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鵬飛到處轉了一大圈,也不知道怎麽能將蘇漢的事情告知廖長生,最後很無奈的又回到了碼頭。
坐在碼頭的石板上發呆,看著烏江水面的波動,回憶那些和蘇漢一起長大的日子。
冰冷的水花打濕了臉,在深秋的寒氣中和冬天的冰塊一樣刺骨,一個夥計脫光了衣裳在江裡游泳,給金鵬飛開了一個玩笑,希望這透明的浪花能帶給他一些安慰。
夥計們今天都閑了下來,接二連三的脫掉衣服跳進了烏江,來了一場游泳比賽,好比幾十條飛魚向對面遊去。
金鵬飛想到了什麽?二話不說一頭栽進了冰冷的江水,慢慢暖和心臟,調整呼吸節奏,順水而行,向著城西遊去。
江水一浪一浪的掩埋過頭頂,金鵬飛好幾次差點沉了下去,九牛二虎之力遊到城西已經疲憊不堪,爬上岸斜躺在岸邊,嘴裡吐著嗆進肚裡的江水,一陣寒風吹過,全身不停的打顫,臉色蒼白,嘴唇也不見紅潤。
巡邏的士兵看見後,趕緊將帶回了指揮室,吳國強架上一盆篝火,為金鵬飛披上一件棉衣,再喝點熱和的薑湯,十幾分鍾後慢慢恢復了過來。
廖長生聽說此事,趕了過來,看著自己兄弟憔悴的面容,心中的疼痛有更重的添上了兩分,然而蘇漢的事情他還一無所知。
“長勝哥”金鵬飛習慣性的喊了一聲站在門口的廖長勝。
這聲長勝哥,廖長勝聽了十幾年了,唯有這次在自己的耳朵前很無力,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是不是發生了什麽?”廖長勝輕聲的語氣中帶著哀傷和柔弱。
金鵬飛的憋了一下雙眼,淚珠毫無征兆的湧了出來“快去救救蘇漢吧!鬼子把他帶走了!”
聽完,廖長勝的臉色黯然失色,他很清楚鬼子折磨一個人的殘酷,顯然蘇漢現在的情形十分危機。
吳國強擔心的事情還是來了,他蹲了下來細心的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鬼子這幾天疑神疑鬼的,我變悄悄跟了上去得知東野浩二正在煉鐵為造船做準備,昨天夜裡我混了進去將鋼鐵廠把它給炸了,可後來龜田全城搜索,在蘇漢的床鋪裡找到了我的筆記本,為了掩護我,他一個人把事情攬了下來,龜田就把他帶走了”金鵬飛吐露每一個字都帶著愧疚。
這下吳國強算是明白了,昨晚上城東的滿天大火是怎麽回事?
正要開口說話,廖長勝拉了一下搶栓,咬著牙齒,憤怒的眼神,隨著黑豺兩聲大家出門而去。
“拉住他”吳國強趕緊吩咐手下的士兵。
………………
警察局大牢
龜田杵著太和刀,坐在蘇漢的面前,正在審訊他,龜田對於這種獨立團的蝦米並不是很感興趣,到底是誰混在自己的身邊將這些消息透露給獨立團的?這才是龜田真正想找出的人物。
“說吧!誰是你的同黨”龜田試著以上帝般溫柔的聲音來感化他。
蘇漢雙手雙腳被鐵鏈拴住固定在木樁上,仇視著龜田這個十惡不赦的王八蛋,錚錚中國爺們兒樣,和第一次看著鬼子就尿褲襠的那個自己截然不同。
“說吧!說完你就可以去吃飯了,碼頭的夥計們都等著你”
“不知道!”不管龜田怎麽誘惑,蘇漢的答案只有這簡短的三個字。
實屬無奈,揮了一下手,手下的鬼子來回的揮舞著重鞭,第一鞭下去的時候,蘇漢還象征的慘叫一聲,隨著皮開肉綻,
沒有了回應聲,唯有蘇漢沉定的眼神,此刻他便是一個合格的革命戰士。 “想好了嗎?”龜田手中拿著燒紅的烙鐵問道。
“不知道!”蘇漢確確實實的不知道,和李志接頭的人是金鵬飛,自己是給兄弟擋槍,但蘇漢嘴裡堅定的語氣表露出來的確實一個擁有大義情懷的愛國志士。
“哧哧”滾燙的烙鐵觸及蘇漢的皮肉,呈現出一小塊細胞壞死的黑色焦肉。
蘇漢猙獰的面容咬著牙冠,嘴角溢出的一條長長的血線,流過脖子和全身。
“到底說不說”龜田有些不耐煩了,凶狠的咬著牙對視著蘇漢。
“哈哈哈哈,不知道”蘇漢還有狂笑的力氣,隨即一口淤血吐在了龜田的臉上。
“喜歡玩是嗎?我陪你”龜田用白手套擦乾淨自己臉上的汙穢。
“哧”的一聲拔出太和刀,鋒利的刀片在蘇漢的身體上遊了一圈,“汪汪”一個鬼子將一條凶惡的狼犬帶了進來。
“好玩嗎?”龜田手中的刀子將蘇漢被鞭打的皮開肉綻的皮肉割掉一小塊,這種切膚之疼常人難以承受。
指尖掐著蘇漢身上割下來的肉塊在蘇漢眼前搖擺,最後拋在了空中,那條惡犬一躍而起咬在了嘴裡,津津有味的咀嚼著。
蘇漢還是沒有開口,蓬亂的頭髮,血肉縱橫的殘軀忍受著死神般的折磨,一旁看著的余坤瑟瑟發抖,這種恐怖的場景好像是在人間煉獄一般。
龜田手中的嗜血長刀割下了好幾塊蘇漢的肉,惡犬貪得無厭的樣子盯著蘇漢的身體。
慢慢視野變得模糊,蘇漢終於忍受不住,暈了過去。
“看來也玩不了多少時間嘛,來人,找醫生來給他止血,過一會兒用冷水潑醒他,晚上掛在醫院的大樓上讓獨立團看看,我只有一個要求,留著他的命!”龜田清洗玩血淋淋的雙手離開了大牢。
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一盆冰冷的清水潑到了蘇漢的臉上,蘇漢惶惶的醒了過來,冷水流進綻開的血肉,鑽心的疼,還未凝結的血液被清水衝淡,在皮膚上遊走滴落。
進來一個中國醫生還未見過這麽殘忍的折磨,手中的酒精和紗布都不知道往哪裡安放?
“忍一忍”醫生溫柔的關心道。
“啊啊啊啊”蘇漢的慘叫聲在酒精流過皮壑裡回蕩。
傍晚,蘇漢被兩個鬼子拖出,捆綁著雙手釣在了醫院的大樓上,醫院裡面的醫務人員,傷員都不忍心見到此場景,嚇的不敢出門。
江邊的冷風狂烈的呼嘯,空氣中的寒氣極速的衝擊蘇漢的殘軀,被皮鞭扯成布條的單薄衣衫,起起伏伏的隨風飄蕩,蘇漢的臉色蒼白無力,極速的抖動著牙齒嘴唇,抽搐著臉上乾裂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