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他。
為了名聲罷了。
如果慈航靜齋只是單獨將李世民拿出來，那又怎麽能突出他的優秀呢?
必須要有其他人和他對比。
人們一看對比，就可以輕易看出。
哦！
原來李世民厲害在這個地方！
一看這對比的居然還是天下聞名的夏王。
沒說的！
他就應該是真命天子啊！
你看看夏王的言論，滿篇都是對為了他的功臣，對天下萬民隻字不提。
再看看李世民，愛民如子！
在他的心中只有天下蒼生！
這樣的人不是真命天子，誰還能是真命天子?
什麽?
那些話不是夏王說的?
胡說！
這些話明明是從夏王的得力乾將那裡傳出來的！
如果夏王沒說過這些話，他的手下怎麽可能敢說出來呢?
“師妃暄！”
劉黑闥一臉猙獰。
那樣的言論傳出去的話，夏王在民眾心中的地位會變成什麽樣子?
他決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劉黑闥衝出了包廂。
門外卻不見一個人。
顯然。
那個‘秦川’早就已經離開了。
劉黑闥動用靈覺，卻也沒有一點收獲。
他就好像在追蹤一團空氣，根本無從下手。
一個小廝走來。
劉黑闥一把抓住了他。
“說！剛才在我門口那個人去哪裡了?快說！”
“我，我，我……”
小廝被嚇蒙了。
一臉黑的劉黑闥本就長得威武雄壯，如今發起怒來，更是可怕無比。
一身氣勢洶洶，仿佛一頭凶獸一般！
“劉大哥，稍安勿躁！這位小哥都被你嚇壞了，你這樣可是問不出什麽的，還是讓我來吧！”
徐子陵走了出來。
在他的勸說下，劉黑闥總算稍微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將小廝放開了。
徐子陵語氣溫和地說道。
“這位小哥，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
小廝略微恢復了一些理智。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剛才站在我們門口的那個人，現在到哪裡去了?”
“剛才?站在這裡的那個人?”
小廝皺著眉頭苦思。
劉黑闥一看就急了。
“快點說！不然有你好看的！”
“我……”
小廝又被嚇住了。
“劉大哥！”
徐子陵忍不住語氣重了一些。
“好吧好吧，我不說了。”
劉黑闥扭過頭去，表示自己不開口了。
但他的耳朵依舊向著這邊。
“幾位爺，剛才小的沒有留意這邊，所以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人到哪裡去了。”
小廝小心翼翼地說道。
“不知道?”
劉黑闥猛地盯住了小廝。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說！你是不是收了她的好處?刻意為她隱瞞！”
說著，他就要衝向小廝。
看他的樣子，似乎想要來一場嚴刑逼供！
這是最有效的方法。
不知道?
打一頓就知道了！
這種簡單直接的方法，劉黑闥用了很多次，大部分都……打得對方知道了！
“別，別打！小的是真的不知道啊！”
小廝連忙雙手抱頭。
“劉大哥！”
“子陵你別攔我！這小子就是欠收拾！打一頓就老實了！”
“劉大哥我知道你的想法了，可是我問你一句，你即便知道了那個人去了方向，真的就能追上他嗎?”
徐子陵臉色認真地說道。
“我！”
劉黑闥很想說自己‘就算拚了命也要追上’！
但很多事情，不是你拚命就可以的。
想到師妃暄在傳言中的實力，以及這一次的親身經歷。
劉黑闥不得不承認。
他恐怕真的追不上人家！
“那怎麽辦?”
此時的劉黑闥也不再將注意力放在小廝身上了。
既然知道了方向也沒用，那他打得他‘知道’也沒用了。
“劉大哥稍安勿躁，我們雖然即便知道了她離開的方向也沒用，但這並不妨礙我們獲得一些別的消息。”
“別的消息?是什麽?”
劉黑闥疑惑不解。
徐子陵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
一轉頭。
他看向了小廝。
“這位小哥，你剛才應該看到過那個人吧?就是剛才在我們包廂門口那個。”
“沒……看，看到過。”
本想回答沒看過的小廝，看到劉黑闥舉起了自己砂鍋大的拳頭，立即就改口了。
按理來說，這種包廂除非客人需要，否則他們是不能夠靠近的，甚至暗中觀察都不行。
他如果說看過，豈不是說他暗中觀察過這個包廂嗎?
徐子陵幾人對此倒沒什麽看法。
這都是酒樓裡的潛規則。
這個酒樓已經算是守規矩的了，只是暗中觀察，沒有暗中竊聽。
至少在他們的靈覺之中，並沒有發現。
“那這位小哥，你可以給我描述一下那個人的外貌嗎?”徐子陵又問道。
“描述一下那個人的外貌?”
小廝回憶了一下。
“那個人穿著一身白衣，身高大概比這位爺低了一個頭，看起來有些瘦小，但氣質很好，給人一種，一種……”
小廝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到一個確切的形容詞，徐子陵給他接上了。
“一種自然的感覺?”
“對對對！就是自然的感覺！”
小廝連忙點頭。
“那種感覺讓人很舒服，情不自禁就會想親近一點，就好像面對無邊的大自然一樣。”
果然！
徐子陵眼中精光一閃。
如果說之前他還有一點點不確定這個‘秦川’到底是不是師妃暄的話，那麽他現在基本可以確定了！
能給人那種氣息的人，除了師法自然的寧道奇，也就只有將《慈航劍典》練到劍心通明境界的師妃暄了！
接下來，徐子陵又讓小廝描述了一些細節。
但收獲不大。
這個小廝只是遠遠觀察而已，能觀察到這麽多東西，已經是他多年來練出來的眼力了。
而且根據小廝所說。
那個人似乎還有著讓人忽略面貌的能力。
至今為止，他都想不起來那個人到底長得是怎麽樣的。
可他明明記得自己是看過那個人的長相的！
按照他的能力，他看一眼就應該能記住了。
但現實卻是，他現在只能描述出一些大概的樣子。
“好了，多謝小哥。”
徐子陵微笑著說道。
“不謝不謝。”
小廝連忙說道。
“那個，我可以走了嗎?”
“走吧。”
小廝離開了。
劉黑闥也將目光放到了徐子陵身上。
沒有人注意，那位小廝離開前，隱晦地看了三人一眼，隨即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