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下,長風徐徐。
在月氏人最肥沃的草場之上,那是無盡的牛羊與一頂頂點綴在草原之上的帳篷。
月氏不少牧牛馬的人趴在那駿馬之上,手中拿著馬奶酒一邊飲酒,一邊在無盡草原之上隨著駿馬漫無目的地遊蕩。
整個草場之上景色充滿了牧場田園的美感。
這是在月氏重封圖騰之後的第十日。
一位真正的神靈使者成為月氏圖騰的消息,它已經順著草原的長風傳遍了草原之上的諸族。
而月氏王已經蠢蠢欲動,從見到那位草原陰神的力量開始,一個念頭便在他的心中蠢蠢欲動:既然神靈的力量是這麽無可匹敵,為什麽他不能借助神靈的力量去征服這遼闊的草原。
所以,在他繼承了月氏王的位置之後,他用盡了一切力量探索著一切與神靈有關的事物。
可惜自從草原陰神消失之後,草原之上再也沒有關於神靈的消息。
他本來以為這個念頭這輩子都不能實現了。
可上蒼終究是憐憫他的,竟然讓他的侄子狩獵的時候,遇到了一位真正的神靈使者。
這簡直是天助月氏。
月氏王沒有質疑那位神靈使者,作為一隻草原之上野兔,可以搏殺蒼鷹,單方面的碾壓數十人的控弦之士,這絕對是神靈的使者才可以做到的。
所以,他將其奉為了月氏圖騰,並且每天都向其贈送貢品。
而今天算算時間也怪差不多了。
坐在營帳之上的駿馬上的月氏王,望著那一望無際的草場,他呢喃自語著。
“也該開始了。”
在月氏一族最大的帳篷之中,此時白兔躺在那鋪滿狐狸柔軟的皮毛之上,愜意的享受著一切。
在它四周時刻有著十五位奴仆伺候著,這些奴仆全部都不是那些月氏一族奴役的底層奴隸。
他們全部是由月氏一族的中層人物組成的,受過月氏一族的高等教育,都是伺候人真正的好手。
在這裡,他們讓白兔享受著應有的一切。
白兔微微眯著眼,在這舒適的按摩之中,愜意的享受著。
在白兔的人生之中,只有此時它真正意識到活著可以享受道什麽地步。
無數的美食、無數人的讚美、無數人的服侍……………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在夢境之中一般。
這才是享受啊!
“報告圖騰神使,月氏王求見!”
就在白兔的愜意的享受一切的時候,一道聲音從帳篷的外面響起。
聲音萬分的恭敬,似乎怕打擾到白兔的享受。
“請!”
白兔聞言睜開雙目,它輕輕翻過身來,舒展了一下自己的毛發,一道道靈氣開始環繞在身上,使得自己看上去更加威嚴一些。
月氏王這十日之中,基本上每日都要來一次,不是送美食,就是送仆從。
每次都給白兔以驚喜,以至於白兔每天都盼望著這一刻。
也不知道這次他會送什麽。
坐在雪白的狐狸皮之上的白兔滿心歡喜的想到。
但是下一刻那享受的聲音卻不見了,響起的是一聲哀嚎。
“請圖騰神使為我族主持公道啊!”
月氏王依舊是穿著最暖和的羊皮裘襖,依舊是那般的威武,可是這次進入帳篷之中的他臉上卻是帶著淚水,而他的口中哀嚎道。
坐在上座的白兔被這一幕都整的有些懵了,但是很快它調整了過來,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道:“怎麽了?”
月氏王鼻涕與眼淚混成一團,像是一個被人欺負的小媳婦。
“圖騰神使,我要送你的東西被搶了。”
月氏王高聲哀嚎道。
在他的眼角還擠出了幾滴眼淚,顯示的更加情深意切,哀痛之深。
“什麽?”
“誰搶了?”
一聽到自己的貢品被搶了,兔子神色都慎重了起來。
作為一隻妖,它對於領地有著異樣的執著。
一旁的月氏王一邊抹著自己的鼻涕和眼淚,一邊哭泣道:
“啟稟神使,這事還是從草原陰神說起,草原陰神是草原之上的陰間使者,它在夜晚穿行於無盡草原之上,作為死亡的使者它會帶走所有見過它人的性命,那日夜晚我父月氏王不幸被帶走。”
“但是陰神有感於我父親命運的不凡,草原陰神中途將之放生,但卻被匈奴與東胡兩族殺死,自此月氏和兩族便成為了世仇。”
“就在昨日,我本想將一處草場、數千牛羊送於圖騰神使大人,但是就在我想告知大人時,我得到了消息:匈奴掠奪了這個草場,它掠奪了圖騰神使您的草場,還欺壓您庇護之下的牧民,請您庇佑您的牧民與信徒們。”
“什麽?”
“它搶我東西?”
白兔雙眼都紅了起來,作為一隻兔子,它從來沒有被搶過東西。
也不能忍受自己的東西被搶了。
坐在溫暖的皮襖之上,白兔低頭注視著月氏王,道:
“神靈的東西哪裡是凡人可以沾染的。”
月氏王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心悸,他拜倒在地上道:
“我也是這麽說的,但是匈奴單於卻直接拒絕了我,他說您也沒有什麽了不起的,如果……”
“如果什麽?”
白兔皺著雙眉道。
“如果您被他抓到,他就將您做成烤兔子。”
“他找死!”
白兔絲毫沒有懷疑月氏王的話。
因為它從來沒有接受過欺騙,在兔子的世界之中沒有欺騙,而在太陰學宮之中,更是沒有人教導它欺騙。
在白兔的眼中,眼前的這位月氏王是誠實的、是友好的、是聽話的。
他說的話是不需要懷疑的。
“是,圖騰神使,我也是這麽想的,雖然月氏一族不是匈奴的對手,但是我仍舊願意舉族之力為大人討回公道。”
月氏王將自己的身子躬的很低,語氣之中滿是堅定。
似乎不為圖騰神使討回公道決不罷休。
白兔看著眼前的月氏王,咬牙切齒道:
“好,放心,不會讓你舉族之力的,我會幫助你們,讓所謂的匈奴知道激怒神靈的代價。”
“那會是何等的恐怖。”
此時,白兔已經被月氏一族的稱讚徹底帶入了月氏圖騰、神靈使者的角色之中。
它要捍衛圖騰的尊嚴,捍衛它的尊嚴。
“那我現在就去準備軍隊。”
“好!”
白兔的身上裹挾一種難以用語言描述的恐怖的勢,那是凝聚在它的身上的靈氣,在帳篷之中無風而動。
它要讓匈奴付出代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