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劃破黑夜,照進深林,植物正在用葉綠體進行光合作用,山間清晨的鳥鳴聲和嘩啦啦的流水聲好似一副渾然天成的山水畫。
此時鬼子大營正在集結兵力,調整了兩日的士兵精氣神十足,吃上一個罐頭,喝上一晚清粥,打了一下嗝,體力充沛,只求一戰。
龜田集合完部隊沒有講那些壯膽的宣言,那天把該說的都說的差不多了,拔出腰間的太和刀,在太陽光下勾勒出刺眼的弧線,指著雞冠城怒吼道“殺嘰嘰!”
鬼子士兵踏著地動山搖的步伐,向雞冠城進軍,排頭的是一個步兵聯隊,接著是運輸彈藥的軍車,後面接著一個摩托車中隊,龜田就坐在第一輛摩托車上,再接著一個炮兵小隊,拉著十門野山炮,最後又是一個步兵聯隊,其中十幾挺重機槍,這麽大的規模作戰還以為是在平原上的大戰。
機械滾動的聲音,軍士們跑動的腳步聲讓大山中的飛禽走獸驚慌而逃,行軍途中,龜田還不忘舉起槍射殺了一隻飛走的大雁,也有些日子沒上戰場了,先試試手感。
鬼子的進軍勢如破竹,胸有成竹,必須拿下雞冠城,盡快佔領烏江。
跟隨龜田摩托車後的李志心中暗喜,他猜想鬼子這樣大舉進攻很有可能撲空,不出意料廖長勝他們很有可能已經撤退了。
龍在天和兄弟們昨夜大醉剛醒,提提神,拿起自己的家夥乾正事,這群土匪的軍火絲毫不必鬼子差,除了沒有大炮和軍車,但是而他們有馬,在這山野之中,馬應該還比機械好使點。
土匪打仗沒有那麽多講究,也沒有那些狗屁壯膽的話,就一個字乾,非要加上點什麽?那便是往死裡乾。
龍在天醒來,大吼一聲,像深林之王的怒吼,驚擾整個山間,扛上大刀,把腰間的手槍子彈裝滿,吹吹槍口,一腳邁上戰馬,馬屁兩隻前蹄抬起米多高,鼻孔出了兩聲大氣,龍在天吆喝一聲“乾”
十幾匹響馬飛奔而去,挎著長槍,扛著機槍的上百個兄弟緊跟其後,在樹林雜草中跳動。
鬼子軍隊走到大路和小路的岔口停了下來,龜田下車看了一下情況問道“這條道路通向哪裡?”
加藤趕緊向前應道“大佐閣下,通向村裡!”
“村子?是那群土匪的地方嗎?”
“是的,閣下!”
“呦西,你的帶著人跟我來,其余的原地待命!”兩百多個步兵跟著龜田走上了小路,大炮和軍車停在了原地。
龜田帶著人小心謹慎的前進,留意著風吹草動,這是松島死去帶給他的教訓,一定不能大意,突然龜田身體一震,舉手示意士兵停止前行。
馬蹄聲,吆喝聲,狂叫聲蜂擁而來,聲音在林間回蕩,龜田舉起的手向下揮,要求士兵們全部原地蹲下藏好。
幾匹戰馬呼嘯而來,在差不多離龜田百米左右時,龜田站起一槍開出,將馬匹上的一個土匪擊落,跟隨而來的是兩百多鬼子士兵的槍聲,聽著這麽密集槍聲的馬匹有些受驚,不停使喚的左右擺動,亂跳,龍在天看到一下冒出來這麽多鬼子,出乎自己的預料,也有些吃驚,可現在不是吃驚的時候,是在拚命。
趕快收好情緒,穩定胯下的戰馬,稍稍一會兒已經有幾匹戰馬和幾個兄弟被鬼子射殺,龍在天先是拔出腰間的手槍,架著奔騰的戰馬來回穿梭在林間,子彈也隨之在大樹與大樹間飛出,槍槍命中,八發子彈打完,騎著戰馬撤退,等著身後的兄弟們到來。
見形式不妙,鬼子太多,剩下騎著戰馬的土匪也學著廖長勝的打法,打完子彈就撤,乾掉幾個鬼子算幾個。
“噠噠噠”機槍響起,龍在天身後的兄弟跟了上來,機槍橫著掃過,子彈亂飛,有些插入樹乾,有些從鬼子頭上飛過,當然也有些命中鬼子。
在槍聲的呼嘯聲中,剩下比的就是將士的怒吼咆哮聲,顯然這群穿著正式的鬼子和土匪不是一個級別,龍在天帶著兄弟們的嘶吼然人聞風喪膽,少許鬼子膽怯的退了兩步,槍聲雖響,子彈不知飛向何方?
