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狂從到天台之後一直是一言不發的狀態。
他很想從張狂的眼睛裡面看到驚慌失措和恐懼之類負面的神色。
可是他失望了,無論是在教室裡面,還是在路上,亦或者是現在,這家夥的表情和眼神一直沒有變化。
除了剛進門的時候皺了皺鼻子,好像聞到了什麽特殊的惡臭味一樣有所改變。
其余時間,一直都是這種令人作嘔的平淡,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那啥山崩於前而臉色不便。
媽蛋,誰寫的,真拗口。
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一樣,這讓章狂的心裡極其不爽,老子叫人是來教訓你的,你能不能給點面子尖叫兩聲!
不過看到自己身邊這群弟兄們他心裡又有點暗爽,這就是自己六中扛把子的實力啊。
一下子叫齊這麽多兄弟撐場子。
試問別的人能夠做到嗎?
可是,當張狂開口之後,心中的最後一丁點暗爽都沒有了。
“你明白個錘子,兄弟們好好給他修修腦子,不用給我留面子。”
這樣的潛台詞章狂已經不知道說過多少遍了,所謂的不用給他留面子,意思就是說醫藥費他負責,這種規矩大家都懂的,熟練得很。
然而,這一次,他們注定會在張狂的手裡折戟沉沙。
面對率先衝上來對著自己腦袋就是一鋼管的那家夥,張狂沒有猶豫,左手就像是往頭上摸了一層發膠一樣拂過。
隨後,在所有人的冷笑中,張狂以一個標準的馬步扎下。
捏成拳頭的右手沒有半點花裡胡哨的擺明了衝拳攻擊就往對方的腦袋錘了過去。
哼,蠢貨,看是老子梆硬的鋼管更先打到你還是你軟綿綿拳頭先碰到我。
事實證明,一寸長還是一寸強的,鋼管沒有意外的浜的一聲打在了張狂的腦袋上。
雙手一陣發麻讓混混意識到自己擊中了目標,臉上露出狂喜,可是很快他發覺有點不對勁兒。
這發麻的力度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甚至就要握不住手中的鋼管。
可是這樣的感覺終究只是一瞬,因為下一瞬,張狂的拳頭經過漫長的衝程打到了他的臉上。
“punch!”
不帶一點感情起伏的聲線配合著冷淡的聲音念出了這個單詞,仿佛機器人一樣的合成音。
“噗~”
血水就像是噴泉一樣從被打的小混混口中吐了出來,其中還夾雜著幾顆被煙熏黃的牙齒。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只是還沒有人被張狂的腦袋梆硬程度感到驚訝,下一刻又是幾聲浜浜浜的響聲敲在他的頭上,然後……
“punch、punch、punch!”
張狂就像是一款人聲複讀機,不知疲倦的複讀著這個英語單詞。
每一次他口齒伶俐的發聲,就會有一個混混吐著鮮血和牙齒倒飛出去。
一時間,他的周邊形成了一個以他手臂長度為半徑的圓,只要靠近這個圓內就會被無情擊飛。
而他本人,在被擊飛的小混混心中就是一個無情冷酷的揍人機器,用面無表情的表情和沒有波動的聲音,打碎了他們身為混混的驕傲。
當然,揍人機器什麽的可實在是有點冤枉張狂了,他下手可都是只會重傷,不會威脅到生命的。
他有信心保證自己打在每個人臉上的力氣和角度都是一樣的,絕對不會搞出生命危險。
童叟無欺,
雨露均沾,絕對不用力,也絕對不省力。 如果個人身體上有差距,最多在感覺上會覺得更疼一點,這種情況他本人概不負責。
在擊飛了大部分人並且現場已經被混混們噴吐出的鮮血完全染紅之後,還有清醒意識的家夥總算明白這樣衝過去不過就是自殺。
周圍全是悲慘而虛弱的呻吟聲,彎曲的鋼管不像是敲在人的腦袋上而彎曲的,反而像是被什麽重型機械給擰彎了。
章狂吞了吞唾沫,心中總算是有了恐懼,他不是傻子,一點社會常識他還是明白的。
眼前這幅場景很明顯不是正常人能夠做到的,對方,是一名超能力者!
面對普通人他能夠橫一橫,可是面對超能力者,就算是對方的超能力隻被評定為D,身體素質也不是自己這種小角色能夠抗衡的。
超能力者,就是這麽變態的霸道。
這一刻,章狂第一次有了後悔的情緒,你說我沒事兒惹他幹嘛!
心中已經升起了退意,可是面前這個殺神一樣的男人,會讓自己離開嗎?
