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專家說觀月和觀流星雨不一樣,流星雨要在空曠的高山平地看,而超級月亮,在任何地方都可觀賞,並不會因地勢低窪而影響觀感。 但靳鹿覺得柳優優說得對,這次的超級月亮與眾不同,當然配得上露營待遇。
於是,一行九個人,背著行囊浩浩蕩蕩地上了五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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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累死我了。”
柳優優丟了身上的包裹,坐在地上喘氣。
靳鹿和牧魚開始幫著男人幫搭帳篷。
剩下秦媚一人,坐在柳優優不遠處喝水。
柳優優余光掃到一身緊身衣的女人,吐出兩個字,“騷貨。”
秦媚拿著瓶子的手一頓,笑,“你媽沒教你背著罵人的時候要小聲點?”
柳優優眉梢眼角都是不屑,“我媽教我罵人就得當著面。”
秦媚眼底揶揄著,“你這樣對我,左良聽到了饒不了你。”
柳優優聽著那意思,分明是情敵在挑釁,可秦媚顯然是吃池野那鍋飯的,她這麽說,柳優優嘴一撇,果然是騷貨,誰家男人都想摻一腳。
她把牧魚帶的薯片拆了一袋往嘴裡嚼,“我說秦媚,你先別想著左良這個二愣子了,喏,”她指著遠處的場景,笑得得意,“那兩人情投意合的,你就不怕功虧一簣麽。”
秦媚臉一僵,權當柳優優是個孩子,隻覺得有些張牙舞爪,也沒真跟她計較,倒是那個叫靳鹿的,她看著遠處和池野站在一起的女孩,還真是個勁敵啊。
她想起那日第一次見她,靳鹿扎著個馬尾,穿了條連體牛仔褲站在馬路中央,臉色蒼白,跟見了鬼似的盯著她和池野。池野立馬一把把她拉開,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驚慌失措。後來,池野又單獨找了她,那意思明著說就是要跟她斷。
這些年,她仗著當年的那點恩情在他面前肆無忌憚地觸及底線,先是軟硬並施地讓他允了她留在身邊,再是耍了點女人手段把他哄上了床。池野重情,當年她的犧牲他不會忘,這些年也在漸漸接受她的情意,只是,一個泰安大嫂的名分,他卻任憑她如何在旁暗示也不肯松口。
前幾日,靳鹿好巧不巧地又撞上了,那時的她正貼在池野身上,拚了命地想留住他,拉扯之間,便聽到了齊老頭的聲音。轉眸再看她時,已經沒了第一次時的震驚,一雙眸子帶著冷笑,懾人心魄。
女人的第六感不會錯,她聲音有些發抖,“是她對不對?”
池野微低著頭,“對不起。”
“對不起?”秦媚眼眸漸含淚光,“你有什麽對不起我的?是被我下藥上了床,還是就算上了床也不肯娶我?”
“秦媚,”池野皺了眉,音色疲倦,“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
秦媚很少哭,最近的一次便是十年前池野把她抱入懷裡的時候,那時的她其實也不是第一次,只是愛上了池野再又為了救人跟別人上了床,心裡是怎麽也過不了那道坎了。她當時存了私心,躺在池野懷裡哭得撕心裂肺,其目的也是為了讓池野點頭收了她。
如今,她一行清淚順著臉頰而下,竟比當時還要痛。
池野不忍看她,側著頭,過了好一會兒才又開了口,“我跟你不可能,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早該結束,跟她沒有關系。”
秦媚一聲冷笑,淚珠淌到唇邊,又苦又澀。
池野把煙頭摁滅,抬腳往外走,“我跟她,也沒可能。”
他背影透著的決絕和不甘,秦媚又怎會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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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了幾個小時,帳篷和火堆總算支了起來。
柳優優休息夠了就主動擔當起了燒烤師傅,把箱子裡早就醃好的魚和肉都擺了出來。
篝火配著孜然的香味,點點星火妖嬈著直往麻灰色的天上鑽,一群青年男女圍坐在一起,就著啤酒和烤肉,消磨著青春。
靳鹿很是擔心地盯著狼吞虎咽的牧魚,“你慢點,小心燙。”
牧魚嘴裡全是肉,咕噥著好不容易下了肚,才騰出空衝她笑,“真的好好吃啊,”牧魚轉眸看向正在烤魚的柳優優,“優優你家祖傳的手藝真不是蓋的。”
柳優優站在烤架後面,一雙眼被煙火熏得眯了眯,“你個吃貨,就沒見你說過什麽不好吃。”
“唉,”洛凡凡拿著一串烤肉,用肘子撞了撞坐在地上的左良,“人家一個姑娘伺候大老爺們吃飯,你好意思?”
左良從剛才起就一直坐在地上不說話,這會兒抬眸看了凡凡一眼,聲音悶悶的,“你不是大老爺們?還有,我沒吃,大老爺們裡你吃得最多。”
“喲,”洛凡凡眼眸一笑,看向其他人,“這丫的這會兒聰明起來了?還知道擠兌人了。”
柳優優隔著煙霧盯了左良一眼,一聲冷笑。
靳鹿最近心裡很煩躁,整天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麽才能靜下心來,就連看小說的心情也沒了。她眸光抬了抬,偏偏秦媚和池野就坐在她對面,秦媚拿著串雞腿,自己咬一口,又遞給正在弄什麽架子的池野吃一口,好不恩愛。她心裡清楚,秦媚這是把她當情敵了,這一出出的,就是給她看的。她看了心裡確實煩躁,索性站起來往柳優優的方向走了過去。
“你早該過來了。”
柳優優拿刷子刷著烤串,也沒看她,一臉大局全在她掌握之中的嘚瑟樣。
靳鹿笑,也拿起一串開始刷,“我這不是為你考慮嗎。”
柳優優抖孜然的手一頓,“我用得著你考慮,我跟你不一樣,見不得么蛾子。”她把烤架下面的炭火烘了烘,一簇火苗順勢從火槽竄上來,嚇得靳鹿後退一步。
靳鹿看向她,她嘴邊一抹邪笑,“是老娘,一把火就把蛾子燒了。”
靳鹿一滯,緩過神來,拿她沒轍。
“你既然這麽喜歡,怎麽也沒見你跟他攤牌。”
柳優優看向低著頭的靳鹿,像看怪物,“我堂堂一個大姑娘,長得還水靈,憑什麽讓我開口,老娘又不是嫁不出去。”
“那你不是非他不可?”靳鹿看向她,“我還以為你真準備棄優從良了。”
柳優優眉稍一挑,笑得開心,答非所問,“哈哈哈哈,棄優從良?嗯,果然有文化的就是不一樣,說點話都帶韻。”
“我說,”靳鹿見柳優優有意避開,竟存了番問到底的心思,“你喜歡他什麽啊?”
柳優優心一愣,沒理她。
“唉,你說說看啊,喜歡他什麽?”靳鹿把臉湊到了柳優優跟前。
柳優優臉紅撲撲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離火源太近烤的。
她一手扒開靳鹿的臉,聲音細得跟蚊子似的,“喜歡就喜歡了唄,哪有為什麽!”
靳鹿抹了抹被胡了一臉的燒烤油,笑眯眯地,“喲,害羞了啊。”
柳優優給烤魚翻了個面,白了她一眼,“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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