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面面相覷。
高手！
門外之人絕對是一個比他們還強的高手！
在這敲門聲出現之前，他們居然絲毫沒有感應到門外有人。
更驚奇的是，他們現在明明已經知道門外有人，靈覺傳來的反饋，卻是門外空無一人。
唯有徐子陵，借著《長生訣》的神異，隱約感應到一絲波動，但也非常微弱。
此人的實力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他(她)是誰?
他(她)都聽到了什麽?
他(她)此時敲門又有什麽目的?
一系列的謎團在三人心中出現。
“你是什麽人?”
劉黑闥沉聲說道。
“在下秦川，見過劉將軍！”
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來。
秦川?
聽著這道略顯清秀的聲音，三人的眉頭都是微微一皺。
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啊！
能瞞過他們三人的耳目，這‘秦川’至少也是宗師裡的強者。
這樣的強者天下有數，他們怎麽會聽都沒有聽過呢?
難道是假名字?
三人心中想到。
如今洛陽城魚龍混雜，誰也不知道這深潭底下到底藏著幾條真龍，為了最終目的，隱姓瞞名很正常。
“不知秦公子有何事?”
劉黑闥繼續開口說道。
這‘秦川’只和劉黑闥問好，不知是刻意忽略徐子陵和李靖，還是專程來找劉黑闥，在這樣的情況下，徐子陵和李靖自然不好開口。
兩人都只是坐在一旁，靜靜聽著。
“川有一事，特來請教劉將軍！”
秦川再次開口。
“秦公子請問，若劉某能說的，必定絕不推托！”
劉黑闥說道。
言下之意，就是不能說的，那就對不起了！
秦川似乎毫無所覺，隻將自己的問題說出。
“若夏王得了天下，將會如何?”
“這個問題……”
劉黑闥皺了下眉頭。
他本以為這‘秦川’是想問一些機密問題，卻沒想到居然是這種問題。
難道他想要投靠夏王?
這個問題就是他的試探?
他曾聽聞，一些奇人異士在選擇明主之前，都會有自身的考量。
最出名的，莫過於傳說中的三顧茅廬了。
劉備整整拜訪了諸葛亮的草廬三次，才終於請到諸葛亮出山，奠定了天下三分之局。
這‘秦川’也是那樣的驚世之才?
劉黑闥不清楚。
畢竟這‘秦川’都有可能是他的假名，他怎麽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天大的才能呢?
不過，單單只是‘秦川’顯露出來的強大實力，就足以讓劉黑闥心動了。
如果能將他推薦給夏王……
沉思了會兒。
劉黑闥開口道。
“夏王若得到天下，必將大賞群臣！所有從龍之臣，都將得到他們想要的一切！封侯拜相，財富美人，這些全都不是問題！”
這話語很俗，跟尋常軍閥的畫大餅沒有一點差別。
但配合著劉黑闥認真的語氣，這些話卻莫名地讓人信任。
仿佛夏王得到天下後，肯定會將這些東西給他們一樣。
這就是他的魅力所在，也是他為什麽能成為夏王得力乾將，統領一眾高手的原因。
“就這樣嗎?”
聲音之中似乎帶著失望。
“秦先生有何需求?夏王素來惜才，我相信，只要夏王可以辦到，都會為秦先生做到。”
劉黑闥語氣中帶著真誠。
稱謂也從‘公子’改成了‘先生’，不可謂不用心。
可惜，聽到劉黑闥的話語，‘秦川’仿佛更失望了。
“川沒有什麽需求，打擾劉將軍了，告辭！”
“等等！”
劉黑闥連忙叫道。
但門外之人早已離去。
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縈繞在劉黑闥心頭，他總感覺自己失去了什麽極為重要的東西。
“秦川……”
劉黑闥喃喃自語。
難道這真是哪位驚世之才?
徐子陵和李靖面面相覷。
他們總覺得這個‘秦川’太古怪了，不僅行為古怪，問的問題也很古怪。
假如夏王得了天下之後要做什麽?
這種問題也太抽象了！
如果他真的想要考量夏王，不應該直接去問夏王嗎?
“等等！”
徐子陵突然想到了什麽。
“劉大哥，你可還記得，師妃暄的目的?”
“挑選明君?”
劉黑闥眼睛一下子瞪大。
“子陵，你的意思是說，剛才那人是師妃暄?”
“很有可能！”
徐子陵面色嚴肅。
“劉大哥，你再仔細想想那個‘秦川’的所作所為，有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劉黑闥並非蠢人，聽徐子陵這麽一說，立即回想到了種種不對勁之處。
仔細對比後，發現果真問題不小。
那個‘秦川’，確實很有可能是師妃暄所化。
“這麽說，我的回答讓夏王錯過了得到和氏璧的機會?”
劉黑闥嘴巴張開，滿是悔恨之色。
據慈航靜齋所言，師妃暄於此時踏足紅塵，除了要與他們的老敵人——陰葵派傳人進行一場傳統對決外。
更重要的，是為萬民挑選真主，將和氏璧交到他的手中。
李靖冷冷一笑。
“劉兄，你不會還相信慈航靜齋說的話吧?挑選真主?他們的‘真主’不是早就選好了嗎！”
“呃！”
劉黑闥愣了一下，臉上的悔恨之色消失。
歎了口氣道。
“也對，他們的‘真主’是李世民，和我們夏王本來就沒什麽關系。”
自從方木的那些話語一出，天下勢力誰還不知道慈航靜齋挑選的‘真主’是李世民?
雖然她們矢口否認了，說這是赤裸裸的汙蔑，她們慈航靜齋絕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但效果嘛……
也就糊弄一下底層民眾而已。
反正劉黑闥帶這麽多高手前來，就不是為了‘求’取和氏璧的。
各大勢力早有明悟，如果他們不采取一點點‘必要’的措施，和氏璧一定會被慈航靜齋交到李世民手中。
“等等！”
劉黑闥的黑臉突然變得更黑了。
“這麽說來，夏王豈不是成為了李世民的踏腳石?混帳！我要去殺了她！”
劉黑闥雙眼冒火，提起兵器就要衝出去。
主辱臣死！
慈航靜齋根本就沒想過將和氏璧交給竇建德，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來這裡問這麽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