畢竟剛才自己可是真的想要了他的命。
捏了捏有些發燙的雙手,張狂站直了身體,衣服上,頭髮上,臉上全是對方噴出來的鮮血。
這讓他心中的惡心程度又上了一層,中午飯什麽的暫時被他拋到了腦後,當務之急應該是回家換衣服。
想通了這點,張狂也沒有再待下去的欲望,對方本來找自己上來就是想要群毆自己一個的。
現在群毆也毆了,一件事情這個量詞已經達到了,下次就不會再找自己了吧。
兩個守門的小混混見渾身都是鮮血的張狂走了過來,隻感覺雙腿發軟就要跪下來。
還沒等張狂說話,淡黃色的液體便從左邊那個家夥的鞋子裡面流了出來。
張狂沒有潔癖,可是看到這一幕還是本能的感到厭惡。
“請離我遠點。”
很有禮貌,甚至加上了敬詞,隻想讓這家夥趕緊離開自己的視線,或者是自己的視線趕緊離開這個家夥。
可這句話的效果就像是反過來了一樣,對方不光沒有離開,甚至還非常挑釁的跪了下來。
那番意思應該是,為了章狂,今天我算是豁出去了,絕對不會離開這裡一步的!
很好,有膽量!
這是今天張狂見過最有膽量的人之一。
另外一個是第一個敢對自己發動致命攻擊而不怕打死了自己他也會坐牢的小混混。
張狂沒有對髒東西下手的習慣,就和你不會看到眼前有一團屎,你還會故意踩上去一樣。
所以,現在需要一個工具。
掃視了周圍一圈,張狂發現了很多這樣的工具。
然後在清醒的人恐懼的注視下,張狂一個個的把那些倒下來的家夥給扒得都只剩下了內褲。
其中有幾個家夥居然開放到連內褲都沒有穿,這讓張狂措不及防之下又被惡心了一下。
好在,這樣的情況不多,當看到地上全是衣服之後張狂深深的吐了口氣,有一種比剛才歐拉一群人都還要累的感覺。
隨便提了一堆衣服走到門口,然後一股腦的往那個尿了的家夥臉上一扔。
也不管對方會不會因此而窒息,張狂一個回旋踢對著他的胸口就是一腳。
身體就像是沙包一樣在地上滑了五六米遠,連地上的血跡都被他滑行的身體擦幹了不少。
也沒有和別人打招呼,張狂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從天台離開了,留下一堆畫面極其不美觀,姿勢很不雅,並且動都不敢動就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一樣的家夥待在原地。
渾身是血的就這樣回去被人看見了肯定會有好心人報警。
為了不給警察叔叔加大工作量,張狂決定先去廁所處理一下,衣服上的血跡是難以洗淨了,只有先把臉上和手上的血跡給洗乾淨。
好在今天還不算虧,這群家夥為他們汙染了自己的心靈導致自己有可能吃不下中午飯付出了代價。
精打細算說的就是張狂,在剛才扒衣服的時候,他可是光明正大的把這群家夥錢包裡面的錢給全部拿走了。
“嗯,還不錯,有個小兩萬。”
雖然不多,但是賠償自己的精神損失和身上這套衣裝也勉強夠了。
同一時刻,在看到張狂消失在天台之後,剩下的清醒的人小心翼翼的向章狂詢問道:“老大,接下來該怎麽辦?那家夥絕對是個超能力者啊!”
“哼,超能力者又怎麽樣,監獄裡面關的超能力者還少嗎?”
章狂從嚇破膽的狀態回過神來,為自己剛才的後悔感到恥辱。
惹了就惹了,這有什麽好後悔的,大不了想另外的方法教育那個家夥嘛。
現在天台上的情景看上去是真的慘,但也是自己反擊的最好機會。
“可是,我們沒有力量送他進監獄啊,你爸爸倒是有能力。”小弟低聲嘀咕道。
“你是說我不如我爸?”
“沒!沒有。我只是在想那家夥的超能力應該挺變態的,我們就算人手再多一倍可能也不是他的對手。”
“誰說我們還要和他打了?”章狂一巴掌打在小弟臉上,五根鮮明的指印清晰無比。
“啊?不打了?那這件事情就這樣結束了?”
“誰說結束了!”
反手又是一巴掌打在另外一邊臉,左右對稱舒心了一大堆強迫症。
小弟是敢怒不敢言,一肚子的怨恨只能往心裡咽下去。
畢竟在這家夥的手中辦事時間很長了,如果反抗了,以自己知道他的那些破爛事兒的深淺。
肯定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所以,從跟了他的那一天起,只有跟著他一條路走到黑,當然,不排除自首這個選項。
但是他不想把牢底坐穿。
心中越是怨恨,表面上就越要恭敬,這是這些變態最喜歡看到的事情,“那,我腦子很蠢,老大你說接下來怎麽辦?”
章狂對他的態度果然受用,對著那堆還在哀嚎的家夥揚了揚腦袋。
“你去找個手機拍點照片,越慘越好!”
他居然……還有這種嗜好?
這一刻,小弟忽然覺得牢底坐穿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