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廁所裡面清洗身體的張狂不會知道天台上那個家夥又想出了法子準備搞自己了。
我們也有理由相信,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看著鏡子裡面一點點清洗掉的血跡,少年清秀的面貌也在一點點的還原。
可是越看,越覺得鏡子裡面的光在漸漸變暗,而不知道什麽時候,廁所門後面的角落,一名披頭散發的白衣女子正靜悄悄的站在那裡。
“嗯?”
張狂疑惑的轉過身看去,明明那裡什麽都沒有。
再次轉過身看向鏡中,白色的身影距離自己近了有兩三米。
怪了。
“……說起來,隔壁好像就是小笨蛋的班級來著。”
基於這個原因,突然覺得在這裡遇到靈異事件一點都不奇怪了,甚至有種理所當然的感覺。
“我說,你對處理血跡有沒有經驗啊?”
張狂轉過身,面對著空無一物的空間仿佛是在自言自語。
他剛剛試過了,無論怎麽用力搓,衣服上的血跡總是搓不掉,除非使用超能力直接重新製造一件衣服。
不過這對體力的消耗有點浪費了,所以張狂決定請教一下專業人士。
沒有回答。
頭頂的電燈開始由變暗變成閃爍,四周的牆壁流下濃得發黑的血水。
原本整潔潔白的廁所開始蒙上了一層廢土風格的濾鏡,各種汙垢粘在牆上,看得人食欲大減。
雖然他已經沒食欲就是了,但是這不是還有胃酸嘛。
大腦皮層傳來一絲陣痛。
仿佛有什麽髒東西直接侵入了他的腦袋裡,視網膜上面不斷的交替著黑白閃爍的圖片,仿佛在播放一個只有兩張圖畫的PPT。
“看來是我先入為主了,抱歉。”
張狂很失落,本來以為她的衣服那麽白肯定有什麽特殊的處理血跡的技巧,就結果來看,這是一次錯得離譜的推理。
至於視網膜上面不斷閃爍的畫面……
他的確沒有非常好的辦法把它驅逐出去,有個辦法是給腦子設置一層AT立場防止精神入侵,不過這麽搞實在是有點大材小用。
對付這種花裡胡哨最簡單的方法永遠是正面進攻。
在超能力界流傳著一種說法。
遇到麻煩有兩種解決辦法,一種是解決麻煩,另一種是解決製造麻煩的麻煩——張狂。
解決麻煩通常費時費力,所以只要有條件,張狂往往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第二種方法。
而所謂的鬼魂,其實是一種處於精神認知上的產物。
也就是說,只有你意識到它是鬼你才會產生害怕這種情緒,這也是為什麽白癡永遠不會怕鬼。
當然,張狂的意思不是說遇到鬼最好的辦法就是變成白癡。
這樣它雖然無法攻擊你的精神了,但是可以攻擊你的肉體啊。
正相反,張狂的意思是說,如果你遇到了一隻鬼。
那麽你就加大你的想象力度,鬼會通過它的真實形態來攻擊你的精神,這是它們最恐怖的一點,同時也是它們的弱點。
如果你通過想象,想象它現在就站在你的面前,一雙血紅的眼睛正從瀑布一般披散在面前的發絲中窺視著你,骨瘦如柴的手緩緩的向你的脖子靠近。
這個時候,你只需要蹲下馬步大喊“punch!”。
把自己的手就像是壓緊了又突然松開的彈簧一樣擊打出去。
你會感覺自己打到了空氣,
可是你的耳中也會聽到“啊!”的一聲尖叫。 你看到那隻鬼捂著右眼狼狽的在你面前抽搐。
注意!
