我還以為你是那顏戰神失散多年的親兄弟呢哈哈哈哈。”
青衣秀才擾擾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只是轉即,他又看向了雲舞,舔了舔嘴唇道:“哎呀這些姐姐真漂亮,太美了!”
天下間沒有任何一個女人不喜歡受到男人的讚美,尤其是那些本就美豔的女子。
雲舞自然不例外。
她巧笑嫣然,方才對於這二愣子的皺眉很快蘇展開。
“姐姐你這顏值,很像一個人啊!”秀才越看越是為之驚豔。
“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天海三大美人之一的雲舞仙子!”
面對著秀才的滔滔不絕,雲舞被誇的直笑,笑的花枝招展。
三大美人這個稱號
還是當年的稱謂。
隨著顏的離去,她連自己都快淡忘了。
不想在這裡,還有人記得,還有人提起。
“艾瑪,你和那雲舞仙子長得太像了!”
秀才冷不丁的一句結論,讓雲舞張開的紅唇和笑臉猛地凝固住了……
固住了……
住了……
了……
“什麽像不像的,閉嘴!”
刁顏冷目一瞪,直接讓秀才悻悻然的縮了縮脖子。
他實在是聽不下去,怎麽感覺怎麽是和神經病交流……
這讓他本就失落的心,更添陰霾。
場面一度很尷尬,雲舞不說話,秀才也不敢多嘴了。
刁顏醞釀一番,清了清嗓子,目光炯炯的盯著秀才:“你是誰?為何穿著這間青袍?”
“我…這……”
秀才顯然有些猝不及防,沒想到這顏戰神,打聽起自己衣服來?
難道喜歡這衣服?
他瞟了眼刁顏的白鶴長袍,似乎明白了什麽。
“問你話呢!”
刁顏本來可以慢條斯理的詢問對方,但就對方這個傻愣愣的腦子,還是選擇快刀斬亂麻好些。
“哦哦哦。”
“你說衣服啊?這是我師父的。”秀才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兜出來了。
“你師傅的?”
刁顏心底咯噔一下。
“唉唉,雖然我知道你喜歡,但這是我師父唯一的遺物,打死也不賣的!”
“就算你拿刀架在我脖子上,就算你要千刀萬剮,你要嚴刑逼迫我莫小河也絕對不同意!”
“死都不同意!”
秀才莫小河一抖衣袖,臉龐抬起,話語激昂回蕩,文人傲氣,寧死不屈。
“mdzz!”
刁顏扶額擦汗,這腦補能力和那孟家家主有的一拚,都是人才啊。
他接著又道:“你剛剛說什麽?遺物?”
“對啊,師父的遺物。”
莫小河信誓旦旦,絕無半點虛假。
“等等等等,”刁顏忽然感覺思緒有點混亂,他理了理重新發問:
“你師傅是誰?”
“我師父當然是紅塵道人啊,”莫小河頗為自豪的開口,但很快就緊張起來:“你想幹嘛?我師父雖然平易近人可也不是好欺負的!”
“???”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一下子說遺物, 敢情死了?我的天呐。
一下子又說不好欺負,感情還沒死?那怎麽變遺物了呢?
刁顏聽都聽暈了,越發覺得這莫小河的腦子不太好。
不過看起來,對方就是紅塵道人那喜歡吟詩的徒兒了。
“你師父,不是死了麽,怎麽還怕被欺負?”
雲舞也是一臉懵逼,越聽越是糊塗。
“誰說死了?”
“哪個王八蛋說死了?”
“可惡,氣人,不能忍!”
莫小河那張清秀中帶著堅毅之色的臉龐,很快烏雲密布,怒不可竭!
他四處看看,似乎要找出那個背裡頭說壞話的小人來。
刁顏:。。。
雲舞:。。。
大約一個呼吸後。
刁顏無奈的開口:“不是你自己說得麽?”
“我?我怎麽可能說出這麽大逆不道的話?顏戰神你你可不能血口噴人啊!”
莫小河義憤填膺的正式刁顏,哪怕他根本都不是刁顏對手,也無所畏懼。
“你不說遺物麽?”
“對啊,遺物啊。”
“……”
刁顏一時無言。
這自己打臉打的這麽響,居然還無動於衷……
不,居然是還沒有反應過來……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啊?
怎麽隱隱有一股被戲弄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