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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晉無敵鐵軍》第96章懂的人
高敬宗其實並不太清楚古代的稅收制度,事實上古代的稅收是分為兩塊,稅和賦,稅用於國家開支,而賦則專用於皇室開銷。漢朝表面三十稅一,加上各種徭役,實際上半賦的剝削。

晉朝執行的租賦是:男丁戶出絹三匹,綿三斤,女丁戶(女子為戶主,無男丁)和次男丁戶,只出男丁戶的一半,比曹魏初期的租賦沒有過高增加,並且更考慮了實際情況。並且規定少數民族每戶只出布一匹。在地租方面,晉朝實行了佔田製,每戶男子佔田70畝,女子佔田30畝。佔田中課田比例是,男丁50畝,女丁20畝。次丁男35畝,次丁女不課。就是說男子佔田70畝中,隻納租其中的50畝,20畝不納租。女子佔田30畝,納租20畝,次丁男納租35畝,次丁女的佔田不納(《晉書》食貨志)。

這項政策的目的是鼓勵人民開墾種植,具體的租賦估計依然是曹魏時期的每畝四升左右,在東晉時期,每畝租賦甚至降到三升(晉成帝)和二升(晉哀帝),總體上晉朝的租賦不高,沒有對百姓形成殘酷剝削的程度。佔田制度也適用於少數民族,對他們收取的租賦不是按課田,以每畝計算,只是籠統規定每戶輸義米三斛,距離遠的五鬥,極遠者算錢,每人28文。由於晉朝實行佔田製,而且是人少地多,所以土地兼並現象不嚴重。

通過交談,高敬宗這才了解了。為了北伐,東晉朝廷為募集北伐物資,采取的是捐輸製,這就好像是後世的慈善募捐。這些樸實的佃戶得知朝廷舉行北伐,他們為了能夠讓朝廷大軍打回北方,回復失地,自己好落葉歸根,居然除種子糧之外,幾乎所有積蓄都捐了出來。

所以整個幕府上百傾田的佃戶,都是衣不遮體,糧不足以果腹。

“我們都想回家!”王裡正繼續直言道:“為了王師可以北伐成功,苦點累點,也都沒啥,只是今年主家在北方大勝,大夥兒都高興,若不是今年冬天特別寒冷,也不至於連主家的租子都交不起……”

聽到這話,高敬宗心中莫名心酸。

“這……這如何使得!”王裡正急忙道:“主家,小老兒隻想請主家延緩收租,怎麽還能要主家的糧食?”

“租子!”高敬宗道:“今年大夥不容易,今年的田租就免了。你們把官府的農稅交足既可!”

“東家說收多少?”王裡正感覺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聽錯了?結結巴巴的道:“免……免……了?主家一分不取,白給俺們種地?世上哪有這種好事?”

高敬宗哈哈一笑,“裡正沒聽錯,我說免了,就是免了,老人家安心回去就是。”

一萬多畝田的田租,撐死不過四千石糧食,莫約二百四十萬錢,折合二百四十金,對於高敬宗而言,真不是什麽大數兒。

王裡正一聽真的免了,眼睛一熱.,膝蓋一彎,就要給高敬宗跪下了。

“老漢代全村老小謝謝主家了!”

高敬宗上前一個箭步衝上去就把老頭兒攙住了:“老人家,可是使不得!使不得!”

王裡正眼淚順著溝壑深植的面頰直往下流。

“全村老小大夥都聽著,主家免了咱們的租子……”

這個情景,高敬宗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抽身欲走。

卻見或是衣衫襤褸,或是衣不遮體的百姓,在寒風中凍得瑟瑟發抖,他們默默跪在地上,衝高敬宗磕頭。

高敬宗上前扶起一個,轉眼扶起的那人就又跪在地上。

王裡正紅著眼睛道:“糧租在主家眼裡可能不足道哉,但在俺們農戶眼裡,

那可是活命糧啊!”高敬宗道:“沈七!”

“奴婢在!”

“咱們府中還有多少糧食?”

“還有三千余石!”

“那好,留下一千石,剩下兩千石立即調到這裡來,分給百姓!”

高敬宗讓這些樸實的百姓弄得心裡憋悶,也紅著眼睛道:“大家放心,有我在,不管多大的災年,也絕餓不死一個人!”

……

對於高敬宗的一舉一動,褚蒜子都異常關注。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不速之客秘密抵達了建康城。

燕國派出以皇甫真為使節,出使東晉。

本身就是一個非常明顯的政治信號,褚蒜子第一時間得到了這個消息,頓時陷入了深思之中。

其實不談,褚蒜子也猜測到燕國出使的目的肯定是為了高敬宗和北府軍。

褚蒜子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內接見皇甫真,卻命司馬昱暗中接觸一下,試探燕國真實用意。

經過四天的接觸,司馬昱向褚蒜子秘密匯報皇甫真的目的。

“維持原邊界?”褚蒜子冷冷一笑:“大司徒以為如何?”

“此事做得!”司馬昱呯然心動道:“燕國承諾與大晉永為睦鄰,互不侵犯。”

褚蒜子道:“大司徒相信他們的承諾嗎?”

“蠻夷自古無信義!”司馬昱歎了口氣道:“他們的承諾自然當不得真!”

褚蒜子點點頭道:“這一點不用琢磨,也不需要考慮!滅掉北府軍,此時對我們大晉有弊無利,何必為他人做嫁衣?”

果然,司馬昱眼睛發亮,“臣這就回絕他,準備備戰!”

褚蒜子點頭,“此乃存亡之機,亦只有夏王可解此危局了。”

話鋒一轉,褚蒜子看向司馬聃:“皇帝對此有何高見?”

司馬聃一愣,習慣性的道:“此事母后做主便是, 兒臣無甚意見!”

褚蒜子歎了口氣道:“皇帝,你已親政,此事當學著自己拿主意!”

司馬聃聞言,眼前一亮:“蠻夷不知有君,朕豈可與蠻夷同流合汙,朕欲親征,舉傾國之兵,滅之!”

司馬昱聽到這話,頓時大急,用急切的目光望向褚蒜子。

“打,自然是好事!”褚蒜子道:“可,這仗打的就是錢,錢呢?國庫可沒錢?眾臣四個月俸祿都沒有發了,軍中將士也三個月沒發糧餉了,怎麽打?”

司馬聃很是無語:“可高卿……高卿也沒錢啊,他怎麽打的?”

“這……”褚蒜子還真沒有辦法解釋這件事情。

事實上高敬宗還真不是沒錢,在北伐之初高敬宗利用鹽礦與新安商盟作了一個交易,獲得初步資金,然後便以戰養戰,所以越打越強。關鍵時刻,高敬宗還有冉魏寶藏支撐著。不過此時高敬宗仍然沒有力量發動新的攻勢。

或許有人會說冷兵器時代的戰爭,消耗不大。事實上並非如此,弓弩箭矢射出去之後,只有五成左右勉強可以修複使用,兵刃損耗超過三成,甲胄損耗也將近五成。至於糧食草料,耗費簡直如同流水一樣。

隨著時間的推移,北府軍的裝備盡管繳獲少,仍不足以滿足全軍需用,而且最關鍵的是,高敬宗此時根本就沒有兵刃、甲胄和弓弩的戰略儲備,一旦進入戰事對峙階段,高敬宗根本與燕軍耗不起。

褚蒜子對於軍略確實不是她所長,所以褚蒜子思來想去,還是沒有找到合理的解釋。無奈之下,褚蒜子道:“皇帝若是不懂,可以去問懂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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