這個時候還不是放松的時候,倒不如說這個時候才是最危險的時候。
鬼都是報復心極強的東西。
你的攻擊給它造成了一定的傷害,可是這也激起了它的凶性。
它會不顧一切的向你撲過來,一副要和你同歸於盡的樣子。
這種時候你有兩個選擇,一是脫下褲子尿它一臉,如果你還是童男童女,那麽你將不費吹灰之力的獲得擊殺。
但是如果你不是的話,請允許我先鄙視一下你在十八歲就是失去了童貞。
然後,我推薦采用第二種應對方式。
為了能夠給現充們一條活路,張狂這裡演示了第二種擊殺方案。
也很簡單,使用“快躲開”的技能躲開對方的攻擊。
然後配合著手肘的落下以及膝蓋的抬起,將對方夾在成‘奧利奧’直接攔腰截斷,完成擊殺。
不要忘了觀察鬼魂是不是完全消失化成了光點,以及腦子裡面的幻境有沒有完全消失,如果還沒有消失的話,那就不值得你放松警惕。
這一次張狂的攻擊力足夠高,一擊必殺了這隻不喜歡分享清洗血跡方法的女鬼。
哦對了忘了說了,想要擊中女鬼的前提是。
你要覺得自己能夠擊中女鬼,哪怕你有一絲的猶豫都不行。
那麽,今天的張狂家的料理就到這裡結束了,感謝各位的收看,下期再見。
……
眼見著周圍的景象恢復了往常,可是耳中傳來的下課鈴聲讓張狂道了一聲不妙,更不妙的是快步逼近衛生間的腳步聲。
長歎一口氣,張狂不得不給自己全身弄了一個改造,讓自己的衣服以及皮膚能夠隨著周圍的環境變化而自動適應。
這相當於是光學隱身,想要做到魔法隱身也不困難,只是會更費腦子而已,反正只是應付普通人,能夠做到別人看不見就夠了。
然後做完這一切之後張狂就想給自己一巴掌。
更麻煩的都做了,為什麽不試著重新造一套衣服呢?
但是已經不容許他後悔了。
一個相貌普通的男生砰的一聲就推門衝了進來,然後慌慌張張的解開皮帶對著小便器就是一頓輸出,口中和表情同步表現出了舒爽的情緒。
張狂沒有興趣觀察人類小便的特殊癖好,所以在對方行動的時候悄悄的溜出去了。
也不知道是什麽孽緣,方一出門就撞上了抱著一堆作業準備去教師辦公室的俞思思。
“嗯?”
當張狂走過她身邊的時候,她突然停下了腳步,一雙眼迷惑的看向張狂所在的位置。
可是因為光學迷彩的關系,她自然是什麽都看不見。
“奇怪,剛才一瞬間好像聞到了張狂的味道,是我太敏感了嗎?”
盡管百思不得其解,俞思思卻還是只能抓緊下課時間把作業送到教師辦公室。
心中隻當是自己最近太緊張了,可能是在見到許諾和張狂略帶一些親昵的態度之後,戰爭的號角吹向了。
而看著她漸漸走遠的背影,張狂心中的一口大氣才敢喘出聲,腦海中回想起了父親對於俞思思的判斷。
這孩子,真的沒有超能力嗎?
……
嚴格來講,逃課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雖然這種話從一個,整學年都沒有在學校出現過一次的學生口中說出來,很沒有說服力。
可是誰叫他沒有說出口,單是靠想的呢。
沒有說出來,就不需要說服力。
回到家洗了一個舒適的淋浴,然後將那一套滿是血小板(死宅的女兒)以及紅血球(死宅的老婆……之一)的衣服在後院進行了焚燒之後,張狂又花了半個小時回到了學校。
來回的一個小時讓張狂痛心疾首,如果不是因為莫名其妙歐拉了一群人,自己何必會浪費這一個小時的寶貴時間?
一想到這裡,張狂開始覺得自己剛才隻把他們的牙齒全部打掉是不是有點太手下留情了,好歹應該補上一腳讓他們斷幾根肋骨嘛。
他目光淡然的坐在座位上望著窗外,沒有人知道他內心中產生的念頭是何等的大快人心。
“張狂。”
又是上課時間門口傳來的呼喚,不過這一次卻是班主任老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