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出蒼山,蒼茫雲海間。
雲海之下是濃密的黑暗籠罩在草原之上,如同密不透風一般。
遠處草原之上火光點點,營帳搖曳。
在東胡的營帳之外是數十人的巡邏隊,在數次驚變之後,現在草原之上的諸族風聲鶴唳,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他們產生巨大的不安。
此時,一身黑衣的蓋天背負著長劍與十數名遊俠劍客一起匿藏在大地之上,就連長劍也被黑色的長布包裹起來。
在黑暗的大地之上看不出絲毫的跡象。
便是呼吸都被眾人壓到了最低。
若說刺殺諸國之中有誰最擅長話,便是這些遊俠劍客之屬,自古而來名動天下的刺客都是這些人之中脫穎而出。
諸如專諸、聶政等等。
信陵君交給這些遊俠劍客的便是騷擾,一擊即走,但是要讓東胡人疲倦不已。
蓋天微微的側了側頭,一隻手搭在了長劍劍柄之上。
在眾人的不遠處,五名巡邏的東胡人騎著駿馬緩緩朝著這面行了過來,他們雙目仔細的掃視著周圍的一切,在數次驚變之後,在也沒有人敢於在夜巡之上有著絲毫的懈怠。
畢竟,最近草原之上出現的怪事太多了。
諸族的大營都被數次攻陷,這一點點的疏忽都是致命的存在。
在逐漸的靠近蓋天等人的過程之中,巡邏的一位東胡人胯下戰馬忽然一頓,像是感知到什麽,莫名的慌亂起來。
“怎麽了”
胡安洵爾拍了拍自己胯下的戰馬。
駿馬輕聲嘶鳴,依舊急促不安。
胡安洵爾像是明白了什麽,他抬起頭朝著遠處的四下望去,可惜夜色實在是太過於濃密了,穿著黑衣的劍客遊俠們,根本難以用肉眼分辨出來。
就在胡安洵爾準備放棄的時候,這時候劍客之中有一人抬起了頭來,微弱的火光之中,那發簪之上微微閃過一道光華。
“我好像看到了什麽”
那胯下戰馬停下的胡安洵爾疑惑地道。
下一刻眾人緩緩抬起了頭來朝著遠處望去。
“錚………”
下一刻,只聽到一聲聲長劍出鞘的聲音,像是死神的呼喚。
在火光的映照之下,一柄柄青銅長劍泛著冷豔的光華,在一個個東湖人眼神之中放大。
下一刻,早將手放在了身側的長笛之上的胡安洵爾,瞬間將腰間的長笛提到了嘴邊。
下一個瞬間,遠方,在東胡營帳之中一眾人被瞬間驚醒,在營帳遠處響起一聲像是幽噎一般的笛聲,可惜只是一瞬間便瞬間湮滅在無形之中。
可這一瞬間卻也已經足夠了。
“敵襲!”
隨著一聲爆喝,整個東胡大營都動了起來,而在東胡大營之外的巡邏眾人也迅速朝著笛聲響起的地方趕了過來。
可他們趕到原地的時候,只剩下一片狼藉,在草原之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一具具屍體,全部是東胡人巡邏之人的。
可卻不見這些人的駿馬,只有在遠處響起馬蹄聲逐漸遠離的聲音。
“這是什麽人”
胡德列從自己的戰馬之上跳了下來,走了屍體之側,他洗頭輕輕打量倒下的眾人的屍體。
所有屍體都是一擊斃命,一劍封喉,精準的不可思議。
甚至,很多屍體都在拔刀的姿勢之中便被殺死,似乎根本沒有來得及進行反抗。
“好快的劍!”
胡德列常年混跡東胡軍事之中,對於屍體之上的傷勢辨別再清楚不過了,刀傷的話,傷口更大,更深,這絕對是劍傷。
下一刻,異變在生,就在眾人以為是安全的境地之下,那璀璨的劍光再次閃耀。
鋒利的長劍再次劃過一眾巡邏之人的脖頸,在搖曳的火把之上,那寒光似乎個更加的陰冷。
胡德列蹲在地上,在他聞聲回頭之時,只見一群黑衣人已然跨上了他們戰馬,而在地上是一地屍體。
沒有任何停頓,黑衣人們朝著他衝了過來。
在衝到他面前的那一刻,其中一個黑衣人長劍微動,一道寒芒衝破了一切的速度。
胡德列的瞳孔一瞬間放大,在那一刹那他似乎想過了太多太多,最終一個畫面在他腦海之中浮現而出,那是一個個被一劍割斷咽喉的東胡人的屍體。
像是靈機一閃,胡德列瞬間抬起了自己的彎刀,抬到了自己咽喉之上,一瞬間胡德列似乎看到了火星四濺,下一個瞬間,那長劍直接斬斷了他的彎刀。
在駿馬之上的黑衣人似乎有著一絲驚訝,他瞬間劍勢輕輕一轉劃開了胡德列的胸腹。
鮮血四濺。
胡德列下意識的朝著那人抓去,卻被駿馬狠狠撞飛了出去。
一擊得手,劍客遊俠一瞬間縱馬離去。
在東胡大營之中眾人來到此地之時,只有滿地的屍體。
東胡王緩緩從眾人之中走出,他面色沉重至極,自從他接任了東胡王之後,就沒有遇到過好事。
“稟大王,還有一個活口。”
東胡王很快出現在了胡德列的身邊,胡德列整個胸腹都被劃開,整個人只剩下了最後的一口氣。
他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將顫抖的右手抬到了東胡王的面前,那是一段被撕下的黑色布匹。
東胡王從他手中接過了這一段黑色的布匹。
“劍……”
胡德列用盡自己的最後一口氣道出了這麽一個字。
“劍”
東胡王望著在自己身前斷了氣的胡德列,低聲念著這一個字,不知在想些什麽。
不多時,帶領東胡大軍四處搜查的穆迪爾便回來了。
“大王,沒有任何發現,那些人似乎已經跑了。”
東胡王輕輕看了一眼穆迪爾。
“加強警戒,日後巡邏之人加一倍,每三十人一隊,不得單獨巡查。”
“是!”
東胡王緩緩站起身來, 看著自己手中的被截斷而下的黑色布匹,走入了營帳之中。
今夜,雖然再無異狀,可卻再也沒有人可以安然入眠。
平靜一直到了第二日晚上,東胡再次死了數十人,皆是一劍封喉。
可依舊沒有找到一個人影,惶恐、疲憊、困頓在整個東胡大營之中蔓延開來。
而在長城屯兵的魏無忌,依舊安穩如山,只是在他身前的地圖之上多了一道道線條。
“這遊擊戰術,當是精妙非常,弱可勝強,強可凌弱。”
魏無忌依舊記得他昔年在太陰學宮之中,聽到了這戰術的時候,可是驚為天人。
不知五日之後,那東胡人還跑得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