龍在天對於鬼子的印象只有子彈,血肉的交流,命和命的交換,哪怕你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但到了老子的地盤,這般放肆,必須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清一色的三八大蓋噴射的聲音如一,“噠噠”的機槍噴出一條火舌,雙方都有傷亡,唯一相同的就是子彈穿過人肉帶出的血霧和肉塊,同樣偏側向後倒下。
不過半小時的戰鬥,鬼子的損傷在五十人左右,龍在天的隊伍也好不到哪裡去,胯下的戰馬在不停的奔跑中也顯得有些疲勞。
龜田戰鬥現場的分析極為精細,看出了這群土匪在一陣洶湧之後的乏力,相比自己這一方的士兵戰鬥力的起伏太大了,受過專業訓練的士兵,保持長久的作戰能力是必要的功課,這便是士兵和土匪的區別。
就在龍在天的隊伍喘息的瞬間,龜田長刀拔出,指向上方的敵人,大喊“衝”
鬼子握著手中的長槍刺刀像一群野猴子往上蹦,龍在天的隊伍對於近戰的肉搏如同喝稀飯一般輕松,絲毫不慫,機槍一梭子掃過,衝在最前面的鬼子士兵挨個有節奏的倒下。
“駕!”龍在天的雙腿彈動戰馬,馬匹一聲咆哮,跳動兩下,四隻極其有力,“殺啊!”馬匹放大瞳孔,囧囧有神,後腿蹬地向衝上來的鬼子奔襲而去,龍在天拖著掛環大刀,斬風而去,路上雜草刺叢,枝葉草木全被大刀削掉。
馬匹經過一鬼子,鬼子抬頭還沒看清楚龍在天的模樣,腦袋就被削落在地,順著戰馬奔騰的作用力,鬼子被斬落的腦袋飛出好幾米遠,脖子飆出的鮮血畫了一條紅色的弧線, 滴落在綠色的樹葉上。
左邊一個鬼子刺刀刺來,龍在天轉身之時,已經被老二的彎刀捅穿了肚子,刺刀拔出連帶腸子和內髒,血腥至極,老二笑道“大哥,你又欠我一條命啊!”同生共死數回的兄弟什麽時候都不忘笑意相待。
“先記著!”龍在天再次騎著奔騰的戰馬向衝鋒的鬼子後面奔去,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只要是靠耍槍弄刀吃飯的都知道這個道理,龍在天現在眼裡的目標只有龜田。
“機槍掩護!”龍在天身後的兄弟叫道,萬軍從中取大將首級並非易事,機槍手架起機槍,身體向後微微彎曲,一陣突突突,將龍在天兩旁的鬼子射殺。
龍在天勢如破竹,不可阻擋,要是遇到個膽小之徒早就把腿逃跑了,可龜田並不是,他也是一個所向披靡的日本戰將,淡定的舉起手槍瞄準,兩人之間的心理博弈或許只有高手能懂。
距離龜田還有十米不到,龍在天揮舞著大刀向著龜田的脖子砍去,龜田秉著呼吸,一槍開出,子彈從龍在天的手臂擦過,傷到經脈,流血不止,龍在天咬著牙,但大刀重量有些難控制,一刀切過,將龜田的帽子連同頭髮一起削掉,並沒有如願將其腦袋砍下。
龜田被馬匹和大刀劃過的作用力帶退了兩步,站穩後,立即舉槍向龍在天射擊,“嘭嘭嘭”幾槍開出,沒有命中快速移動的目標。
戰馬帶著龍在天穿梭在子彈之中,將他帶回了隊伍的後方,此時鬼子和土匪們的廝殺正進入最激烈的階段,廝殺的硝煙充斥這整片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