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耽誤時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萬星畢將槍口又往前抵了抵,把葉婷柔軟的後背硌的生疼。
“好,我去。”葉婷顫抖著聲音,一步步的朝著木門走去。
一門隔生死,木門之後,是生是死,聽天由命。
萬星畢端著手槍,瞄準葉婷的後心,不自覺的後退一步,身邊的錢江河也後退了一步。
兩個男人躲在一個女孩的身後,端著槍逼迫著女孩去送死。這種做法可以理解,但是卻難以啟齒。
葉婷深吸一口氣,木門後的寒意刺透心扉,隱約傳來若有若無的摩擦聲,像是死人的指甲在刮擦木板。腐臭的味道從門縫中飄散出來。
葉婷緊咬著牙齒,她的眼眶裡蕩漾著幾滴晶瑩的淚滴,一半是因為對死亡的恐懼;另一半是因為她忽然很想某個人了。如果高勇在身邊的話,應該會和自己一起承擔這份危險,而不是像萬星畢那樣只會端著槍指著自己的後心。
葉婷伸出顫抖的小手,摸向木門的門縫。潮濕的木門沒有把手,只能試著從門縫扣開。
就在葉婷將要碰到門縫時,木門裡毫無預兆的傳來一聲腳步聲,葉婷當即愣住了。她來不及反應,木門就被從裡面推開了一條縫隙。
門縫中冒出白色的寒氣,一隻蒼白的像死人般的手從寒氣中伸了出來,一把捂住了葉婷的嘴,將葉婷從打開的縫隙拽進了木門中。
後面的萬星畢和錢江河心裡都是一驚,還不待他倆反應過來,葉婷就消失在了門後,速度之快讓葉婷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來。
木門後,葉婷隻感覺大腦一陣眩暈,劇烈的緊張感讓她的大腦耗氧非常快。
她的鼻子和嘴都被一隻冰冷的手掌捂住了,根本無法呼吸,突如其來的缺氧讓她的視線漸漸模糊起來。
就要死在這裡了麽......
葉婷的腦海裡隻回響著這一句話,耳朵中也被嗡鳴聲充斥。就在她將要因缺氧而陷入短暫昏迷時,捂在她臉上的手掌松開了,冰冷而且混雜著腐臭氣味的空氣重新進入她的肺部。
大口吸了幾下空氣,葉婷的喉嚨被冷空氣刺激的想要咳嗽,就在她準備劇烈咳嗽時,那個手掌又重新捂住了她的嘴巴,生生讓葉婷憋了回去。
見葉婷不再咳嗽,冰冷的手掌又松開了。葉婷逐漸適應了這裡昏暗的氛圍,她抬起頭,只見自己的眼前正站著一個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穿著和葉婷他們一樣的製服,對著葉婷做著“噤聲”的手勢。
葉婷扭頭朝旁邊望去,這道木門後的空間比她想象的要大很多,裡面擠著七八個穿著船員製服的男人,他們警惕的蹲在牆壁周圍,有兩個人手上拿著小手槍,正趴在牆壁上聽著外面的動靜。
“這是?”葉婷一時間無法理解,木門後的景象讓她猝不及防。
整個空間裡只有一小盞煤油燈的昏黃燈光,煤油燈被人提在手裡,提燈的男人蹲在葉婷身前:“小姑娘,你就是新來的實習警察吧,真的抱歉,你來的真不是時候。”
葉婷看了眼這個提燈的中年男人,差點沒叫出聲來,“船長?”
這個提燈的中年男人穿著和那個強.奸犯“船長”一模一樣的製服,一瞬間葉婷還以為那個強.奸犯又回來了。
可是,看清楚後,葉婷才發現,兩人只是穿著的製服相同,面部特征完全不同,是兩個人。
而且,這張臉,葉婷記得她是見過的,她的手機裡還存著眼前這個自稱船長的男人的照片——在監獄的最後一個牢房,那個腦袋被打碎了一半的臉。
這是怎麽回事?記憶錯亂了?葉婷拍了拍額頭。
“沒錯,我是船長。”自稱船長的男人站起身,對著旁邊的人吩咐道:“把你的外套脫下來,給這個小姐披上。這裡的空氣太冷了,保護好這個小姐的安全。別發出太大的聲音,吸引了那群亡命之徒的注意就麻煩了。”
說完,這個船長就準備提燈離開,葉婷的背上被披上了一層外套,這讓她稍微暖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