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團的士兵並沒有向對待戰俘那樣對待這群發起暴亂的群眾,畢竟都是中國人,簡單的看守,帶著他們去往了警察局。
走到警察局的門口,鐵欄大門上的牌匾都歪了好遠,鋪滿了泥土灰層,沒有人管,但門口還是像樣的站著兩個穿著黑色製服的警察,另外還有一小隊巡警走了出來。
警察局的兄弟們看到士兵們,彎腰點頭,畢恭畢敬的,沒得點守護一方安全的威嚴,倒像是一幫穿著製服的閑雜人員。
警察局的這些人和當兵的比起來,就好比正規軍和漢奸,士兵們向他們回禮,走了進去。
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笑嘻嘻的上前迎接,小腿上的綁腿都沒綁好,胡亂的系了一番,帽子也沒帶好,但很懂事從口袋裡拿出點大洋遞給排頭的士兵,連番感謝道“辛苦了,辛苦了,兄弟們買點煙抽!”。
獨立團不愧是四十二軍的精銳,絲毫不想貪這麽點小便宜,排頭的士兵正直的交代道“這些是今天參加暴亂的人,團長令我們交給你處理!”
“好,好,帶進去!”對著手下喊道,稍微看了一眼廖長勝他們,馬上又回到了阿諛奉承的樣子,眨著眼睛,笑眯眯道“請長官放心,我余坤一定不會讓吳團長失望!”
“望你秉公辦理!”士兵說完便離去。
余坤還在裝腔作勢,“兄弟們慢走,改天我親自去拜訪吳團長!”等士兵走完後,一臉不削,“什麽東西?媽的,噗誒!”角色轉換遊刃有余。
“署長,那些鬧事的家夥,怎麽辦?”緊跟余坤的哈巴狗問道。
“先一人打一頓再說!”這便是余坤辦案的核心,不管犯了什麽事,打一頓再說,強行逼供,簽字畫押再說,反正一切辦案程序從簡,最好是沒有程序。
余坤,光聽名字,給人的第一印象還不錯,雖然不霸氣,但也有點爺們兒之風,實際卻是個貪財貪色的小人。
在國軍沒有到來之時,余坤在縣城裡也算是個數一數二的人物,利用自己的職務之便,大肆收刮錢財,家裡包養了四五個風騷的女人,而且有規律的更換。
作為一方保衛安全的父母官,明目張膽的開啟了妓院,煙館,賭坊,像一個土皇帝一樣,要是鬼子沒鬧這麽一出,僅憑這偏遠的地方,政府也不會來干涉他,從此過上萬人之上的生活。
吳國強帶著獨立團的到來,讓余坤時刻保持警惕,收斂了不少,吳國強也是看警察局還有點用的份上暫時沒有去動他。
吳國強整天忙於軍事布防上,最好讓鬼子的前行到此結束,也沒時間去管理那些雜亂的場所,妓院和賭坊每天照樣給余坤掙錢。
余坤走進自己的辦公廳,隨便一踢,將沒有穿好的鞋子甩掉,後面跟著的手下負責收拾,赤著腳,架在了辦公桌上,點上煙槍裡面的旱煙,吧唧吧唧起來,吐著煙圈,享受啊!
另一面廖長勝等十幾人被押進了大牢,大牢破舊不堪,還是用木塊釘成的牢門,應該是清朝年間留下來的,裡面的空氣實屬難聞。
幾個看牢的警察,還劃著拳喝著大酒,嘻嘻哈哈的鬧騰個不停。
“新來的犯人!”護著押送廖長勝的警察說道。
喝著酒的警察丟過鑰匙“押進去吧!”
警察打開牢門,道“進去吧!”廖長勝他們跟著走了進去,警察鎖上們就離開了。
暴亂的十幾人坐在各個角落,過了一會兒,有人叫道“我草你大爺,能不能小聲點,老子要睡瞌睡!”
廖長勝回身看了一眼,正是那個帶頭髮起暴亂的瘦高個,也是第一個為老太打抱不平的小夥子。
看守的獄警們停了下來,大搖大擺了走了過來,對著裡面的人叫道“是誰他娘的在叫?”
監獄裡大大小小七八個牢房,關了百十來號人,鴉雀無聲,可能他們嘗試過被鞭打的滋味,都蜷縮著身子,蹲在原地。
“是老子,你家謝皮爺爺!”這個叫謝皮的人,衝了上去,扯著獄警的衣領,問道“你想怎樣?”
獄警笑了,回頭就是一拳頭打在了謝皮的鼻梁上,頓時鮮血彪了出來,謝皮摸了一下鼻子,將流入嘴裡的血吐出,“麻辣隔巴子,有種放老子出去單挑!”
“單挑!”獄警笑著說,隨即看了看剛剛一起喝酒的兄弟,全部都大笑起來,答道“單挑,好啊!讓你懂懂規矩。”
獄警打開們,拔出槍指著另外的人“都不許動,不然老子一槍蹦了你們,你,來,你出來”
廖長勝出於好意本想拉住謝皮,可謝皮衝動過頭,沒有理睬,徑直的走出了大門。
獄警帶著謝皮到了他們喝酒的地方,那地方稍微寬闊,好施展手腳。
獄警擺出了進攻姿勢, 謝皮一動不動,獄警突然一個加速重拳飛了過去,謝皮撐開手掌握著,及其有力,慢慢搬扯,獄警咬牙切齒,一腳踢了過去,被謝皮借力打力,獄警跪倒了地上。
此時站立在身後的另外一個獄警,拿起酒壇子砸在了謝皮的腦袋上,頭頂被劃開一道口子,鮮血順著臉頰向下流。
謝皮有些恍惚,身體在搖晃,但很生氣,回身掐住那個偷襲自己獄警的脖子,用力一甩,倒在了地上疼痛難忍,胡亂的翻滾。
其他幾個獄警拿著警棍衝了上去,一頓亂揍,謝皮被打到在地,抱膝捂住頭,獄警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繼續拳打腳踢。
沒要一會兒,謝皮全身傷痕累累,動彈不得,廖長勝看在眼裡,很想出去幫他兩手,但不能這麽衝動,萬一這群混帳開槍,等同害了他,用力扯了兩下牢門的鎖便停止了。
兩個獄警拉著謝皮的身體,走了過來,打開們,“媽的,不知好歹!”扔進了大牢,拍拍身上的灰,又開始坐在那裡喝了起來。
廖長勝趕緊過去將謝皮扶到一個柔軟的位置,扯下衣服,簡單的幫他包扎,止下血。
“謝謝,要不是他們完陰的,老子能打他們全部”謝皮還在忍著疼痛,逞強道。
廖長勝沒有說話,從謝皮的身手來看,打這幾個家夥綽綽有余,雖然身材和張二傻差不多瘦,手上沒得點肉,但力氣驚人,要是放在戰場上,絕對是一把大殺器。
此時廖長勝心裡默認了這個兄弟,一定要帶著他出去打鬼子,在這裡被折磨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